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龙脉裂隙，气运窃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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烬城的暗红色天幕如同退潮般缓缓消散，露出其后灰败的天空。心火领域的崩溃带走了那令人窒息的燥热与疯狂，留下的是一片狼藉的焦土和无数昏迷不醒的市民。空气中依旧弥漫着淡淡的焦糊与绝望的气息，但那种无孔不入的精神污染已大幅减弱。 柳如烟强忍着断臂的剧痛和透支的虚弱，立刻指挥后续赶来的救援队伍进入城市，抢救伤员，处理后续事宜。她看着被特制枷锁封印、眼神恢复清明却充满死寂的龙正云被押上运输车，心情复杂难言。曾经的引路人堕入深渊，又于终点幡然醒悟，这其中的因果与教训，沉重得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而更让她担忧的，是张玄心的状态。 此刻的张玄心，独自站在广场边缘，周身的气息极其不稳定。皮肤下暗紫色的裂纹如同活物般微微蠕动，时而扩张，时而收缩。冰冷死寂的虚无灵韵、狂暴混乱的心火残力、以及他本身的天师灵韵和龙珠之力在他体内激烈冲突，使得他周围的空气都微微扭曲，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他闭着眼，眉头紧锁，似乎在极力压制和调和体内暴走的力量。【寂灭吸收】强行吞噬了整个心火领域和部分净魂核心的力量，带来的负荷远超想象。若非【无契之令】强行扭曲规则以及【记忆锚点】死死锚定本我，他恐怕早已被这庞大的异种能量撑爆或同化。 但即便如此，情感的淡漠化仍在加剧。龙正云的幡然醒悟、柳如烟的牺牲、市民的惨状…这些画面在他心中掠过，却难以激起太大的波澜，更像是一段段需要分析的冰冷数据。 【能量冲突加剧…尝试调和…导入“虚无灵韵”进行中和…风险极高…】 系统的提示音断断续续，夹杂着杂音，显然也受到了严重影响。 不知过了多久，张玄心猛地睁开眼，瞳孔中紫金两色光芒交替闪烁，最终勉强恢复成正常的黑色，但深处那抹冰冷的漠然却难以消散。他缓缓呼出一口带着冰屑和火星的气息，暂时将体内的力量压制了下去，但隐患远未消除。 他需要时间彻底炼化这些力量，更需要找到解决寂灭同化的方法。 “你怎么样”柳如烟处理完紧急事务，拖着疲惫的身躯走过来，担忧地看着他。她的断臂已经做了初步处理，包扎着厚厚的绷带。 “暂时稳定。”张玄心的回答言简意赅，目光扫过她的断臂，“需要帮忙吗”他的语气平淡，仿佛在问一件与己无关的小事。 柳如烟心中一涩，摇了摇头：“不用，医疗队处理过了。只是…你看起来…” “我没事。”张玄心打断了她，转移了话题，“龙正云说了什么” 提到龙正云，柳如烟神色一黯：“他…很配合，但说的不多。他只承认自己是‘净魂计划’前期的核心研究员之一，但声称计划早已脱离初衷，被一股更隐藏、更强大的势力渗透和篡改。他堕落于此，一方面是因为自身理念偏激，另一方面也是受到了那股势力的诱导和逼迫。至于那股势力是什么，他语焉不详，似乎有所恐惧，只说…与‘气运’有关。” “气运”张玄心目光微动。 “嗯。”柳如烟点头，“他还反复提到‘龙脉’、‘窃运’、‘节点’等词语。他说，烬城事件，表面上是心火暴动，实则…是他试图强行抽取此地残留的工业时代‘人气’和地脉分支能量，注入净魂核心，进行某种‘气运转换’实验，但最终失控了…” 气运转换窃取龙脉张玄心立刻想起之前遇到的赵玄机、逆脉盟的所作所为，似乎都隐隐指向“气运”二字。难道背后真有同一只黑手 就在这时，他的加密通讯符和柳如烟的专用通讯器几乎同时急促响起！ 两人对视一眼，立刻接通。 通讯符那头传来王胖子气喘吁吁、带着哭腔的声音：“玄心！不好了！胖子我…我好像走大运了！不对，是倒大霉了！我买的彩票中了头奖！好几个小目标啊！但我这心里慌得不行，眼皮直跳，总觉得要出事…” 而柳如烟这边，接到的是玉衡子极其凝重的通讯：“柳队长，张道友是否与你在一起出大事了！就在刚才，全国范围内多条主要龙脉节点同时监测到异常波动！有未知势力正在大规模窃取和篡改地脉气运！尤其是…京城主脉的反应极其异常！我们怀疑有惊天阴谋正在针对国运本身！” 气运！又是气运！ 张玄心眼中冰冷的光芒再次闪烁起来。王胖子的突然暴富，全国龙脉的异常，京城主脉的危机…这些事件看似孤立，但在“气运”这个关键词下，被无形地串联了起来！ 【检测到大规模“气运异常”波动…与宿主存在微弱关联的个体“王富贵”气运值异常飙升…逻辑判断：疑似“嫁衣”类邪术…】 系统在经过一阵杂音后，竟然也给出了分析结果，虽然不完全，但指向明确。 嫁衣邪术将他人气运嫁接到特定目标身上王胖子成了“气运蓄电池” 而目标…直指京城龙脉 “去京城。”张玄心没有丝毫犹豫，对柳如烟说道。 柳如烟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立刻点头：“我马上安排飞机！总部也在京城，正好可以调动更多资源！” … 数小时后，经过紧急处理的张玄心和柳如烟抵达了京城。 刚下飞机，一股异样的氛围便扑面而来。京城的灵气依旧磅礴，但却给人一种“虚浮”和“躁动”之感。【通幽之眼】下，可以看到城市上空那原本应该恢弘磅礴、金光璀璨的国运龙气，此刻竟然显得有些黯淡，甚至隐隐透出一丝不祥的灰黑色，如同被某种无形的寄生虫缠绕、吮吸。 街道上的人们行色匆匆，似乎一切如常，但仔细观察，会发现许多人眉宇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和戾气，街头争吵、意外小事故的发生频率明显增高。整个城市仿佛一个压力不断累积、即将达到临界点的锅炉。 “情况比想象的更糟。”前来接机的玉衡子面色无比凝重，“对方的手段极其高明且隐蔽，并非强行攻击龙脉，而是像水滴石穿般， subtly 地扭曲、窃取、污染气运流转的节点。我们虽然监测到了异常，却很难锁定源头和具体手法！” “王胖子呢”张玄心问。 “已经派人秘密接应保护起来了，就在总部旁边的安全屋。他的气运值高得离谱，但生命体征却在缓慢下降，印证了‘嫁衣邪术’的猜测。我们现在不敢轻易动他，生怕打草惊蛇或引发更严重的反噬。” 一行人迅速赶到特案科总部。总部内气氛紧张，各种仪器全速运转，人员步履匆匆。 在一个布满监控屏幕的指挥室内，张玄心看到了被隔离在特殊能量屏障中的王胖子。短短几日不见，王胖子竟然胖了一圈，满面红光，穿着昂贵的定制服装，手上戴满了金戒指，一副暴发户的派头，但眼神深处却充满了恐惧和不安，坐立难安。 “玄心！柳队！你们可来了！”看到两人，王胖子如同看到救星，扑到屏障前，哭丧着脸，“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啊！就突然有钱了，可这心里慌得厉害，吃不下睡不着，总觉得有刁民想害朕…” 张玄心【通幽之眼】仔细看向王胖子，只见他头顶之上，一道粗壮得不像话、却呈现不健康金红色的“气运光柱”冲天而起，与城市上空那被污染的国运龙气隐隐相连。而光柱的底部，却延伸出无数细微的、几乎看不见的灰色丝线，正源源不断地抽取着他的生命力和魂魄本源！ 典型的“采补”式嫁衣邪术！以生命和魂力为代价，换取短暂的、虚假的庞大气运，而这气运最终被导向某个未知的目的地，污染和窃取着更大的气运（国运）。 “能反向追踪这些气运的最终流向吗”张玄心问玉衡子。 “很难。”玉衡子摇头，“气运流转无形无质，涉及因果规则，对方手法又极其老辣，掩盖了天机。我们动用了几件镇国级的法器，也只能大致推断出，最终汇流点可能在…紫禁城周边区域。” 紫禁城那可是京城龙脉的核心眼位之一！ “对方的目标，恐怕不仅仅是窃取气运那么简单。”柳如烟看着屏幕上京城龙脉那黯淡的虚影，声音沉重，“他们可能想…污染甚至掌控龙脉核心，从根本上动摇国本！” 就在众人苦思对策之时，指挥室的大门被推开，一个穿着考究中山装、气质儒雅的中年男子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