第316章 疯狂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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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声从四面八方向着市中心收缩，鬼子第十二军司令部大楼，这座象征着鬼子在青岛最高统治的建筑，此刻已成为战斗的中心。 大楼外围，残存的鬼子依托街垒、沙包工事和楼房窗口，进行着疯狂的抵抗。 “他娘的，小鬼子都到这时候了还这么硬，”李云龙趴在一个被炸塌半边的掩体后面，举着望远镜观察着前方喷吐着子弹的司令部大楼，嘴里骂骂咧咧：“炮兵轰他狗娘养的，” 丁伟在一旁按住他：“老李，别急，司令员说了，要尽量保全这栋楼，以后咱们还得用呢，硬轰不行，得想点巧办法，”他指着大楼几个火力特别猛的窗口：“看见没有，二楼左侧那个，三楼右边那个，还有楼顶那个机枪巢，都是重火力点，得先敲掉它们，” 这时，电话里传来韩楚冷静的声音：“李云龙，丁伟，汇报你们正面情况。” 李云龙抢过电话：“副司令，正面啃不动，鬼子火力太猛，硬冲伤亡大” 韩楚的声音依旧平稳：“梁中玉的坦克已经在路上了，正在清理你们侧翼街道的残敌。听着，不要蛮干。我建议，组织神枪手和精确射手，重点压制和清除窗口火力点。同时，组织爆破组，利用街道两侧的残垣断壁接近，用炸药包炸开底层墙体或者封堵的门口，为坦克和步兵打开通道。我们的速度必须快，不能给鬼子喘息和破坏内部设施的机会，” “明白了，”丁伟接过话：“我这就安排，老李，让你的人用火力吸引鬼子注意力，” 很快，八路军阵地上几个枪法精准的老兵被集中起来，他们借助掩体，仔细瞄准着大楼上不断闪烁的火力点。“砰，”“砰，”清脆的步枪射击声响起，大楼上一个正在疯狂扫射的机枪手应声倒下，另一个窗口试图补位的鬼子也被一枪撂倒。虽然无法完全压制所有火力，但有效地干扰了鬼子的射击精度。 与此同时，几个抱着炸药包的爆破手，在战友们密集的火力掩护下从街道两侧快速跃进，利用弹坑和瓦砾接近大楼底层。 爆破手们成功冲到墙根下，迅速安置好炸药包，拉燃导火索，然后快速撤回。 “轰，轰隆，”几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大楼底层的墙体被炸开了几个巨大的窟窿，砖石横飞，烟尘弥漫。 “坦克，上，”一直在待命的梁中玉发起攻击。 九七式中型坦克从街角冲出，“步兵，跟紧坦克，冲进去，”李云龙和丁伟同时跃出掩体，挥舞着手枪大声命令。 等待多时的步兵战士们跟在坦克后面，从炸开的缺口和原本就被炮火破坏的大门涌入了司令部大楼。大楼内部顿时响起了更加密集和混乱的枪声、爆炸声和喊杀声。战士们三人一组，五人一队，沿着楼梯、走廊逐层清剿，与负隅顽抗的鬼子展开了残酷的室内近战。 就在司令部大楼激战正酣之时，港口区的战斗也进入了最关键的时刻。韩楚指挥的部队已经将那座守卫异常顽强的仓库团团包围。之前试图强攻的几次失利，让韩楚意识到里面的敌人绝不简单。 老猫带着侦察兵匍匐靠近，透过仓库破损的窗户缝隙，隐约看到里面有一些穿着不同于普通鬼子军服、装备着造型奇特、带有弹鼓的自动武器的士兵在快速移动，他们的战术动作极其娴熟，相互配合默契，火力持续性远超使用三八式步枪和歪把子机枪的普通鬼子。 “韩副司令，看清楚了，”老猫通过电话汇报：“里面大概有三十到四十人，装备很像我们之前情报里说的那种冲锋枪，火力很猛，他们占据了仓库里的制高点和有利位置，硬冲很难。” 韩楚眉头紧锁，对身边的陈联和刚刚赶到的梁中玉说道：“是岗村宁次的‘特殊部队’，看来这就是他的杀手锏了。这种自动火力在狭窄空间优势太大，不能拿战士们的生命去填。” 梁中玉盯着仓库厚重的墙壁，提议道：“用坦克炮直接轰或者用步兵炮抵近直射” 陈联摇头：“不行，司令员再三强调要尽量保全港口设施，这仓库里万一有什么重要设备或者我们需要的东西，打坏了损失就大了。” 韩楚扫视着仓库结构，突然问道：“老陈，港口消防系统还能用吗或者，附近有没有能找到大量沙土、石灰的地方” 陈联一愣，随即明白了韩楚的意图：“消防水管可能被破坏了，但沙土和石灰港口有的是，韩副司令，你是想……” “对，既然强攻不行，我们就给他们来个‘烟熏火燎’，”韩楚果断下令，“立刻组织人手，搜集沙土、石灰，用鼓风机或者简易投掷装置，从仓库通风口和炸开的缺口往里面灌，同时，组织枪法好的同志，封锁所有出口，出来一个打一个，我看他们能在里面憋多久，” 命令迅速执行。战士们很快找来了大量的细沙和生石灰，用铁锹、甚至脱下衣服包裹着冲到仓库通风口和下风位置，奋力将沙土石灰扬进去，还有人找来破损的风箱和汽车轮胎改造的鼓风装置，拼命将弥漫的粉尘吹入仓库。 仓库内部，原本还在严阵以待的鬼子顿时陷入了极大的困境。刺鼻的石灰粉尘和弥漫的沙土让他们呼吸困难，视线严重受阻，剧烈的咳嗽声此起彼伏。他们装备的自动武器虽然凶猛，但在能见度极低、无法准确瞄准的情况下，威力大打折扣。 “八嘎，是石灰，咳咳……他们太卑鄙了，”一个戴着特制风镜的鬼子小队长一边咳嗽一边咒骂。 “队长，视线太差了，无法有效射击，咳咳……我们怎么办” “坚守位置，不许后退，”小队长声嘶力竭地喊道，但恐慌已经开始在士兵中蔓延。 仓库外，韩楚听着里面传来的剧烈咳嗽和骚动声，知道时机到了。“突击队准备，戴好毛巾，沾上水，捂住口鼻，等粉尘稍微沉降，立刻冲进去，优先消灭有生力量，注意搜查所有角落和物品，” 几分钟后，随着韩楚一声令下，几十名精挑细选的突击队员用湿毛巾蒙住口鼻从几个方向同时突入仓库。仓库内能见度依然很低，但鬼子的抵抗已经变得零星而混乱。突击队员们凭借良好的近战技巧和对环境的适应能力，快速清理着残敌，枪声、短促的格斗声在弥漫的粉尘中不断响起。 战斗很快结束。仓库内横七竖八地躺着三十多具鬼子士兵的尸体，他们身边散落着那些自动武器。韩楚走进仓库，捡起一支，入手沉重，结构复杂，弹鼓容量很大。 “就是这东西……”他随即对跟进来的老猫命令道，“仔细搜查整个仓库，任何纸张、图纸、设备，哪怕一个螺丝钉都不要放过，把这些枪和所有相关物品，立刻装箱，派专人以最快速度送回军区司令部，交给司令员和李师傅、陈教授，要绝对保证安全，” 老猫立正敬礼：“是，” 当港口区最后一个顽固据点被拔除，市区司令部大楼顶楼也升起了红旗，韩楚终于微微松了口气。然而，当他目光扫过停泊在远处深水区几艘似乎正在起锚的鬼子舰只时，刚舒展的眉头又微微皱起。海上的威胁，并未完全解除。这些舰船，是会来拼死一搏，还是趁机逃离它们的存在，依然为这场光复之战，留下了一个不确定的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