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玉京暗流，公主的“微服私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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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玄心看着突然冒出来的、穿着太监服也掩不住那股古灵精怪劲儿的灵溪公主，感觉自己的头皮像是过电一样发麻。这位小祖宗怎么摸到司天监来了！还精准地找到了加班的他！ “殿下！您……您快请回吧！这要是被人发现了，微臣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啊！”张玄心差点给她跪下，声音都带上了哭腔。他仿佛已经看到皇帝陛下龙颜大怒，吴主事在一旁煽风点火，罗阎罗扛着巨刀准备执行庭议的画面了！ 灵溪公主却浑不在意，反而觉得十分刺激，她好奇地踮起脚，想绕过张玄心去看他身后的笔记本：“怕什么本宫罩着你！哎呀，你别挡着嘛！那是什么宝贝快给我看看！是不是就是你上次在宗学变戏法的那个它怎么还会发光上面那些歪歪扭扭的字是什么天书吗” 张玄心手忙脚乱地想挡住笔记本，却又不敢碰到公主尊贵的凤体，姿势别扭得像是在跳某种滑稽的舞蹈：“殿下！这不是玩具！这是……是司天监的重要法器！危险！对，很危险！可能会爆炸！”他情急之下开始胡说八道。 “爆炸”灵溪公主眼睛更亮了，“真的吗快炸一个给我看看！我还没见过法器爆炸呢！放心，炸坏了算我的！我让父皇赔你十个！” 张玄心：“……” 赔十个这玩意儿全宇宙可能就这一台（实习生版）！您父皇拿什么赔啊！拿玉京城赔吗！ 就在两人一个非要看，一个拼命挡，上演极限拉扯时，那外星笔记本似乎被灵溪公主身上某种独特的、充满活力的能量场干扰，屏幕上的乱码闪烁得更快了，投射出的光束也开始不稳定地晃动。 【警告！检测到……高能量……不可预测……生物个体靠近……系统运行……受到干扰……】 【尝试分析个体能量签名……匹配数据库……匹配到……‘皇室成员’、‘麻烦制造者’、‘好奇心过载’标签……建议：保持距离！】 张玄心看到屏幕上滚过的字幕，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这破笔记本的数据库连这都有！还“麻烦制造者”、“好奇心过载”总结得太精辟了！ “它好像真的在说话！这些字我好像看不懂又好像能看懂一点”灵溪公主努力歪着头想看清屏幕上的符号，小脸几乎要贴到张玄心胳膊上。 张玄心吓得魂飞魄散，这要是让公主看到了什么“麻烦制造者”之类的评价，他今天就真的死定了！他猛地往后一缩，结果忘了身后是桌子—— 哐当！噼里啪啦！ 他整个人撞在桌子上，桌子上的龟甲、古籍、笔墨纸砚被他这么一带，稀里哗啦掉了一地！那台珍贵的笔记本也差点摔下去，幸好他手疾眼快捞住了，但投射的光束彻底熄灭。 “哎呀！”灵溪公主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后退一步，不小心踩中了一卷滚落的竹简，脚下一滑—— “哎哟喂！” 公主殿下以一个标准的平沙落雁式（屁股着地版），结结实实地摔在了满是灰尘的地板上！头上的小太监帽子都摔歪了！ 场面瞬间一片死寂。 张玄心抱着笔记本，看着坐在地上、一脸懵圈、屁股估计也很痛的公主，感觉自己的人生已经看到了尽头。完了，全完了。不仅让公主看到了机密（自称），还导致公主殿下凤体受损（摔屁墩儿）……这罪过够诛九族了（虽然他九族就他一个）。 “殿…殿下…您…您没事吧”张玄心的声音颤抖得如同风中落叶，他赶紧上前想扶又不敢扶。 灵溪公主愣了几秒钟，似乎没反应过来自己居然摔了。然后，她的小脸慢慢皱了起来，眼圈开始发红，嘴角向下弯，眼看就要…… 张玄心内心疯狂呐喊：不要哭！千万不要哭！公主殿下哭了比法器爆炸还可怕！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灵溪公主突然“噗嗤”一声，自己先笑了出来！ “哈哈哈！好玩！太好玩了！”她一边揉着自己 probably 也很痛的屁股，一边笑得前仰后合，“原来摔跤这么有意思！在宫里他们都不让我摔！张玄心，你果然有意思！” 张玄心：“” 这位公主殿下的脑回路是不是有点异于常人！摔跤好玩您这爱好也太别致了吧！ 他悬着的心稍微放下了一点点，至少没哭。他赶紧趁机将公主扶起来，手忙脚乱地帮她拍打身上的灰尘（动作极其轻柔，仿佛在拍一件国宝）。 “殿下，您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此地不宜久留，微臣这就送您回宫吧”张玄心只想赶紧把这尊大佛送走。 “回宫我才刚出来！”灵溪公主撅起嘴，扶正了帽子，又兴致勃勃地看向被张玄心死死抱在怀里的笔记本，“不行！我还没弄清楚你那宝贝是什么呢！它刚才是不是说我是……‘麻什么者’” 张玄心心里一咯噔，赶紧狡辩：“没有没有！殿下听错了！它说的是……说的是‘光芒万丈’！对！说殿下您光芒万丈，让它自惭形秽，所以自动熄灭了！” 灵溪公主将信将疑：“真的它还会拍马屁” “呃……海外进贡的法器，比较……智能。”张玄心硬着头皮圆谎。 “智能有意思！”灵溪公主更感兴趣了，“那你让它再亮起来给我看看嘛！就一下！我保证不跟别人说！” 张玄心快要哭了，这笔记本现在电量告急，而且脾气古怪，天知道再开机又会弹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评语 就在他绞尽脑汁思考如何拒绝时，衙署外面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和吴主事那熟悉的、哼着小调的声音！ 完蛋！吴主事回来了！要是被他看到公主这副打扮在这里…… 张玄心脸色瞬间煞白！灵溪公主也听到了动静，脸上闪过一丝慌张，但更多的是兴奋，仿佛在玩躲猫猫。 “快快快！躲起来！”灵溪公主压低声音，眼睛飞快地扫视四周，最后锁定在了墙角一个用来堆放废旧卷宗的大箱子里！ 她不由分说，拉着张玄心就往箱子那边跑！ “殿下！不可！这……”张玄心还想挣扎，但公主殿下力气不小（或者说他不敢用力挣扎），硬是被拖了过去。 箱子虽然大，但塞两个人（尤其还有一个穿着太监服但身份尊贵的）还是极其勉强！灵溪公主率先钻了进去，然后使劲把张玄心也往里拉！ “快进来！挤一挤！不然被发现啦！”公主殿下在这种时候显得异常果决。 张玄心被迫以一种极其扭曲的姿势，半蹲半跪地挤进了箱子，怀里还死死抱着那个笔记本。箱子盖砰的一声被公主从里面拉上了！ 顿时，眼前一片漆黑，狭小的空间里充满了陈年墨汁和灰尘的味道，以及……身边公主殿下身上淡淡的、好闻的馨香。 张玄心全身僵硬，一动不敢动，感觉自己像是在经历一场荒诞离奇的噩梦。他，司天监从七品员外郎，居然和当朝公主一起，挤在一个破箱子里！这要是传出去…… 吱呀—— 衙署的门被推开了。吴主事胖乎乎的身影晃了进来。 “咦张小友还没走灯也不点，摸黑干嘛呢”吴主事嘀咕着，点燃了桌上的油灯。 昏黄的灯光照亮了满地狼藉——散落的龟甲、古籍、打翻的砚台、还有……地上一个明显不属于这里的、小巧的太监帽 吴主事的小眼睛眯了起来，闪烁着精明的光芒。他走到箱子旁边，用脚踢了踢（箱子里的两人吓得同时一抖）。 “奇怪，这箱子怎么好像动了一下莫非进了耗子”吴主事摸着下巴，自言自语，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箱子里的人听见，“听说最近宫里跑丢了一只挺名贵的‘波斯猫’，不会钻到这来了吧可得好好找找……” 箱子里的张玄心和灵溪公主大气都不敢出，紧紧挨在一起（纯属物理空间所迫），能清晰地听到彼此的心跳声——一个吓得砰砰狂跳，一个兴奋得咚咚直响。 吴主事在箱子周围踱了几步，似乎是在检查地上的痕迹，然后，他忽然“哎呀”一声。 “瞧我这记性！忘了拿晚膳的食盒了！还得再去一趟膳堂！”他说着，脚步声居然朝着门口走去，然后吱呀一声，关上门，走了 箱子里的两人等了好一会儿，确认外面真的没动静了，才长长地、小心翼翼地舒了一口气。 “吓死我了……差点就被发现了……”灵溪公主拍着胸口，声音里还带着一丝刺激后的兴奋。 张玄心却觉得有点不对劲。以吴主事那老狐狸的精明，会没发现异常还特意说什么“波斯猫”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故意放他们一马 他不敢多想，现在当务之急是赶紧把公主送走！ “殿下，趁现在没人，我们快出去吧微臣送您回宫”张玄心小声提议。 “好吧……”灵溪公主似乎也觉得躲箱子里的新鲜劲过去了，有点闷热，“不过你得答应我，下次要让我好好看看那个会发光的宝贝！” “好好好，下次一定！下次一定！”张玄心满口答应，只想先脱身。 两人艰难地从箱子里爬出来，都是灰头土脸，狼狈不堪。 张玄心捡起地上的太监帽，小心翼翼地给公主戴上。 就在他们准备溜出门时，张玄心忽然瞥见地上那片龟甲。刚才被笔记本光束照射过的地方，似乎有几个极其细微的符号，在灯光下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流光。 他心中一动，下意识地弯腰将其捡起，揣进了怀里。 然后，两人做贼似的，蹑手蹑脚地溜出格物部，趁着夜色，朝着皇宫的方向潜行而去。 这一路的提心吊胆自不必说，张玄心感觉自己把这辈子的 stealth （潜行）技能都点满了。好不容易将这位小祖宗安全送到皇宫附近一处偏僻的侧门（早有她的心腹宫女在那里焦急等候），张玄心才感觉自己又活了过来。 “今天真好玩！下次我再找你玩儿！”灵溪公主冲他狡黠地眨眨眼，这才跟着宫女溜进了宫门。 张玄心看着宫门关闭，双腿一软，差点瘫坐在地上。 陪公主“微服私访”一趟，比跟金丹邪修打一架还累！ 他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回到自己的小院，第一件事就是拿出那片龟甲仔细查看。 果然，在【通幽之眼】下，那几个被笔记本光束激活的符号，似乎变得更加清晰了一点，隐隐构成一个极其古老的、类似于“门”或“通道”的图案。 “这龟甲……到底记载了什么”张玄心喃喃自语。 今天这惊险刺激的一天，似乎也并非全无收获。 只是，他希望这种“收获”，不要再以这种吓死人的方式出现了！ 他的心脏和屁股，都表示强烈抗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