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言出法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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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凡离开药王谷并未大张旗鼓，只对谷主言明需外出游历寻找炼丹灵感。 谷主自然不敢多问，只是又奉上了一份详细的星域星图和大量灵晶，以备不时之需。 乘坐药王谷的小型快速飞舟，柳凡朝着星域边缘的乱空海方向疾驰而去。 越是靠近乱空海，周围的景象越是荒凉，星辰变得稀疏，偶尔可见破碎的大陆碎片和巨大的星辰残骸漂浮在虚空中，一派死寂景象，空间也开始变得不稳定，时常能感受到细微的空间涟漪和乱流。 半月后，飞舟前方出现了一片无比壮阔却又令人心悸的景象。 那是一片无边无际色彩混乱的光带区域，无数大小不一形状各异的空间裂缝遍布虚空，时而张开，时而弥合。 这里便是天衍星域着名的险地乱空海，即便是化神修士也不敢轻易深入。 柳凡将飞舟收起，悬停在乱空海边缘，感受着前方那混乱狂暴的空间之力，他非但没有畏惧，反而觉得周身灵力都活跃了几分，眉心识海内的天道之眼甚至传来一丝愉悦。 “倒是处不错的修炼之地。” 他轻笑一声，身形一动，便如同游鱼般滑入了那色彩混乱的光带之中。 刚一进入，一道细微却锋利无比的空间裂缝便悄无声息的在他身旁裂开，试图将他吞噬。 柳凡看都没看，只是随意的一侧身，那裂缝便擦着他的衣角掠过，随即弥合消失。 越往深处，空间越是混乱，有时一步踏出，周围景象瞬间变幻，可能出现在数里之外；有时看似平静的区域，却隐藏着能将法宝瞬间搅碎的空间漩涡；更有各种诡异的空间陷阱，扭曲感知，惑乱方向。 但对柳凡而言，这些却如同有趣的迷宫。 他强大的神识配合天道之眼，能轻易看透虚妄，感知到空间最本源的脉络，新领悟的古老空间法则自行运转，让他能如同鱼儿入水般，在这片混乱之海中遨游。 他甚至主动靠近一些较小的空间风暴，引动其力量来淬炼肉身和镇渊剑，混沌色的灵力包裹周身，将狂暴的空间之力一点点吸收转化。 “可惜，这里的空间风暴强度还是弱了些，淬炼效果一般。” 柳凡有些不满的嘀咕，若是让其他闯入此地的化神修士听到，非得吐血不可。 他的主要目标，是寻找虚空花，根据药王谷情报，此花只生长在空间极不稳定且有特定虚空能量沉淀的区域。 在乱空海中搜寻了数日，期间也遇到了几波同样在此冒险的修士队伍，大多是化神修士带队，看到柳凡独自一人且如此深入，都露出惊骇之色，纷纷避让。 这一日，柳凡感应到前方一片区域的空间波动异常活跃且纯粹，似乎符合虚空花的生长条件。 他加快速度，穿过一片扭曲的光幕，眼前豁然开朗。 这是一片相对稳定的巨大虚空浮岛，岛屿中心，有一个不断喷吐着银灰色空间能量的泉眼，泉眼周围，零星生长着几株奇异的花朵。 那些花朵没有叶片，根茎直接扎入虚空之中，花瓣呈现出一种半透明的银灰色，不断在虚实之间转换，散发出玄奥的波动。 正是虚空花！ 而且看其形态和能量浓度，年份相当久远。 柳凡眼睛一亮，正要上前采摘。 忽然他眉头微皱，侧头看向不远处的一片扭曲空间。 “看了这么久，不打算出来打个招呼”他淡淡开口。 那处空间一阵波动，三道人影缓缓浮现。 为首的是一名身穿星辰袍服的老者，面容枯槁，眼神却锐利如鹰，气息赫然达到了化神后期！ 其身后跟着两名中年修士，皆是化神初期，神色冷峻。 这三人显然在此潜伏已久，隐匿功夫极为了得，若非柳凡灵觉惊人，几乎难以发现。 “阁下好敏锐的灵觉，老夫星枢阁长老墨衡，不知阁下如何称呼来此何事”星辰袍老者开口问道。 星枢阁 柳凡有点印象，是天衍星域一个专修星辰法术和空间秘术的宗门，实力不弱，据说与太上道宗关系匪浅。 “凡尘。采药。” 柳凡言简意赅，目光扫过那几株虚空花，意思很明显。 墨衡长老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道：“凡尘可是近来名震神洲的那位丹道宗师” 他显然也听过柳凡的名头。 “虚名而已。” 柳凡不置可否。 墨衡长老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宗师倒是好兴致，不在丹房炼丹，跑来这乱空海险地采药。不过宗师可知，这片浮岛与这口虚空泉眼，早已被我星枢阁标记此地的虚空花，自然也归我星枢阁所有。” 他身后一名化神初期修士冷声道：“请宗师速速离去，以免伤了和气。” 另一人也道：“此地危险，宗师还是回去安心炼丹为妙。” 话虽客气，但赶人的意思很明显，甚至还带着一丝居高临下的轻视，似乎觉得柳凡一个炼丹师，不该来这种地方，更不配与他们争夺灵药。 柳凡笑了笑道：“哦标记写你名字了我怎么没看见” 墨衡长老脸色一沉道：“凡尘宗师，老夫敬你在丹道上的造诣，才好言相劝，这乱空海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虚空花更非你所能觊觎，莫要自误！” “我要是不走呢” 柳凡饶有兴趣的问。 “那就休怪老夫不客气了！” 墨衡长老眼中寒光一闪，化神后期的威压毫无保留的释放开来，如同沉重山岳般压向柳凡！ 同时，他双手结印，周身星光大放，引动周围的空间之力，化作无数星光锁链，缠向柳凡！ 那两名化神初期修士也同时出手，一人祭出一面星盘，射出禁锢光束； 一人双手一挥，引动数道空间裂缝，从不同方向切割向柳凡！ 三人配合默契，出手狠辣，显然是想一举将柳凡制服甚至重创！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围攻，柳凡却叹了口气。 “讲道理不行，非要动手，何必呢” 他甚至连位置都没动，只是轻轻一跺脚。 嗡！ 一股无形精纯古老的空间法则波动，以他为中心扩散开来！ 那些缠绕而来的星光锁链禁锢光束，以及切割而来的空间裂缝，在接触到这股波动的瞬间，骤然间便无声无息的瓦解消散！ “什么！” 墨衡长老三人脸上的狞笑瞬间僵住，化为难以置信的惊骇！ 他们全力发出的攻击，竟然被对方如此轻描淡写地化解了 这怎么可能 对方明明只是元婴后期。 不对！ 这绝不是元婴后期能拥有的力量，甚至普通的化神后期也绝做不到如此举重若轻！ “空间法则你……” 墨衡长老意识到什么，眼中第一次露出恐惧之色。 柳凡却没给他继续说话的机会。 他抬起手，对着墨衡长老轻轻一指。 “定。” 言出法随！ 墨衡长老周围的空间瞬间变得如同钢铁般坚固，将他死死禁锢在原地，连眼皮都无法眨动！ 他体内的灵力也被冻结，化神后期的修为在这股绝对的空间掌控力面前，显得如此可笑和无力！ 另外两名化神初期修士见状，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想撕裂空间逃跑。 柳凡看都没看他们，只是屈指一弹。 咻！咻！ 两道细微的混沌剑气后发先至，瞬间追上两人，精准的没入他们的后心。 两人身体一僵，随即如同断翅的鸟儿般从空中坠落，气息瞬间湮灭，竟是直接被秒杀！ 柳凡这才慢悠悠的走到被禁锢的墨衡长老面前，看着他眼中无尽的恐惧和绝望，淡淡道：“现在，这虚空花归谁” 墨衡长老连一根手指都无法动弹，只能用眼神传递着哀求。 “看来是归我了。” 柳凡点点头，很是满意。 “看你修炼到化神后期也不容易，给你个机会。把身上值钱的东西，特别是关于星域空间节点和古老遗迹的记载，都交出来，买你这条命。” 他解开了墨衡长老嘴部的禁锢。 墨衡长老能开口后，第一句话就是带着颤音的求饶。 “给！我都给！求宗师饶命！” 他毫不犹豫的将自己的储物戒指和几个隐藏的储物法宝全都解除认主，颤巍巍的递给柳凡。 柳凡神识扫过，里面果然有不少好东西，灵晶堆积如山，各种空间材料和星辰精金，还有几枚记载着星枢阁秘传空间术法和星域秘闻的玉简。 “嗯，还算懂事。” 柳凡收了东西，打了个响指。 墨衡长老只觉得周身一松，禁锢消失，他瘫软在地，大口喘着粗气，仿佛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 “滚吧。下次抢东西前，眼睛擦亮点。”柳凡摆摆手，像是打发苍蝇。 墨衡长老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头也不敢回的撕裂空间仓惶逃窜，连同伴的尸体都顾不上了。 柳凡这才走到虚空泉眼旁，小心翼翼的将那几株虚空花连同一大块蕴含空间之力的土壤一并收起。 “收获不错。” 他心情愉悦，正准备离开，忽然目光被泉眼深处一抹微弱的七彩光芒吸引。 “咦还有东西” 他伸手探入泉眼，无视那足以撕裂精金的空间乱流，从中捞出一块拳头大小晶莹剔透内部有七彩霞光流淌的奇异晶石。 “这是虚空结晶还孕育出了一丝混沌源光” 柳凡有些惊讶，这可是比虚空花珍贵无数倍的宝贝！ 蕴含最本源的虚空之力和一丝开天辟地时的混沌气息，对他修炼天道之眼和参悟混沌法则大有裨益！ “看来好人还是有好报的，下次这种拦路打劫的多来点才好！” 柳凡美滋滋的收起这块意外之喜。 他辨认了一下方向，朝着乱空海更深处望去。根据星枢阁那老头的玉简记载，这片乱空海深处，似乎还隐藏着一处上古空间传送阵的遗迹，或许与某个失落界面有关。 “来都来了，顺便去看看吧。” 身影一闪，他已消失在色彩混乱的光带深处。 而关于凡尘宗师实乃空间法则大佬，挥手秒杀化神，洗劫星枢阁长老的恐怖传闻，正由仓惶逃回的墨衡长老之口，悄然在天衍星域高层中开始流传，引发着新一轮的震惊与暗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