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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怪小队的营地的气氛……有些尴尬。 远一些的其他整合运动营区,声音是截然不同的。那些劫后余生的狂欢与嗜血的咆哮搅成一团,混杂着劣质酒精的气味,野蛮地冲上云霄,仿佛要将切尔诺伯格这座移动城市甩在身后的天灾余威都一并驱散。 尴尬的原因……源自于自称路过这里的爱国者和他的盾卫,路过就路过吧,他们还顺带留下了点…… 小礼物 几个身形高大的雪怪围坐在篝火旁,谁都没有说话。他们只是沉默地擦拭着自己手中的冰原战斧。仿佛想借此驱散心中的某种不安。斧刃上反射着跳动的橘红色火光,也映出他们一张张写满凝重的脸。 这一切的源头,都来自于爱国者送来的小礼物。 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掳来的、昏迷不醒的人。 爱国者像丢麻袋一样把他丢在营地里,然后便转身离去。 雪怪小队是蒙蔽的,但这是爱国者送来的人…… 出于各方面的考虑,雪怪们还是把那个被丢下的人,放进了不远处的温暖帐篷里,身下铺着他们从某个贵族家里搜拐来的毛皮地毯。 沉默了半天,似乎觉得不说什么不行,队伍里一个和霜星关系很好的女性雪怪终究还是忍不住了。 她小心地看了一眼四周,压低声音开口。 “大爹这次……是不是有点太过了” 佩特洛娃的声音被寒风吹得有些散乱,篝火旁的每个人却听得异常清晰。 “你是指什么” 她身旁的大熊停下了擦拭斧头的动作,将那柄沉重的战斧拄在冻得结实的土地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他瓮声瓮气地接话,声音像是从胸腔里直接共鸣出来的。 “上次……”佩特洛娃终于打破了沉默,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确定,仿佛在回忆一件久远又令人不快的事情,“大爹只是跟大姊提了一句,大姊就气得半天没跟任何人说话。” “说了啥”身旁的大熊果然没反应过来,他抬起头,那张粗犷的脸上满是疑惑。 “你是说在冰原边缘的那次吗”另一位雪怪开了口,他的声音比大熊要沉静许多,是波什科维奇。 他的话音刚落,篝火边的气氛就又冷了几分。 显然大伙都想起了那次并不愉快的谈话,霜星与爱国者之间爆发了加入整合运动以来最激烈的一次争吵。 他们记得当时回来时大姊的脸色是如何苍白,又记得后来大爹那笨拙地想要解释,却因为声带的损伤而只能发出破碎音节的沉重模样。 那场争吵的核心,是关于未来,关于大姊自己。 雪怪小队的成员们都清楚,他们敬爱的大爹,对霜星的关心是一种父亲对女儿的、沉重而笨拙的爱。 那份爱深埋在磐石般的身躯和沉默寡言的性格之下,只是大爹的表达方式太过……刚直,往往词不达意,甚至会造成截然相反的效果。 但关心到直接替女儿决定伴侣,这未免也太…… 几个雪怪交换了一下眼神,都在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同样的想法。这已经不是刚直,而是越界了。 “不管怎么样,”佩特洛娃的声音坚定了起来,她将自己那把擦得锃亮的战斧重重顿在冻土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震得地上的冰碴都跳了起来,“那家伙想靠近大姊,得先过我们这关。” “没错。” “没错!” 周围的雪怪们异口同声地应道,一时间,擦拭武器的动作都停了。他们纷纷将战斧拄在地上,那一片小小的斧刃森林在火光下闪烁着寒光。每个人的眼神里都燃烧着如出一辙的、属于家人的执拗与凶悍。 医生醒来的时候,感觉自己的后脑勺像是被人用钝器狠狠砸过。 刺骨的寒意从身下那张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毛皮地毯上传来,穿透了单薄的衣物,让他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哆嗦。 他费力地睁开眼,视野从一片模糊的黑暗,逐渐聚焦。头顶是昏暗的、倾斜的帐篷顶,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陌生的气味。 然后,他看到了几张脸。 几张因为离得太近而显得有些扭曲变形的、凶神恶煞的脸,正从上方俯视着他。 每一张脸上都写满了不加掩饰的审视与怀疑,粗重的呼吸喷出白色的雾气,带着一股劣质烟草和烤肉的混合气味,毫不客气地扑在他的脸上。那几双眼睛在昏暗中,像是野兽一般,闪着探究的光。 医生的大脑宕机了半秒。 下一刻,他全身的汗毛轰然倒竖,身体的反应完全超越了思考。整个人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从那张铺着兽皮的简易床铺上弹了起来,喉咙里发出一声被卡住的、介于惊呼和抽气之间的怪响。 他手脚并用地向后退,直到后背“砰”地一声重重撞上冰冷的帐篷支架才停下。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从喉咙里蹦出来。 那几名雪怪士兵看到他这副惊慌失措的模样,不约而同地皱起了眉。 其中一人甚至毫不掩饰地撇了撇嘴,粗壮的胳膊肘捅了捅身边的人,眼神里流露出清晰的失望。 就这 这就是大爹为大姊选的人 胆子比冻原上的雪兽还小。 医生大口喘着气,胸口剧烈地起伏,他惊魂未定地抬起头,看着眼前这几个高大得不像话的壮汉。他们像几座小山一样堵在自己面前,将帐篷里本就稀疏的光线遮挡得严严实实,投下的阴影几乎将他完全吞没。 他发现他们虽然表情不善,但并没有立刻冲上来把他撕碎的打算。 危险……虽然这些人看起来很可怕,但没有第一时间冲上来把他撕成碎片 他靠着冰冷的帐篷支架,胸膛依旧因为刚才的剧烈运动而火烧火燎地疼,但他逼着自己放缓了呼吸。吸气,寒冷而稀薄的空气刺痛肺叶。呼气,一小团白雾在眼前散开。 混乱的记忆碎片开始在他脑海中重新拼凑。 应该是阿撒兹勒诊所里那个巨大得如同神话里走出的黑色巨人带他来的这里,那个穿着厚重狰狞的铠甲,仅仅是站在那里,就仿佛能将整个空间都压得坍塌的家伙 好像是叫……爱国者 那个老医生是这么称呼他的。 一个雪怪掀开门帘,带进来一股夹杂着雪沫的狂风,刀子似的刮过他的脸颊,让他不受控制地又打了个寒颤。借着门帘外跳动的篝火光芒,一抹在风雪中狂舞的黑色攫住了他的视线。 那是一面旗帜,在凄厉的风声中猎猎作响。 他认得旗帜上的标志……整合运动! 那一瞬间,医生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像是被冻住了,从指尖到心脏,一片冰凉。 爱国者……是整合运动的干部! 他不仅没在诊所里杀了自己,反而……把自己带回了整合运动的营地 这是什么匪夷所思的操作医生的大脑飞速运转,试图从这荒谬的现实中理出一条逻辑线。难道是因为自己在诊所里展现出的医学知识所以,自己被强行“招安”了 他能想象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一把冰冷的武器抵住他的后心,一个沙哑的声音在他耳边说:加入我们,或者死在这里。 他的脸色一寸一寸地变得惨白,嘴唇也失去了血色。 然而,在帐篷里围观的雪怪们眼中,看到的却是截然不同的一幕。 这个被大爹亲自带回来的男人,在经历了最初那阵兔子般的惊慌之后,竟然以一种惊人的速度镇定了下来。 他靠在那里,身体虽然紧绷,却没有再发抖。虽然看不见脸色,但整个给人的感觉像是在思索。 他就那么安静地掀开门帘的一角,看着外面的营地,仿佛在评估着什么。 “嘿,他不动了。”一个雪怪用胳膊肘捅了捅身边的人,压低了声音。 “在想事情。”另一个雪怪瓮声瓮气地回应,“感觉跟刚才不一样了。” 不愧是大爹看中的人。 这份定力,在他们见过的所有新加入整合运动的同僚里,都算得上是出类拔萃的。 要知道,第一次被带到大爹面前还能保持镇定的人,几乎没有。 几名雪怪不动声色地交换了一下眼色,原本眼神里的轻蔑与不满消散了些许,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微弱的、带着审视意味的认同。 这人不像外表看起来那么弱不禁风。 或许,可以先聊聊。 佩特洛娃一直沉默地观察着,她将这一切细微的变化都看在眼里。 她清了清嗓子,那轻微的声响在安静的帐篷里显得格外清晰。她向前迈了一步,脚下的积雪发出轻微的“咯吱”声。她准备代表整个雪怪小队,对这位身份成谜的“准大姊夫”,进行第一次正式的盘问。 佩特洛娃向前迈出的一步,踩碎了帐篷地面上一层薄薄的冰霜,发出“咯吱”一声轻响。这声音像是某种信号,将医生从纷乱的思绪中惊醒。 他看到那个为首的女雪怪正用一种审视的、不带任何温度的目光打量着自己。 “喂,你。”她的声音像一块冰一样砸在空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感,“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的要到哪里去家里几口人,人均几亩地,地里几头驼兽,你说,你说,你说说说。” 医生心头一紧,下意识地将手插进了外套的口袋,指尖本能地蜷缩起来,像是在寻找一个可以握住的支点,好让自己不在这无形的压力下彻底崩溃。 然后,他的指尖触到了一样东西。 不是柔软的布料,而是几个冰凉、坚硬的、小小的玻璃管。 它们在口袋里轻轻碰撞,发出“叮当”声。 “兜里什么东西!”佩洛特娃显然也听到了。 医生拿出来一看,果然是阿撒兹勒诊所里见过的东西——特级矿石病抑制剂。 “矿石病抑制剂!怪不得大爹会把他带过来……连嫁妆都准备好了啊!” “大姊这下有救了!” 爱国者……那个如同魔神般的身影,他把自己从乌萨斯腹地一路带到这冰天雪地的营地,不是为了听一句简单的“我加入”,也不是为了单纯地拧断他的脖子。 他是为了让他给某个人治病,这个人,应该是他们口中的大姊,至于嫁妆之类的奇怪语句,直接被他无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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