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诊室里的“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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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妇幼保健院妇产科诊室。 急诊手术室的灯光熄灭，宣告又一场胜利。吴德摘下沾血的手套，额角的汗水在无影灯下闪着微光。疲惫是真实的，但当他习惯性地看向身侧，看到林薇薇正麻利地清点器械，动作沉稳，眼神专注，额头上渗着细密的汗珠却不见丝毫慌乱时，一股奇异的暖流便悄然驱散了那份沉重。（内心os：她……真的不一样了。） 林薇薇似乎感应到他的目光，抬起头，对他露出一个略带疲惫却明亮的笑容，像夜空中突然点亮的小星星。（内心os：吴医生！我们成功了！） 吴德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嘴角的弧度比平时……柔和了那么零点零一毫米。（内心os：嗯。做得很好。）这无声的肯定，让林薇薇脸上的笑容瞬间放大，灿烂得差点晃花旁边实习医生的眼。 回到诊室，已是深夜。走廊空荡寂静。吴德本想让她回去休息，林薇薇却像只粘人的小猫，抱着那个印着小熊图案的保温杯（里面是吴德早上给她泡的红糖姜茶，她当宝贝似的留到现在），亦步亦趋地跟了进来。 “吴医生，您也累了吧喝点水”林薇薇把保温杯递过去，声音甜得像掺了蜜，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邀功 吴德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没有拒绝，接过杯子。拧开盖子，一股熟悉的姜糖香气混合着……一丝淡淡的、属于她的馨香萦绕鼻尖。他喝了一口，温热的液体滑入喉咙。（内心os：……甜。）嗯，比他自己泡的好喝。 他走到办公桌前坐下，准备写手术记录。林薇薇没回自己的小桌子，而是搬了个凳子，紧挨着他坐下，双手托腮，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那目光，专注又……有点傻气像在欣赏什么稀世珍宝。 吴德拿起笔，感觉那道目光像小刷子一样，在他脸上轻轻扫过。他努力集中精神，笔尖刚落在纸上—— “吴德！”林薇薇突然小声叫他，声音带着雀跃。 “嗯”吴德头也没抬。 “你看！”她献宝似的从口袋里掏出那个厚厚的红包，小心翼翼地展开，“阿姨给的红包！好多钱啊！我数了三遍！”她眼睛亮得像探照灯。 吴德：“……” （内心os：……）他瞥了一眼那叠红彤彤的钞票，淡淡地说：“嗯。收好。” “嗯嗯！”林薇薇用力点头，把红包捂在胸口，一脸幸福，“阿姨……她是不是……其实挺喜欢我的虽然她骂我‘毛手毛脚’……” 吴德笔尖顿了一下，没说话。（内心os：……她只是嘴硬。） 林薇薇没在意他的沉默，自顾自地沉浸在喜悦里：“吴德！你说……我用这钱给你买什么好买领带买钢笔还是……买双新鞋你那双皮鞋都磨边了！”她越说越兴奋，身体不自觉地往他那边靠。 吴德感觉胳膊肘被一个毛茸茸的脑袋轻轻蹭了一下。他身体微微一僵，笔尖在纸上戳了个小墨点。（内心os：……）“不用。”他声音有点干。 “要的要的！”林薇薇坚持，“这可是‘见面礼’！意义重大！我一定要买你喜欢的！”她开始掰着手指头数，“领带……蓝色灰色还是……” “林薇薇。”吴德打断她，声音带着一丝无奈，“写病历。” “哦哦！好！”林薇薇立刻坐直，像被老师点名的小学生，但眼睛还是忍不住往红包上瞟，嘴角咧到耳根。 吴德重新落笔。刚写了几个字—— “吴德！”林薇薇又叫他，这次声音带着点神秘兮兮。 “又怎么了”吴德叹了口气。 “你看！”她变魔术似的从另一个口袋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条上面是她歪歪扭扭的字迹：【吴德医生优点清单（持续更新中）】。 吴德：“……” （内心os：……） 林薇薇清了清嗓子，开始声情并茂地朗读：“第一条：医术超群！救死扶伤！男神！” 吴德：“……” “第二条：虽然表面冷冰冰，其实内心很温柔！（比如给我泡红糖水！）” 吴德耳廓微不可察地红了红。 “第三条：手特别好看！拿手术刀的时候帅炸了！” 吴德：“……” “第四条：……”林薇薇念得正起劲，吴德突然伸手，一把抽走了纸条！ “哎！还给我！”林薇薇扑过去抢。 吴德仗着手长，把纸条举高，面无表情地扫了一眼：“字真丑。” 林薇薇：“……” （内心os：……）她气鼓鼓地跳脚：“重点不是字！是内容！内容！” 吴德没理她，目光落在第四条上：【第四条：骂人的时候也帅！】他嘴角抽了抽，把纸条折好，塞进了自己白大褂口袋。（内心os：没收。） “喂！”林薇薇抗议，“那是我的！” “证据。”吴德淡淡地说，重新拿起笔，“防止你……扰乱医疗秩序。” 林薇薇：“……” （内心os：……小气鬼！）她瘪着嘴坐回去，但看着吴德微红的耳廓，心里又偷偷乐开了花。（内心os：他害羞了！他肯定觉得我写得好！） 诊室里安静了一会儿。只有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林薇薇托着腮，看着吴德专注的侧脸，月光透过百叶窗洒在他身上，勾勒出冷峻又温柔的线条。她看着看着，眼皮开始打架，脑袋一点一点地……最终，轻轻地、小心翼翼地……靠在了吴德的肩膀上。 吴德的身体瞬间绷紧！笔尖在纸上划出一道长长的、飘逸的……波浪线（内心os：……）他侧过头，看着靠在自己肩头，呼吸均匀，已然睡去的女孩。她的睡颜恬静，嘴角还带着一丝满足的笑意，像只找到了最舒服窝的小猫。 他静静地看了她几秒。然后，极其缓慢地、小心翼翼地调整了一下坐姿，让她靠得更舒服些。他放下笔，没有惊动她，只是伸出手，极其轻柔地……将她散落在脸颊的一缕发丝别到耳后。动作轻柔得，仿佛在触碰一件稀世珍宝。（内心os：麻烦精……睡相倒挺乖。） 月光如水，洒在两人身上。诊室里，只剩下女孩均匀的呼吸声，和男人……心跳微微加速的声音 就在这时—— “咕噜噜噜……” 一阵清晰又响亮的……肠鸣音打破了诊室的宁静！声音来源——林薇薇的肚子。 吴德：“……” （内心os：……） 睡梦中的林薇薇似乎也被自己的肚子吵到了，不满地嘟囔了一声，脑袋在他肩膀上蹭了蹭，找了个更舒服的位置，继续睡。嘴角甚至还流下了一点点……可疑的晶莹液体 吴德看着肩膀上那点湿痕，再看看她睡得毫无形象的样子，嘴角终于清晰地向上弯起一个温暖的、带着无奈又宠溺的弧度。（内心os：……饿着肚子也能睡这么香。）他轻轻叹了口气，动作极其轻微地从抽屉里拿出一包……备用饼干（内心os：就知道她晚上会饿。）放在她手边。 然后，他重新拿起笔，在病历的空白处，极其认真地写下一行字： 【医嘱：林薇薇。】 【1. 按时吃饭。】 【2. 睡觉时……注意口水。】 写完，他看着那行字，又看看肩头睡得香甜的女孩，眼底的冰雪彻底消融，只剩下如春水般的温柔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月光下，冰山融化，春水初生。诊室里弥漫着红糖姜茶的甜香、饼干的麦香，还有……恋爱的酸臭味（）和一点点……口水的味道甜蜜又搞笑，真实又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