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2章 荣归暗流：胜师返故地，朝堂起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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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已在战圈外围游弋、等待多时的黑石城高速突击舰分队——由六艘最轻快的“飞鱼级”快船组成，如同离弦之箭，从敌军舰队侧翼薄弱处猛然切入！它们不追求炮战，而是凭借极高的航速和灵活性，直扑那些因指挥失灵而陷入混乱的敌舰，用猛烈的侧舷火箭和火铳射击进行骚扰和切割，进一步加剧了敌军的混乱。 战场形势瞬间逆转！黑石城舰队趁势发动反击，防御圆阵向外扩张，炮火更加猛烈。敌军前锋被击溃，中军指挥瘫痪，侧翼遭袭，士气彻底崩溃，开始出现大规模溃逃。 “追！给老子追！别放跑一个！”陈大疤杀得性起，就要下令全军追击。 “疤叔！穷寇莫追！”凌风及时制止，“夜色已深，海峡水文复杂，小心有诈。巩固战果，清点伤亡，救治伤员，打捞俘虏要紧。” 这一战，从黄昏打到深夜，黑石城舰队以寡敌众，凭借精良装备、严明纪律和凌风的精准指挥，尤其是“雷霆”重炮的首次实战惊艳表现，重创高丽-对马岛联军，击沉俘获敌舰二十余艘，毙伤敌军无算，自身损失轻微。一场精心策划的截杀，以惨败告终。 海面上漂浮着燃烧的船骸和挣扎的落水者，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硝烟和血腥味。凌风看着这一切，眼神冰冷。高丽和对马岛的这次冒险，不仅没能阻止他班师，反而给了他一个再次立威、并彻底解决这两个隐患的绝佳借口。 “传令，”凌风对身旁的书记官道，“草拟战报，以六百里加急，送往京师，禀明圣上：臣凌风，率师凯旋途中，于对马海峡遭高丽水师及附逆对马岛宗家无耻偷袭。我军奋起迎战，大破敌寇，扬我国威！然，高丽狼子野心，对马岛宗家背信弃义，罪不容诛！臣恳请圣裁，发兵问罪，以儆效尤！” 他知道，这封战报，将如同一块巨石，投入大明朝廷本就暗流汹涌的政局之中。而他的归程，也因此增添了一层新的、更为复杂的色彩。真正的风波，或许才刚刚开始。 大胜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比舰队更早传回了黑石城，乃至大明朝堂。当凌风率领着略显疲惫但士气高昂的舰队，押解着俘虏和缴获的敌舰，缓缓驶入久违的黑石城军港时，迎接他的是山呼海啸般的欢呼。 港口人山人海，彩旗招展。留守的黑石城文武官员、士卒眷属、以及闻讯赶来的沿海百姓，将码头挤得水泄不通。当凌风那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镇远号”舰首时，“万胜”的欢呼声震耳欲聋，直冲云霄。无数目光聚焦在他身上，充满了崇拜、狂热与期待。 凌风换上了一身御赐的蟒袍，神情平静，在陈大疤、韩冲等将领的簇拥下，缓步踏上故土。留守的黑石城核心官员早已迎候在码头最前方，为首的是一位面容清癯、目光深邃的老者，正是凌风最为倚重的军师、留守总负责人——刘文泰。 “恭迎城主凯旋！”刘文泰率众躬身行礼，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一年多的分别，黑石城虽在他治理下井井有条，但终究少了主心骨。如今凌风携东征大胜、又新破高丽联军的赫赫武功归来，威望更胜往昔，足以震慑所有宵小。 “文泰先生，辛苦了。”凌风上前一步，亲手扶起刘文泰，目光扫过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微微颔首，“诸位留守辛苦，凌风在此谢过。” 简单的迎接仪式后，凌风并未过多停留，立即移驾至黑石城核心堡垒——镇海楼。他要第一时间了解他离开这一年多，黑石城乃至整个大明东南沿海的详细情况。 镇海楼顶层，议事厅内，炭火盆驱散着海港特有的湿寒。凌风卸下蟒袍，换回常服，坐在主位。下方，刘文泰、陈大疤、韩冲、老拐（已随舰队先期返回）等核心班底，以及留守的重要将领、文官济济一堂。 “城主，”刘文泰率先汇报，“自您东征后，黑石城一切安好。按照您的方略，我们一面巩固海防，清剿零星海盗；一面大力发展工坊、船厂，新式战舰已下水五艘，火器产量增加三成；与南洋、倭国的贸易额翻了一番，库银充盈。各地安置流民、垦荒屯田亦颇有成效，民心稳定。” “嗯，做得很好。”凌风点头肯定，“朝廷那边，有什么动静” 刘文泰神色微凝，取出一叠文书：“正要禀报城主。您东征大胜、设立扶桑都护府的消息传回后，朝野震动。陛下龙颜大悦，已有旨意嘉奖，赏赐颇丰。然……朝中非议之声，亦是不小。” 他顿了顿，继续道：“主要是兵部几位堂官和都察院的一些御史，联名上奏，弹劾城主您‘擅启边衅’、‘靡费国帑’、‘在扶桑擅权立府，形同藩镇’，甚至有人危言耸听，说您……‘尾大不掉’，恐生唐时藩镇之祸。” “放他娘的屁！”陈大疤一听就炸了，独眼圆瞪，“咱们在前线流血拼命，替朝廷开疆拓土，这帮龟孙子在后方嚼舌根子！城主，要不俺带兵去金陵，找那帮酸丁说道说道！” “疤叔，稍安勿躁。”凌风摆摆手，神色不变，似乎早已料到，“文泰先生，陛下和内阁的态度如何” “陛下对弹劾留中不发，态度暧昧。内阁首辅杨大人则私下派人传话，让城主您‘稍安勿躁，谨慎行事’，暗示朝中有人借题发挥，背后恐有江南某些与海贸利益攸关的大佬推动。”刘文泰压低声音，“尤其是您这次在对马海峡又打了高丽，虽然是大胜，但也给了那些人新的口实。弹劾的奏章，这几日怕是又要雪片般飞入通政司了。” 凌风冷笑一声。他当然明白，东征扶桑，触动的不仅是倭国旧势力，更触动了大明内部盘根错节的利益网络。以往通过走私、朝贡贸易在扶桑获利的高丽官商集团，如今财路被黑石城掌控的官方贸易体系截断，岂能甘心那些弹劾，不过是前台木偶，真正的较量在幕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