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手术室里的“背景板”与“隐形助手”的蜕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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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妇幼保健院手术室。 手术室的无影灯亮得刺眼，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紧张的气息。器械碰撞发出清脆的金属声，心电监护仪规律的“滴滴”声是唯一的背景音。吴德穿着绿色的手术服，戴着口罩和帽子，只露出一双深邃专注的眼睛。他站在主刀位，动作沉稳利落，如同精密仪器般一丝不苟。 手术台旁，刘英英安静地躺着，麻醉已经起效。陈小雨作为一助，眼神专注，配合默契。 而在手术室最角落、靠近墙壁的地方，站着一个人影——林薇薇。她也穿着最小号的手术服，戴着帽子口罩，只露出一双瞪得溜圆、写满紧张和敬畏的大眼睛。她双手紧贴裤缝，身体僵硬得像块石头，连呼吸都放得极轻极缓，生怕发出一丁点声音。（内心os：背景板！我是背景板！我是空气！我是影子！）她的小本本和笔早就被没收了，只能靠眼睛拼命记录。 吴德沉稳的声音在手术室响起：“手术刀。” 器械护士立刻递上。 “组织钳。” “电凝笔。” “吸引器。” …… 每一个指令都清晰简洁，每一个动作都精准到位。吴德的目光只聚焦在手术视野内，手稳得没有一丝颤抖。分离组织、暴露术野、定位残留的睾丸组织……他的动作流畅得如同艺术。 林薇薇看得目瞪口呆！（内心os：天啊……这就是手术！吴医生……好厉害！他的手……像有魔力一样！）她感觉心脏在胸腔里狂跳，手心全是汗。她努力记住吴德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指令，但信息量太大，脑子嗡嗡作响。 “注意止血。”吴德的声音平静无波。 “是。”陈小雨应道，动作迅速。 “纱垫。” “剪刀。” “准备切除。” …… 手术进行得很顺利。吴德小心地切除了发育不良的睾丸组织，仔细止血，缝合切口。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没有丝毫拖沓。 林薇薇大气不敢出，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到吴德额角渗出的细密汗珠，看到陈小雨专注配合的眼神，看到护士们有条不紊地传递器械……这一切都让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震撼和……向往。（内心os：原来……真正的医生……是这样的……） 就在手术接近尾声，准备缝合皮肤时，意外发生了！ 负责吸引的护士不小心碰掉了连接吸引器的一个小接头！接头“叮当”一声掉在地上，滚到了手术台底下！ “啊！”护士轻呼一声，脸色瞬间煞白！她下意识地弯腰想去捡！ “别动！”吴德厉声喝道，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无菌区！不准动！” 护士僵在原地，手足无措。（内心os：完了！污染了！） 手术室的气氛瞬间凝固！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那个滚落在台下的接头。这虽然是个小物件，但掉落在手术区域，意味着潜在的无菌污染风险！重新消毒、更换器械会耽误时间！不处理万一…… 就在这紧张的时刻！ 角落里的“背景板”动了！ 林薇薇像一只灵巧的猫，猛地蹲下身！她没有用手去碰那个接头！而是用脚上那双……吴德特意给她准备的、超大号防滑鞋！（内心os：吴医生英明！）她用鞋尖极其小心地、轻轻地将那个接头从手术台底下拨了出来！动作快如闪电，没有碰到任何无菌区域！ 然后，她保持着蹲姿，用鞋尖将接头一点点、一点点地拨离手术区域，一直拨到靠近门口的非无菌区边缘！ 整个过程，她动作轻柔，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没有触碰任何东西！ 吴德的目光扫过她的动作，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内心os：反应挺快！） “巡回护士！”吴德沉声道，“更换吸引器接头！处理污染！” “是！”巡回护士立刻上前，用无菌钳夹起那个被“踢”出来的接头，迅速更换了新的，并对地面进行了快速消毒处理。 危机解除！手术继续！ 林薇薇重新站直身体，回到角落，心脏还在“砰砰”狂跳！（内心os：吓死我了！吓死我了！我……我刚才做了什么！我好像……立功了！）她偷偷看向吴德，发现吴德也正瞥了她一眼，虽然隔着口罩看不清表情，但她感觉……那眼神似乎……没那么冷了 手术顺利完成。刘英英被平稳推出手术室。 吴德摘下口罩和帽子，额发微湿。他走到角落，看着还沉浸在激动和紧张中的林薇薇。 “刚才……做得不错。”吴德的声音不高，但清晰地传入林薇薇耳中。 林薇薇猛地抬头，眼睛瞬间亮得惊人！（内心os：他夸我了！他夸我了！在手术室夸我了！）她激动得差点跳起来，但想起手术室纪律，强行忍住，只是用力点头，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是！吴医生！我……我记住了！无菌原则！不能用手碰！用脚……哦不！用防滑鞋！” 吴德：“……” （内心os：……重点是这个吗）他嘴角微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重点是反应迅速，处理得当，没有造成二次污染。” “嗯嗯！记住了！”林薇薇用力点头，像小鸡啄米。 “好了，去换衣服吧。”吴德挥挥手。 “是！”林薇薇响亮地应道，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出手术室。一出门，她立刻像只脱缰的小马，蹦蹦跳跳地冲向更衣室！（内心os：耶！我成功了！我不是背景板！我是……我是有用的小助手！） 换好衣服，林薇薇迫不及待地跑回妇产科。她看到吴德正在医生办公室写手术记录。 “吴医生！”她冲进去，脸上还带着兴奋的红晕，“手术记录！我帮您写吧！我……我记性好！刚才的过程我都记得！” 吴德头也没抬：“不用。我自己来。” “哦……”林薇薇有点失望，但很快又振作起来，“那……那我帮您整理器械消毒或者……打扫卫生” 吴德放下笔，抬头看着她：“林薇薇。” “在！”林薇薇立刻站直。 “今天在手术室的表现，值得肯定。”吴德语气平静，“但见习助手的工作，不仅仅是处理突发状况。更重要的是学习、观察、理解手术的原理和每一个步骤的意义。而不是……抢着干活。” 林薇薇愣了一下，随即用力点头：“嗯！我明白了！吴医生！我会好好学习的！理解原理！理解意义！” “很好。”吴德点点头，拿起笔继续写记录，“现在，去休息吧。或者……去病房看看刘英英醒了没有。她可能需要一些鼓励。” “是！我这就去！”林薇薇眼睛一亮，立刻转身跑了出去。 吴德看着她风风火火的背影，无奈地摇摇头，但眼神里却多了一丝……温和的笑意。（内心os：总算……有点样子了。） 他拿起笔，在手术记录的最后一行，停顿了一下，然后写下： 【见习助手：林薇薇（协助处理术中器械意外掉落事件，符合无菌原则）】 写完，他合上记录本。窗外的阳光透过百叶窗，洒在桌面上，温暖而明亮。他想起手术室里，那个用防滑鞋小心翼翼拨动接头的笨拙身影，嘴角的弧度，终于清晰地弯了起来。 （内心os：见习助手……嗯……这个称呼……确实比‘麻烦精’顺耳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