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艾德琳的灵能侦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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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端屏幕上的红色标记仍在跳动。 雷煌的手指悬在确认键上方，指尖电光微微震颤。那不是犹豫，而是等待——等一个能穿透虚妄的回应。 信号已发出，量子通道的那一端，艾德琳睁开了眼。 她没有起身，脊柱贴着净化阵边缘缓缓挺直，动力甲关节发出低频嗡鸣。项圈内层温度开始爬升，预示着高阶灵能协议即将启动。她闭目，呼吸沉入丹田，意识如刀锋切入静默之渊。 火星轨道坐标在脑中成像，雷煌传来的数据流化作引力锚点。她以审判庭第七律令解封感知层级，灵能波段逐级攀升，却不触碰项圈警戒阈值。这不是莽撞突进，而是猎手式的试探。 第一波扫描撞上了屏障。 非金属，非能量场，而是一层扭曲的维度褶皱，像是现实被强行折叠后留下的裂口边缘。护盾外层波动呈现不规则涟漪，每一次起伏都伴随着频率偏移——它在呼吸。 “活体供能。”她心中断定。 立刻切换策略。放弃整体探查，改用碎片化意识投影，将灵能拆解为十七道微弱脉冲，分别锁定护盾频率间隙，如同细针穿行于旋转齿轮之间。 一道投影成功渗入。 视野骤然展开。 漆黑深空中，一座多面体星核结构静静悬浮，表面刻满奸奇符文阵列，每一道纹路都在缓慢流动，仿佛血管搏动。核心处有幽绿光晕明灭，与某种仪式性节律同步涨缩。艾德琳认得这种频率——远古苏醒咒印，曾用于唤醒沉睡于星骸之中的混沌造物。 她的意识碎片贴近装置基座，试图捕捉能量传导路径。 就在那一刻，护盾反制启动。 一股逆向引力猛然抽扯，不仅截断了其余十六道脉冲，更将已渗透的那缕灵能倒卷而回，顺着连接通道直扑她的意识本体。 艾德琳瞳孔骤缩，神经回路瞬间切换至备用通路，主灵能通道强制切断。但她知道，迟了半拍。 残余感知体被撕碎的瞬间，一股冰冷存在沿量子链接反向追溯，擦过她的思维屏障，留下一道灼痕。 她闷哼一声，肩部动力甲绿渍剧烈翻涌，原本局限在右肩的腐蚀痕迹迅速蔓延至胸甲左侧，表面浮现出细微结晶颗粒，像是从内部生长出的毒瘤。 项圈温度飙升，警报未响，但内层锁扣自动收紧，压制失控灵能溢出。她咬牙，右手按在冷却阀上，三重应急系统同时激活。液态氮注入环带，金属外壳发出刺耳冷鸣。 幻视来了。 她看见自己站在崩塌的星门之上，脚下是燃烧的要塞废墟，头顶苍穹裂开巨口，无数触须状光带垂落。一个声音在颅骨内低语，不是语言，而是概念的直接灌注： 【你所守护的秩序，不过是腐烂前的最后一层壳。】 她猛地摇头，拔出腰间短刃，在掌心划下一痕。痛觉刺激神经，现实锚点重建。血液顺着指缝滴落，在净化阵地表烧出焦黑印记。 “不是预言……是污染尝试。”她喘息着，从战术内袋取出神经稳定剂，一针扎入颈侧。药液注入，幻听渐退，但左臂仍残留麻木感。 她调出记忆缓存，将回收的残缺数据流加密打包，附加一段简短警告：“护盾有意识，勿直击。” 发送目标：雷煌。 指挥室内，终端轻震。 雷煌终于按下确认键，同时接入新情报。机械教义眼自动解析数据包，护盾结构图在视网膜上展开。他一眼就看出异常——那不是静态防御，而是具备学习能力的动态屏障，每一次被探测后都会微调频率，进化抗性。 “活的……”他低声说。 手中校准旋钮无意识转动，磁场读数随之波动。他已经在计算试探性打击的角度与强度，但艾德琳的警告让他停住。 不能硬来。 他调出‘破相’炮组充能进度，显示已完成68%。若强行提前激发，虽可打出一击，但后续再无余力应对连锁反应。而眼前这个装置，显然不会只挨一次。 他转向通讯面板，准备回传询问细节。 就在此时，义眼捕捉到异常信号波动——来自艾德琳的方向。 他立刻切换至私人频段，画面切入医疗监控区。 艾德琳正靠在治疗椅上，脸色苍白，动力甲左胸区域结晶化扩散明显，项圈边缘渗出微量蒸汽，显然是冷却系统超负荷运行。她抬手查看数据板，手指微抖。 “情况如何”雷煌直接开口。 “看到了。”她的声音沙哑，“装置外形确认，多面体星核，表面布满奸奇符文，能量节奏与苏醒仪式一致。护盾不是死物，它会捕食灵能反向渗透。” 雷煌眼神一凝：“你能判断供能来源吗” “无法确定具体实体，但反馈回来的能量特征……带有认知污染属性。它不只是吸收能量，还在尝试建立意识链接。” “也就是说，谁探测它，它就能反过来摸清谁的思维模式。” “正是如此。”她顿了顿，“别用强功率扫描，也别正面轰击。它在等我们暴露手段。” 雷煌沉默片刻，右眼电光流转，正在推演多种攻击路径。最终，他锁定一条极窄频段：“如果我用低频磁场脉冲，伪装成宇宙背景辐射波动，沿着其符文阵列的缝隙切入呢” “可以试。”艾德琳点头，“但必须控制输出在临界值以下，一旦触发自适应机制，它会立刻重构防御结构。” “我知道。”他握紧控制台边缘，“你先稳住状态，别再强行接入灵能网。” “我不会再贸然深入。”她闭上眼，“但你要记住——那东西不只是机器，它是祭坛。每一处符文都在献祭空间本身，换取更高维度的注视。” 雷煌盯着屏幕中她疲惫却清醒的脸，缓缓点头。 他关闭通讯，转而调出‘破相’炮组的谐振调节器，开始手动校准输出波形。指尖在参数面板上快速滑动，剔除所有可能引发警觉的峰值信号。 基地深处，武器系统低鸣渐起，如同猛兽苏醒前的喉音。 他将第一发测试脉冲的能量压缩至3%，频率拉低至接近宇宙微波背景辐射水平。发射窗口设定在火星轨道进入阴影区的七秒间隙，利用行星遮蔽效应掩盖踪迹。 准备就绪。 他伸手按下待机锁，红灯转绿。 发射倒计时启动：10、9、8—— 艾德琳突然睁开眼，左手猛地拍在警报切断钮上。 她感觉到什么。 不是来自火星，而是体内。 那股被阻断的反向污染并未消失，而是潜伏在神经末梢，此刻正随着心跳节奏轻轻搏动，像一颗埋进血肉的种子。 她低头看向左胸结晶处，发现最前端的一粒晶体，正微微发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