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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局！”
“学姐！别这样！”
“周！差不多就行了！”
好几个人都为吴求着情。
“周局，对不起！”看着吴弱的身躯颤抖的愈加强烈，良心发现的我赶忙向周局坦白道歉，“这不怪吴，都是我的错，是我惹恼了她……”
“你的错让老秦去管！我现在只管我的下属——其他人不要多嘴！”
“可是……”
“胖！”老秦喊了我一声，冲我摇了摇头。
我们对视了一下，见对周局很了解的老秦表情并没有太大变化——似乎觉得周局口中的“代价”并没有什么危险性，我只得相信他，闭上了嘴害怕错了话——而且万一真有什么严重的后果，看在我也有错的份上，我也不可能让吴一个人去承担。即使不能完全揽过责任，也要做到无愧于心。
“吴，你知错吗？”
“知错。”
“认罚吗？”
“认。”
“周局……”
“学姐……”
连汪都有些看不过去了，和赵哥一起想最后为吴求下情……
“其他人别插话！”周局厉声道，身居高位的气势与自身的威严镇住了全场——但是大家依然都一脸的担心，准备等“宣疟结束后再继续劝解。
“视情节而定，吴，我罚你半个月工资——”
“周局，这有点——什么？”本想求情的汪话到一半，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周局。
“怎么，不同意？”
“这个……”
“要是不同意，你来替她来受罚！”
“同意同意，坚决支持领导组织上的命令！”汪疯狂地点头称是。
“有人不同意吗？”周局的大眼睛环视着全场，每个人都摇着头。
众人面面相觑，都不知该怎么求情——半个月工资多不多，这么点钱也不至于被“贪污”，但是对于刚实习的吴来还是一笔不的钱数……
“学姐……那个……”应该是与吴年纪最近，关系更亲近，老刘再次尝试替她求求情。
“罚的钱拿来请大家吃饭！”周局接着刚才被打断的话继续道——所有饶脸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翻书一样瞬间变了表情。
“好！坚决拥护周局的决定！”老刘带头鼓起掌来，为周局的“英明决定”喝彩。
“老刘！”吴抬起头盯着老刘，惊怒道。
“吴妹妹啊，你作为年轻人要多进行反思——做错了事不可怕，知错就改还是好同志！”
“吴啊，以后多注意注意自己的行为——不要再犯同样的错误了！”
“吴——赶紧知错认罚！”
“吴——记得找个好点的饭店啊！”
……
刚才还为她“直言上谏”的众人纷纷倒戈，规劝她速速“归降”，接受惩罚。还处于震惊中的女孩架不住大家的怂恿——也自知无力反驳，只得乖乖地接受了惩罚。也见识到了人性的“丑恶”。
“钱我来出吧……”为自己的行为感到愧疚的我本想再度为吴话，但是尽我一人架不住“人民群众的汪洋大海”，只好趁着大家“弹冠相庆”的时候，向她悄悄着，表达自己的歉意。
“用不着！”吴斩钉截铁地着，瞪了我一眼之后，就走开了。望着她远去的倔强身影，除了哀叹逝去的青春，也确认了她是老秦的师妹——怎么这个学校出来的都是倔脾气的……
“那可不一定——我性格多随和啊。”老刘突然在我身后话，吓了我一跳。
“看和谁比吧——”我不置可否的回答道，毕竟一切都是相对的。以前我还觉得自己脾气大，性子倔——知道我认识了老秦这头……
“你怎么回事儿，老弟？”
“啊？”
“哪有你那么泡妞的？上来就提钱？”
“啊？”
“你话太物质了，无论什么样的女孩听了都接受不了——除非你是个有钱的富二代——不过我没这么过。”
“啊？”
“就算你想显示自己可靠、多金的一面也不能这么狂——AA制都比你那‘土财主’似的法强！”
“你到底在嘛？”我用着相声里学来的“盗版”津口音问道，茫然地看着他。
“你不是在邀请她参加我们的‘DOUBLE DATE’吗？——把人家吓跑了吧！”
“确实吓跑了，但是跟你的没关系——我是想承担一部分责任，替她出罚金请客……”
“你还是算了吧，赶紧打消这个念头——我这个学姐最恨别人欺骗她了，要是被她知道了，你们俩都不会好过。”
在老刘的晓之以理的多番劝告下，我打消了这个念头。已经够给吴添麻烦的了，我还是离远点吧……
“那个，——胖。”
就在我消沉的时候，吴突然在我背后话（你们学校的人都这样吗？）声音如幽泉回响，空灵通透，令人（我）心旷神怡，迷醉其间——所以“四斋蒸鹅心”。
“嗯？”不出话来，也不敢回身，只好从嗓子里哼了一声，算作回答。
“你知道——这里什么饭店比较好吗？”
“我知道知道！”我殷勤地道，情绪颇为激动，“上次我们去的镇上哪家其实不错，就是老板有点势利……”
“不是镇上！”吴拉了一下我的衣角——我歪头看向晃着脑袋瓜，马尾俏皮飘扬的她，心驰神往……
“市里——市内有什么好吃不贵的饭店吗？”吴接下来的话喊醒了我——
我咳嗽了一下，掩饰自己的失态。
“你不知道吗？”
“我怎么知道？——刚来这里还不到一个月，就被罚了一半的工资……”
“啊？你是这个月才来的？”
“是啊，今年是大学最后一年，被分来这里实习……”
“那你不是本市人啊？”
“不是啊——大学也不是这里的，只是因为学校里很多前辈都在这里上班，就给了我们学校一定名额，分配学生来这里实习——我是其中一个。”
“哦。”
“哦什么啊？问你呢！”不满于我的拖延，吴捶了我一下——比晴力气多了。
“呃……”我连镇上的饭馆都没去过几家，更何况市内了，但是我又不想失去来之不易的与美少女交流的机会，只好装作思考的样子，冲一旁看热闹的老刘抖着我浓密的眉毛求救。
这算是我的一项特技了，高中时一位性格不错的同学（后来分班走了）浓眉大眼的，就总喜欢用眉毛耍一些花样，做点搞笑的动作表情，娱乐大家。因为他性格很好，也很平易近人，我对他印象很好，从他那里学来了这眨而且可能是由于我曾经得过面瘫，左半边脸相对松垮不少，眉毛相当灵活，经常靠这招逗笑别人——果然老刘就被我逗乐了。
“哈哈，我才发现，你的脸——好圆啊。”
“……”
“是吗？我看看！”
好奇地吴转到了我面前，盯着我的脸——我皱着眉眯眼看向她——捂着嘴笑了起来。
“真圆——比老师上课画得还圆！”
“……”
两人笑够了之后，我苦着脸向老刘解释了一下情况。他对市内的餐饮业也不算太熟悉（一直在外地上学），决定回去和其他人打听打听，吴答应了之后就走了——路过我的时候悄悄了声谢谢。我的心里暖暖的。
另一边的“职场组”也没闲着，周局讲话完毕后，就马上向赵哥等人和老秦询问着检查的情况。有了一定了解之后，就双方的分歧部分也进行了一定的研讨。
“这样吧，”周局沉声道，“既然你们各执一词，都有自己的道理，我也不好凭你们的法做出评弄—反正来也来了，干脆我也检查一遍吧！就当复查了！”——虽然眼见为实，亲自实践才能得出真理。但是哪有刚检查完不到一个时就复查的？减肥吗——洗个澡都要上秤看看瘦没瘦……
“是，那——辛苦学姐了。”赵哥点头道。
“辛苦周局！”汪紧随其后，鞠躬附和着。
“那就这样——老秦和赵，你们两个陪我在车站视察一下，”周局下达着命令——我们都站好了，又指了一下吴，“你留在这，像平时一样，检查他们这阶段的工作笔记——刘帮着点你师妹。”
“是！”
点到名的众人都立正站定，严肃的答道。
宣布完之后，周局整了下衣服，在老秦和赵哥的陪同带领下，先向站台走去。
“那我们呢？”汪保持着立正的姿势，悄声问着身旁同样庄重，但是凸起的肚子稍微有碍观瞻的魏叔。
“领导没吩咐就不会干了？自己想去。”
魏叔等周局等人走远后，放松了身子，有些不耐烦的走到了长椅上，不满的叹着气，掏出手机来，不再搭理我们。
汪犹豫了一会，扫视了一圈大厅内剩下的几人：椅子上玩手机的魏叔，这话的老刘和吴，傻站着的我。瞪了我一眼——莫名其妙的——之后就快步跟上了赵哥等人，不愧是“狗腿子”，跑的真快……
“这人有病吧！”我像老刘告状道。
“别理他，他就那个样——在市局也是，看见领导就贴过去，看见同事或者下属就怒视着人家，好像欠了他多少钱一样，”老刘劝着我，“对我也一样，刚进机关的时候，就把我当做眼中钉，总是找我的茬，我也懒得理他——前几听我要跟着下去检查，到处求人，要求把他给换上，差点没把他急死……其实我压根也没想加入检查，要不是看学姐没有人送，我才懒得下来呢！”——怪不得见你来了，汪见了鬼一般，那么惊讶。
“记得你以前不这样啊——怎么进了办公室还变懒了呢？”我吐槽道，“而且咱们都是同一批来的，凭什么你就跑机关去享清福了？”
“你以为我愿意去啊？基层多好啊，没那么多繁文缛节——上个厕所都能碰上两个领导，累心啊……”
“我敢打赌朱不会同意你的话……”想起了另一个和汪性格上类似的正在市内车站干活的同期。
“那没办法——谁让我分数高啊，把我调过去了。”老刘实言道——我也无法反驳。
“也不是懒，最近挺忙的——”老刘继续道，“单位一大堆活：除了日常工作还有安保这项大工程，不休息还要抽时间陪女朋友——好在她很理解我从不抱怨，而且学校那边也总催我——也就今好容易出来躲清闲了……”
“学校？怎么了？”
“啊——也没什么，就是进修了一个学位：经济学的——我爸非逼着的——还是想让我接班啊……”老刘叹了口气，“我要是不学，就要来闹事强迫我辞职。没办法，我只好学着了——好在以前的底子还在，不那么吃力。”
“……他老人家是在警告你吧：不好好努力，就回家继承百万家产。”我淡淡地着这句充满了讽刺意味的话。
“换个单位。”
“啊？”
“换个计数单位。”
“呃——百亿家产？”我张大了嘴，吴也一样——仔细一看，魏叔拿着手机的手也微微颤抖着。
“……聊点别的吧，”老刘“低调”地转移了话题，“吴，周局临走前不是叫你检查工作吗？”
“感觉——都不重要了……”
“你什么呢？要是周局听到了，又要批评你了！”老刘恐吓着吴，但是发现没什么效果，就有对我道，“胖，你去把工作记录都拿来吧。”
“这有什么意义吗？”
“你这叫什么话？不是要复查吗？这不就是为了帮你们车站找回点分数和颜面，免于处罚嘛！”见我也没有反应，只得求助一旁坐在长椅上的魏叔，“魏叔，你来他们两个，正工作呢，怎么都不干活？”
“算了吧，年轻人经不起打击，被你两句话给刺激到了，”魏叔继续看着手机，沉声道，“要不是我岁数大了，见得多了，有钱人也认识不少，我也接受不了——工作一辈子都挣不来你那辆车子——还什么平等……”
“是啊，别车了，我连老刘平时穿的名牌都买不起……”我叹了口气，虽然老刘是一个富有正能量的富二代，但是每次意识到他家里那么有钱，都让我这个穷苦人家的孩子羡慕嫉妒——
一想到当年的自己还以家庭贫困为荣，觉得能锻炼自己的意志力与能力，不屑于有钱人——就感到十分尴尬……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