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市井安澜：铁骑压乱局，文吏筑新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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疤脸汉子一下子卡壳了——他根本就是受人指使，哪知道具体是谁。他支支吾吾地说：“我……我听别人说的……” “听别人说的”韩冲提高声音，“就凭一句‘听别人说的’，你就敢掀摊子、煽动百姓来人，把他抓起来！” 几个亲兵立刻冲上去，把疤脸汉子按在地上。人群里，两个暗影队员也悄悄动手，把另外两个跟着起哄的地痞也抓了起来。 韩冲又对百姓们说：“乡亲们，刚才的事，是有人故意挑事，想破坏湖州的安宁。黑石城绝不会欺负百姓，以后大家要是遇到士兵欺负人、或者有不公的事，都可以去安抚使司告状，本将一定给大家做主！现在，都散了吧，该买东西的买东西，该干活的干活。” 百姓们见带头闹事的被抓了，又听韩冲这么说，纷纷散去。粮摊老板赶紧收拾摊子，对韩冲连连道谢：“多谢将军为民做主！” 当天下午，韩冲就审了疤脸汉子。没打几下，汉子就招了——是原靖难军的一个小军官张彪，给了他五十两银子，让他故意闹事，想让黑石城在百姓面前丢脸。韩冲顺着这条线索，派人去抓张彪，结果张彪早就跑了，只抓了他的几个手下。 “看来还有不少靖难军的余孽在暗中搞鬼。”韩冲对身边的副将说，“通知下去，加强城防巡逻，尤其是晚上，不能再让这些人有机可乘。” 与此同时，老拐带着十多个从黑石城选来的吏员，也赶到了湖州。他们一到，就挂起了“湖州安抚使司”的牌匾，开始处理民政。老拐选的吏员都是精明能干的，有管户籍的、管赋税的、管治安的，各司其职。 “咱们第一步，先清丈田亩。”老拐对吏员们说，“靖难军在的时候，很多地主都隐瞒田亩，少交赋税，现在得重新清丈，按实际田亩收税，这样才能公平。” 清丈田亩可不是件容易事，很多地主都不配合，尤其是那些和沈家有关系的盐商，更是找各种理由推脱。老拐也不着急，他让人把靖难军留下的田亩账册找出来，一家一家核对，发现有隐瞒的，就耐心劝说，要是实在不配合，就派士兵跟着去丈量。 有个姓王的地主，隐瞒了三百亩田，还说账册是假的。老拐直接让人把靖难军时期的收税记录拿出来，上面清楚地写着王地主每年交的税，按税率一算，就知道他有多少田。王地主没话说了，只能乖乖配合清丈。 就这样，老拐和吏员们用了半个月时间，把湖州的田亩清丈完了，还重新登记了户籍，制定了新的赋税制度——比靖难军时期低了两成，百姓们都很高兴，纷纷说黑石城的政策好。 韩冲看着安抚使司把民政处理得井井有条，心里也松了口气。他知道，光靠军队是守不住湖州的，只有让百姓们安居乐业，黑石城的统治才能长久。他给凌风写了封信，汇报了湖州的情况，还说老拐的文官团队帮了大忙，请求凌风再派些吏员过来，进一步完善治理。 湖州的盐仓外，一队扬州来的商队正等着验货。为首的沈掌柜，穿着一身锦缎长袍，手里把玩着翡翠扳指，眼神里满是傲慢。他是扬州沈家的大管家，这次来湖州，是想趁着黑石城刚接管，把湖州的盐路垄断了。 “沈掌柜，这是咱们黑石城的盐引制度，您先看看。”安抚使司的市舶司主事递过去一份文书。沈掌柜扫了一眼，冷笑一声：“按质论价你们黑石城的盐，能有咱们扬州的好我看这样吧，咱们沈家以市价七成，包销湖州全年的盐引，现银结算，怎么样” 主事愣了一下——市价七成包销，看似划算，实则是要垄断，到时候盐价涨多少，就由沈家说了算了。他不敢做主，只能说：“沈掌柜，这事我做不了主，得请我们安抚使老拐大人来定。” 没过多久，老拐就来了。他穿着一身普通的布袍，看起来就像个普通老头，可一开口，就带着不容置疑的气势：“沈掌柜，你的提议，我们不能答应。” 沈掌柜脸色一沉：“老大人，这可是送上门的好处，你别不识抬举。湖州刚经历战乱，急需银子，我们沈家愿意帮衬，你还不乐意” “帮衬”老拐笑了笑，“沈掌柜怕是想垄断盐路，然后抬高盐价，赚百姓的血汗钱吧我们黑石城的盐，虽然不如扬州的有名，但也是用新法子晒的，纯度高，杂质少。而且，我们刚在沿海发现了新盐场，以后盐的产量只会多不会少，根本不用靠沈家包销。” 沈掌柜心里一惊——他没想到黑石城竟然有自己的盐场。他本来以为，湖州的盐都得从扬州运过来，只要垄断了运输，就能拿捏住黑石城。现在看来，自己打错了算盘。 “既然老大人不愿意，那就算了。”沈掌柜强装镇定，“不过，咱们江南的盐商，向来是互通有无，以后黑石城要是需要盐，随时可以找我们沈家。” “好说。”老拐淡淡地说，“要是沈家需要我们黑石城的铁、或者其他东西，我们也欢迎贸易，不过得按市场价来，童叟无欺。” 沈掌柜碰了个软钉子，心里很不舒服，但也没办法，只能带着商队离开了。他回去后，立刻给扬州沈家写了封信，说黑石城不好对付，不仅有自己的盐场，还懂贸易规则，想垄断盐路很难。 老拐知道沈掌柜不会善罢甘休，他早就做了准备。第二天，他就贴出告示，说黑石城愿意和江南各地的盐商合作，只要有正规盐引，都可以来湖州卖盐，还降低了盐税。这一下，很多原本依附沈家的小盐商，都纷纷来湖州做生意，沈家的垄断计划彻底泡汤了。 没过几天，又有沈家的商队来湖州，这次运的是生铁，说是要卖给湖州的工坊。老拐让人去查验，发现商队里藏了不少私盐，而且生铁的质量也不好，里面掺了很多沙子。 “按律，私盐充公，劣质生铁退回，还要罚没商队一半的银子。”老拐对押队的管事说，“以后沈家的商队再来，我们都会仔细查验，要是再敢走私，就别怪我们不客气。” 管事急得跳脚：“老大人，我们是沈家的人，你不能这么对我们！” “不管是谁，只要违反了规矩，都一样处理。”老拐态度坚决，“你要是不服，可以去黑石城告状，我们城主说了，规矩面前，人人平等。” 管事没办法，只能认栽。消息传回扬州，沈家老太爷气得摔了茶盏：“好个老拐！好个黑石城！这是故意跟我们沈家作对！” 可生气也没用，黑石城有盐场、有铁器，还懂得拉拢其他盐商，沈家根本没办法拿捏。而且，老拐还放出消息，说黑石城愿意用盐、铁，换江南的丝绸，而且只和丝绸产地的织户直接交易，绕过中间商。这一下，又断了沈家靠丝绸中间商赚差价的路。 老拐把这些情况都汇报给了凌风。凌风看完信，笑着说：“老拐叔做得好！沈家在江南横了这么久，也该让他们知道，不是什么都能垄断的。继续盯着他们，看看他们下一步要干什么。另外，让商队多带些黑石城产的荔枝、还有新制的伤药，去江南试试水，看看能不能打开市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