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尊者残念，道心传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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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你不是祂！你是谁！为何窃取吾主之力！” 苍老而愤怒的咆哮，裹挟着星辰寂灭时的悲凉与不甘，如同亿万道雷霆在林羽的识海中炸响！那意志洪流狂暴无比，充满了被亵渎的怒火，仿佛要将林羽的神魂彻底冲垮、同化，归于这片星殒之湖的死寂！ 湖岸边，石峰、李寒影等人只看到林羽在触碰到那湖心残片的瞬间，身体猛地一震，随即僵立在原地，周身气息剧烈波动，银灰色的寂灭星力与那残片散发的幽暗光芒疯狂交织、冲突，脸上甚至浮现出痛苦之色，不由得齐齐色变。 “林羽！”李寒影惊呼，就要上前。 “别过去！”石峰急忙拦住她，脸色凝重无比，“林师弟似乎在承受某种意志冲击！我们贸然插手，恐怕会适得其反！”他能感觉到，那片区域的精神风暴何等恐怖，他们靠近只会被瞬间撕碎。 众人只能焦灼地守在岸边，眼睁睁看着林羽独自面对那未知的凶险。 识海之内，已是天翻地覆！ 那源自星辰核心残片的意志，如同苏醒的亘古巨兽，带着对“窃取者”的无边愤怒，化作无数破碎的星辰景象、寂灭道韵的洪流，疯狂冲击着林羽的心神防线。若非他道心历经炼心路打磨，又初步融合心火意境，神魂远比同阶坚韧，恐怕在第一波冲击下就已崩溃。 “吾主星寂……执掌终焉……守望秩序……汝这蝼蚁，安敢染指其力！”愤怒的意念如同刮骨钢刀。 林羽紧守心神最后一抹清明，如同怒海狂涛中的礁石。他并未强行对抗这股意志，而是将自身对《星寂大道》的感悟，尤其是对“寂灭非终结，乃轮回之基”的理解，以及心灯那微弱却坚定的温暖守护之意，如同涓涓细流，反向传递出去。 “晚辈林羽，机缘巧合，得传《星寂大道》与守望心火，并非窃取，乃是继承！”他的神念在风暴中艰难地凝聚，发出自己的声音，“前辈口中的‘吾主’，可是星寂尊者” “《星寂大道》……守望心火……你……”那狂暴的意志洪流猛地一滞，似乎感应到了林羽传递出的、与它同源却更为“鲜活”的寂灭道韵，以及那丝令它感到熟悉又陌生的温暖气息。愤怒稍减，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巨大的困惑与审视。 “你……真的得到了主人的传承还有……守望神殿的火种”苍老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仿佛不敢相信，“不可能……主人早已……神殿亦已倾颓……火种应当熄灭了才对……” “传承自星辰塔第七层万星殿，心火点燃于寂星峡谷守望神殿遗迹。”林羽抓住机会，迅速以神念将获得传承的大致过程，尤其是与星寂之核、心灯的关联传递过去。他隐去了具体细节，但核心信息无误。 那意志沉默了下去，只有无数星辰生灭的记忆碎片依旧在识海中沉浮。过了许久，那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无尽的疲惫与一丝释然的悲凉： “原来如此……星辰塔……万星殿……是了，主人当年确实留下过后手……没想到，最终等到你的，并非吾主期待的‘继承者’，而是一个走出了自己道路的‘后来者’……” 它的语气不再充满敌意，而是充满了复杂的感慨。 “前辈是”林羽小心翼翼地问道，感觉意志冲击减弱了许多。 “吾不过是主人寂灭时，依附于这块核心残片之上的一缕不甘执念罢了……你可以称吾为……‘寂老’。”苍老声音叹息道，“守护此地，等待真正的传承者，是吾存在的最后意义。可惜，岁月流逝，吾之灵性亦将磨灭，本以为等不到了……” 它顿了顿，语气转为严肃，甚至带着一丝前所未有的凝重：“后来者林羽，你虽非主人预设的完美继承者，但你身负两大传承，走出了属于自己的‘寂灭’之路，更点燃了希望之火……或许，这便是冥冥中的定数。吾时间无多，有些事，必须告知于你。” “前辈请讲。”林羽心神一凛，知道即将接触到更深层的秘密。 “主人星寂尊者，乃是上古末期，对抗‘永黯’的领袖之一，亦是‘守望神殿’最后的殿主。”寂老的声音带着追忆与崇敬，“你所修的《星寂大道》，并非为了毁灭，而是为了理解‘终结’，掌控‘轮回’，以期在永黯带来的终极虚无中，寻得一线生机，守护残存的‘真实’。” 林羽默默聆听，这与他的感悟不谋而合。 “而‘永黯’，远比你想象的更为可怕。”寂老语气沉重，“它并非某种能量或生物，它是一种……侵蚀现实的‘规则’，一种趋向‘绝对静止’与‘存在消解’的宇宙常数失衡！其源头……疑似来自我们这方宇宙之外！” 宇宙之外！林羽心神剧震！这个猜测，远比什么异界入侵更加骇人听闻！ “上古之战，我们并非胜利，只是……惨烈的拖延。”寂老声音悲怆，“无数先贤燃烧自身，构筑封印，勉强将那失衡的‘规则’排斥在外，或者说，将其主要侵蚀路径暂时‘隔绝’。你所见的天青古战碑，便是其中一处关键节点，封印着一条细微的‘规则裂隙’。” “暗影殿所谓的‘圣力’，不过是窃取、模拟了那裂隙中渗透出的、极其微弱的永黯规则之力，便已如此难缠。若封印彻底破碎，真正的永黯规则降临，此界万物，包括时空概念本身，都将被逐步‘归零’，归于绝对的‘无’。” 林羽感到一股寒意从灵魂深处升起。规则的侵蚀宇宙常数失衡这已经完全超出了他之前的认知范畴！ “前辈，那古碑之钥……” “古碑之钥，是重启并短暂强化封印的‘权限’。”寂老解释道，“它并非实体，而是一段由守望神殿核心成员共同构筑的‘法则密匙’，分散隐匿。集齐它们，在古碑前共鸣，可激发碑内残留的守望之力，加固封印。暗影殿寻找它，是为了逆向解析，彻底破坏封印，接引更多的永黯规则，完成他们所谓的‘圣祭’。” “而‘蚀心计划’……”寂老的声音带着深深的忌惮，“那是永黯规则侵蚀心智的体现。被蚀心者，其‘存在’的底层逻辑已被 subtly 修改，成为了永黯规则在此界的‘锚点’与‘扩散器’。他们自己甚至都未必察觉，但其言行举止，会不自觉地将周围的一切导向寂灭与终结……七派弟子中，必有被蚀心者，而且地位恐怕不低！” 林羽背脊发凉。修改存在逻辑这比控制心神更加可怕，几乎无迹可寻！ “前辈，我该如何做”林羽沉声问道。知道了真相，肩上的压力更重了。 “集齐古碑之钥，加固封印，这是当务之急。”寂老道，“你的寂灭大道与心火，是对抗永黯的关键。但要小心，永黯规则极其诡异，它会利用你内心的恐惧、执念、乃至你力量本身的特性来对付你。坚守你的道心，明辨‘寂灭’与‘虚无’的本质区别，方能在黑暗中不迷失方向。” 它的声音开始变得断断续续，虚幻起来：“吾这缕残念……即将彻底消散……这块核心残片，蕴含了主人部分本源寂灭之力，便赠予你，助你完善自身大道……望你……莫负传承……守护此界……一线生机……” 声音越来越微弱，最终归于沉寂。 那充斥识海的狂暴意志与星辰记忆碎片，如同潮水般退去，最终化作一道精纯无比、蕴含着至高寂灭道韵的银灰色流光，融入了林羽的寂灭源核之中！ 与此同时，外界那悬浮在湖心的巨大星辰核心残片，光芒骤然内敛，体积迅速缩小，最终化作一道流光，主动飞向林羽，没入他的胸口，与之前的残片以及星寂之核融为一体！ 轰！！！ 林羽体内仿佛发生了开天辟地的巨变！寂灭源核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膨胀、凝实，其上的银灰色变得愈发深邃内敛，那心火微光也如同得到了最优质的燃料，变得稳定而明亮！他的修为瞬间冲破关卡，达到了聚源境巅峰！而且根基扎实无比，对寂灭大道的理解达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 更重要的是，他接收了寂老残念中关于星寂尊者部分本源的感悟，对《星寂大道》后续的修炼方向，有了清晰的认知！ 他缓缓睁开双眼，眸中仿佛有宇宙生灭，轮回往复的景象一闪而逝。周身气息渊深如海，却又完美内敛，仿佛与这片星殒之湖的寂灭意境彻底融为一体。 “林羽！你没事吧”李寒影见他醒来，急忙问道。 林羽转过身，看向岸边担忧的众人，微微摇头：“我没事，反而因祸得福。” 他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石峰身上，沉声道：“石师兄，我们需尽快离开此地，前往天青古战碑。暗影殿的阴谋，比我们想象的更加可怕。” 他并未详细解释永黯规则的真相，那太过惊世骇俗，徒增恐慌。但天青古战碑和古碑之钥的重要性，必须让众人知晓。 石峰见林羽气息愈发深不可测，心知他必有重大收获，凝重地点了点头：“好！我们听你的！” 众人不再耽搁，立刻动身。林羽再次背负起那名昏迷的弟子，一行人迅速离开了这片重归死寂的星殒之湖。 而在他们离开后不久，几道鬼鬼祟祟的身影悄然出现在湖岸边，看着空荡荡的湖心以及满地狼藉的怨蟒尸体，脸色难看至极。 “来晚了……星辰核心残片的气息……消失了……”一名眼神略显空洞的弟子低声道。 “是那个林羽！一定是他取走了！”另一人咬牙切齿。 为首者，赫然是之前逃脱的高轩！他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眼中充满了怨毒与一丝恐惧。 “走！去和‘夜枭’大人汇合！古碑之钥的争夺，绝不能失手！林羽……必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