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1章 安卿鱼＆沈青竹：原来小丑竟是我们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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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阳解除了【放】形态。 身后那轮由无数星辰轨迹交织成的审判光轮，悄然隐没于虚空。 手中那柄足以裁决神明的星辰战戟，也随之化作漫天碎光，消散无踪。 神威灵装六番褪去了征伐万界的森然，恢复成那件点缀着星辉的粉紫色短旗袍。 身形一闪，他轻飘飘地落回钢铁旗舰的甲板。 “嘻嘻，我们继续走吧。” 苏小阳熟练地从系统空间里摸出一根棒棒糖，撕开糖纸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着。 那双灿金色的眼瞳清澈依旧，仿佛刚才亲手抹除一尊堕落炽天使的存在，真的就跟碾死一只碍眼的虫子没什么区别。 驾驶室内，安卿鱼默默地推了推眼镜，一言不发地回到了自己的岗位。 至于谁来当护卫 林七夜心领神会，给了安卿鱼一个“放心”的眼神，与迦蓝一左一右，立于船舷两侧，警惕地凝视着下方翻涌不休的血海。 “小阳，我们这是要去哪” 安卿鱼的声音从驾驶室传来，他看着导航罗盘上那根几乎要转成风火轮的指针，眉心狠狠一跳。 地狱的结构超出了他的认知，他们此刻的航线，竟是诡异的垂直向下。 再往下……恐怕就是传说中的十八层地狱了。 “下面。” 苏小阳的回答，一如既往地简洁。 接下来的航程，出奇地平稳。 血海的恶意，似乎彻底被刚才那场神之陨落的余威所震慑，连翻涌的浪涛都驯服了许多。 偶尔有不开眼的恶魔或冤魂从血水深处窜出，嘶吼着扑向旗舰，它们心智混沌，只剩下原始的杀戮本能。 不等靠近，林七夜便随手一剑。 “斩白”的剑意精准无误地掠过，将它们瞬间切割成碎片，重新沉入无尽的血海。 旗舰在血海中持续下潜。 当安卿鱼的声音再次响起时，带着一丝凝重。 “进不去了。” 众人抬头望去。 前方的航路，被无数犬牙交错的黑色山峰彻底堵死，只留下一条仅容数人并行的狭窄山道。 探索船，只能停在这里。 一行人下船，徒步前行。 山道幽深，两侧的岩壁呈现出一种诡异的血肉质感，还在微微蠕动，仿佛正行走在某头远古巨兽的食道深处。 脚下的石路湿滑黏腻，散发着浓重到化不开的腥气。 当他们穿过这条令人极度压抑的狭窄山道，眼前的景象豁然开阔。 一片广袤无垠的地下空间，展现在他们眼前。 空间的中央，是一座巨大到望不见边际的血色湖泊！ 湖水不再是之前血海那般鲜红，而是呈现出一种近乎凝固的暗沉色泽，表面泛着油膏般的粘稠光泽。 无数气泡从湖底翻涌而上，“咕嘟”一声破裂，释放出更为浓郁的腐朽与腥臭。 那味道，混合了亿万生灵腐烂的尸骸气息，仿佛要将人的灵魂都一同侵蚀。 林七夜立刻撑开精神力屏障，将那股恶臭隔绝在外。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湖泊中央的景象牢牢吸住。 一颗直径超过百米的漆黑棱形水晶，正静静地悬浮在血湖上空。 它通体漆黑，却并非纯粹的黑暗，表面有无数细密的纹路缓缓流转，贪婪地吸收着周围一切的光与暗。 水晶的周围，空间呈现出肉眼可见的扭曲。 近百只形态各异的恶魔，如最忠诚的骑士，静静盘旋在水晶上方，眼神中闪烁着狡诈与残忍的光芒，形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防线。 那里，就是他们此行的终极目标！ 地狱本源！ 那颗黑晶，就是这片领域的心脏，是所有恶魔与冤魂的力量源头。 “咕嘟——” “咕嘟——咕嘟——” 异变陡生！ 血湖中央，那枚静静悬浮的漆黑棱形水晶，忽然轻轻震颤起来。 无数道粘稠的血线，似受到了无形牵引，从沸腾的湖水中挣脱，朝着水晶蜿蜒而去，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血色蛛网。 在血液的滋养下，那颗吞噬一切的黑晶，表面竟泛起妖异的暗红光芒。 “嗡——” 一股无形的欲望洪流，以黑晶为中心，轰然席卷全场！ 沈青竹的身形猛地一僵。 安卿鱼推着眼镜的动作也骤然停滞。 两人的眼瞳深处，几乎同时涌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贪婪与燥热！ 那是一种源自生命本能的渴望，仿佛被囚禁千年的灵魂窥见了自由之光！ 力量！ 无尽的力量！ 只要得到它，就能超越一切，屹立于世界之巅！ “醒醒！” 一声厉喝，如同惊雷在两人脑海中炸响。 林七夜不知何时已出现在他们身前，双手分别按住两人的肩膀，一股清冽的精神力瞬间涌入。 强行掐灭了他们心中那股失控的欲望之火！ 沈青竹和安卿鱼浑身剧震，如同触电般猛地后退，呼吸急促，额头冷汗密布。 他们惊骇地看着自己的双手，不敢相信刚才那股几乎要将理智吞噬的贪念，竟源于自身。 “刚才……” 沈青竹的声音沙哑干涩。 “那是地狱的本源。” 林七夜的表情异常凝重， “对于没有足够位阶的生命而言，它就是世间最致命的毒药，也是最无法抗拒的唐僧肉。” “地狱本源” 安卿鱼扶了扶眼镜，强行压下心中悸动，目光却依然死死锁定着那枚黑晶，问出了一个让他自己都感到困惑的问题。 “那你们……为什么没事” 是啊，为什么 这个问题，让气氛瞬间变得微妙起来。 除了本就是特殊磁场生命，几乎不受外界法则影响的江洱…… 林七夜，迦蓝，还有那个从头到尾都在郊游，此刻甚至又掏出一根棒棒糖的苏小阳。 他们三个，面对这足以让“海境”巅峰都心神失守的本源诱惑，竟然屁事没有！ 林七夜与迦蓝对视一眼，迎着安卿鱼和沈青竹那写满了“我是谁，我在哪”的困惑表情，极其随意地耸了耸肩。 他伸出手指，懒洋洋地指向身旁的迦蓝。 “她，不朽。” 他又指向自己。 “我，双神代理人。” 安卿鱼和沈青竹的表情已经开始僵硬。 最后，林七夜的手指，指向了那个刚刚把棒棒糖塞进嘴里，双颊鼓起一个可爱弧度的苏小阳。 “小阳……超越神。” 安卿鱼&沈青竹：“……” 两人的大脑，宕机了。 这一刻，他们看着眼前这三个“规格外”的队友，再看看自己，一种名为“小丑竟是我自己”的悲凉感，不可抑制地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