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4章 无尽鏖战（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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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缓缓握紧了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煤油灯的光芒，在她眼中映照出两团跳动的火焰，那是智慧的火焰，是勇气的火焰，是涅盘重生的火焰。 夜色，越来越浓。一场精心策划的风暴，即将在琴岛城上演。而这场风暴的中心，正是这间风雨飘摇的茅草屋，和这位刚刚自封为“涅盘人皇”的年轻女子——宋欣瞳。 任我行已经将各项任务布置下去，启明旅的士兵们正在做最后的检查。有的在仔细地缝补着伪军军装的破绽，力求逼真；有的在给枪支上油，检查弹匣；有的则在闭目养神，积蓄体力。叶孤城等人则聚在一起，低声讨论着今夜的行动路线和配合细节，他们的眼神锐利如鹰，随时准备展翅扑杀。 宋欣瞳走到一个角落，那里放着一套略显臃肿的八岐军官制服。她拿起制服，默默地穿在身上。尽管这衣服让她感觉无比别扭，甚至有些恶心，但她知道，这是今夜最好的保护色。穿好衣服，她对着一面模糊的破镜子，简单整理了一下。镜子里映出的，是一个面容普通，甚至有些粗陋的八岐军官形象，唯有那双眼睛，深邃而明亮，透着与这身制服格格不入的智慧与坚韧。 “任大哥，”宋欣瞳转过身，“‘舌头’的事情，就交给你亲自负责了。选几个机灵点、懂点八岐话的弟兄，跟你一起去。目标要明确，最好是那种看起来像是后勤或者参谋部门的，他们知道的信息会更准确。” “没问题！”任我行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带着几分狠厉，“保证让他们把知道的，一五一十，连晚上吃了什么都给我吐出来！”他招了招手，几个精悍的士兵立刻围了过来，他们都是启明旅中的佼佼者，精通各种侦察和审讯技巧。 “孤城，”宋欣瞳又看向叶孤城，“你们侠客先行一步，从琴岛城的东侧潜入。那里靠近码头，相对防御可能会松懈一些，也方便你们熟悉地形，为我们后续端军火库和拔除军营做准备。记住，安全第一，不要恋战。” “是，师傅！”叶孤城等人身形一晃，如同狸猫般悄无声息地窜出了茅草屋，很快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只留下几缕淡淡的残影。 茅屋内，只剩下宋欣瞳和任我行，以及几个负责警戒和留守的士兵。 “欣瞳……不，人皇，”任我行看着宋欣瞳，眼神复杂，“你真的想好了一旦‘涅盘人皇’的名号打出去，你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你将成为八岐的眼中钉、肉中刺，也可能成为天启那些残存势力（比如二皇子、八皇子）的潜在对手。前路，注定是刀光剑影，危机四伏。” 宋欣瞳微微一笑，笑容平静而坦然：“任大哥，从我决定走上这条路开始，我就没想过回头。荣华富贵，权力地位，对我而言，如过眼云烟。我所追求的，是一个朗朗乾坤，是一个能让天启百姓安居乐业，不再受外敌欺凌的家园。更是为了应对那未知的太空威胁，为我们这个世界，保留一份火种和希望。” 她走到任我行面前，目光坚定：“‘人皇’这个称号，或许有些狂妄，有些沉重。但我需要它，需要用它来凝聚人心，需要用它来唤醒那些还在沉睡或者迷茫的人们。我宋欣瞳，愿以我这副残躯，背负起这份责任，虽千万人，吾往矣！” 任我行看着宋欣瞳眼中那不容动摇的信念，心中最后一丝疑虑也烟消云散。他猛地挺直了脊梁，再次郑重地行了一个军礼：“人皇有此决心，我任我行，以及启明旅五百弟兄，愿誓死追随，辅佐人皇，共创不世之功！” 宋欣瞳回了一礼，然后看了一眼窗外漆黑的夜空，说道：“时间差不多了。任大哥，我们出发吧。让那些八岐狗，好好‘享受’一下这个难忘的夜晚！” “好！出发！” 随着任我行一声低喝，两人带着精心挑选的几名“伪军”，推开了茅草屋那扇吱呀作响的破门，融入了深沉的夜色之中。 门外，海风依旧呼啸，但似乎也带上了一丝躁动与不安。远方的琴岛城，灯火点点，如同一个巨大的、沉睡的怪兽。但很快，这头怪兽就将被惊醒，并在一场突如其来的“外科手术式”打击下，被彻底瓦解。 宋欣瞳走在最前面，步伐沉稳，目光坚定。她知道，从她踏出这扇门开始，“涅盘人皇”的传奇，便正式拉开了序幕。这条路注定充满艰险，但她无所畏惧。因为她的身后，是五百名忠诚的勇士，是二十名武艺高强的侠客，更有着即将被唤醒的三十万不屈的灵魂，和整个天启大地渴望自由与尊严的民心。 夜色如墨，泼洒在琴岛城古老的城墙上。海风裹挟着咸湿的气息，穿过街道两旁鳞次栉比的建筑，发出呜呜的声响，像是亡魂的低语，又像是为即将到来的杀戮奏响的序曲。 宋欣瞳与任我行带着几名换上伪军服装的精锐，如同几道融入黑暗的影子，借着城墙根下堆积的杂物掩护，悄无声息地靠近了琴岛城南门。城门处，两个昏昏欲睡的八岐兵挎着步枪，缩着脖子躲在岗亭里，对即将降临的死神毫无察觉。他们的军靴上沾满了泥污，枪托在昏黄的灯光下泛着冰冷的金属光泽。 “任大哥，左边那个交给我，右边的是你的。”宋欣瞳压低声音，语气平静得像是在讨论天气。她的手指已经扣住了藏在袖中的短刃，那是叶孤城特意为她挑选的，锋利轻巧，便于携带。 任我行点了点头，如同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眼神中闪烁着狩猎的光芒。他身材高大，即使穿着伪军的衣服，也显得有些鹤立鸡群，但此刻他佝偻着身子，收敛了气息，竟也融入了这破败的环境。 两人对视一眼，如同两道离弦之箭，猛地窜了出去。宋欣瞳身形飘忽，如同鬼魅，短刃在指间划过一道冰冷的弧线，精准地抹向左边那个八岐兵的咽喉。那八岐兵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刚要睁开惺忪的睡眼，喉咙处便传来一阵冰凉的刺痛，随即一股温热的液体喷涌而出，他连一声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软软地倒了下去，眼睛瞪得溜圆，充满了惊恐与不解。 几乎在同一时间，任我行也动了。他没有用刀，而是用那双蒲扇般的大手，猛地捂住了右边八岐兵的嘴，另一只手臂如铁箍般勒住了他的脖颈。那八岐兵徒劳地挣扎着，四肢胡乱挥舞，但在任我行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反抗都是徒劳。片刻之后，他的身体便软了下来，眼睛翻白，彻底没了声息。 整个过程干净利落，没有发出一丝多余的声响，只有海风依旧在不知疲倦地吹着。 “拖到暗处。”宋欣瞳低声命令道，率先扛起一具尸体，拖到城门内侧一个废弃的木箱后面。任我行和其他几名士兵也迅速处理好另一具尸体和岗亭里的痕迹。 “检查一下，有没有身份证明或者能证明身份的东西。”宋欣瞳一边说着，一边在那八岐兵的口袋里摸索。很快，她找到了一个皮质的证件夹，里面有一张照片，正是这个死去的八岐兵，还有一些文字，应该是他的姓名、军衔和所属部队。 “看来是个普通的哨兵，价值不大。”宋欣瞳将证件塞进口袋，“我们需要找个级别更高一点，知道更多情况的‘舌头’。任大哥，你对琴岛城熟悉，哪里容易找到落单的军官或者通讯兵” 任我行略一思索，压低声音道：“城内有几条主要的商业街，虽然现在被八岐占了，但晚上偶尔会有喝得醉醺醺的八岐军官或者后勤人员出来晃荡。另外，通讯站附近，应该会有值班的通讯兵，他们掌握着不少线路和联络信息。” “好，就去通讯站碰碰运气。”宋欣瞳当机立断，“我们兵分两路，我带两个人去通讯站方向，任大哥你带两个人去商业街。记住，尽量抓活的，动作要快，约定半个时辰后在这里汇合。如果遇到意外，立刻撤退，不要恋战。” “明白！”任我行点了点头，带着两名士兵，如同融入夜色的幽灵，消失在街道的拐角。 宋欣瞳则带着另外两名启明旅的士兵，借着建筑物的阴影，朝着记忆中八岐通讯站的方向摸去。琴岛城的夜晚并不宁静，远处偶尔传来几声零落的枪声，或许是某个倒霉的抵抗者被发现了，或许只是八岐兵在漫无目的地鸣枪示警。街道上，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个岗哨，但守卫大多懈怠，要么聚在一起聊天，要么就缩在岗亭里打盹。 宋欣瞳三人如同经验丰富的猎手，巧妙地避开了巡逻队和岗哨的视线。她的步法轻盈而迅捷，每一次落脚都精准地踩在阴影的边缘，仿佛与黑暗融为了一体。那两名启明旅士兵也是久经沙场的老手，配合默契，紧紧跟在宋欣瞳身后，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很快，一座灯火通明的建筑出现在前方，门口挂着八岐军队的通讯符号，门口有两个荷枪实弹的哨兵在来回踱步，显得比城门处的守卫要警惕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