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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似乎都在朝着有利于黑石城的方向发展。但凌风清楚，暂时的平静之下，暗流从未停止涌动。靖难军经此一挫，绝不会甘心，必定会寻求其他途径突破困局。而更遥远的西洋势力，以及可能存在的其他潜在对手，都在虎视眈眈。 他站在城主府的高处，望着眼前日益繁盛的黑石城，心中规划的，已不仅仅是守住这片基业，而是如何在这乱世之中，乘势而起，走向更广阔的天地。下一步，是该考虑主动出击，将战略主动权，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了。比如，那个一直在北方威胁着边境，却因内部纷争和南方战事而暂时无暇南顾的北凉兀术部……或许，是时候解决这个后顾之忧了。 黑石城的春日来得稍晚，但城外的演武场上已是热火朝天。新一批换装了改良版燧发枪的“砺锋”军士兵，正在进行密集的队列射击演练。排枪齐鸣的声响如同连绵的闷雷，硝烟弥漫，远处的木靶应声碎裂，展现出惊人的火力密度和纪律性。陈大疤骑着战马在阵前来回巡视，独眼中闪烁着满意而又嗜血的光芒，不时发出粗豪的吼声，纠正着个别士兵的动作。 凌风站在点将台的高处，沉默地注视着这一切。南方的风波暂时平息，但北方的阴影始终萦绕在他心头。北凉兀术部，这个老对手，如同草原上蛰伏的饿狼，虽因内部权力更迭和应对西边部落的骚扰而暂时安静，但其骑兵的威胁始终是悬在黑石城头顶的一把利剑。南方的靖难军尚可周旋，但若北方狼烟再起，两面受敌，将是灭顶之灾。 “疤叔，”凌风召来陈大疤，“新军操练得如何可能应对北凉铁骑的冲击” 陈大疤抹了把脸上的汗，咧嘴道：“城主放心！咱们的火铳可不是吃素的！北凉骑兵敢来冲阵，保准让他们在百步之外就人仰马翻！就是……就是这骑兵对骑兵，咱们还差点意思。”他顿了顿，有些遗憾地补充。黑石城以步卒和火器见长，骑兵建设一直是短板。 凌风点了点头，目光投向更北方，那里是广袤而陌生的草原。“不能总是被动防守。要想真正解除北方的威胁，必须主动出击，至少，要将战线推离我们的核心区域，并摸清兀术部如今的虚实。” 一个大胆的计划在他心中逐渐成形。他需要一场有限但凌厉的攻势，不仅要打击兀术部的气焰，更要借此机会练兵、获取情报，并试验新装备和新战术。目标不能太大，但要打得疼，打得准。 回到城主府，凌风立刻召见了老拐、暗影统领和孙墨匠。他没有直接说出计划，而是先询问了北面的情况。 “城主，根据近期商队和斥候传回的消息，”暗影统领回禀道，“兀术部老酋汗年初病故，几个儿子正为汗位明争暗斗，内部并不平静。其主力骑兵大多集结在王庭附近，东部边境的巡逻力量有所减弱。但具体虚实，还需进一步探查。” “是个机会……”凌风沉吟道，“但也可能是陷阱，故意示弱引我们出击。”他看向孙墨匠，“孙师傅，新式火炮的移动和部署速度，能否再加快尤其是适合在草原地带机动的轻型炮。” 孙墨匠略一思索，答道：“回城主，‘破阵一号’轻型炮经过几次改进，用两匹驮马便可快速拖曳，拆装也便捷了许多。但若要再轻，射程和威力便会大打折扣。” “足够了。”凌风下定决心，“疤叔，从‘砺锋’军中挑选五百精锐，全部装备最新燧发枪，加强骑术训练，做到能上马机动、下马结阵。另配属一个火炮哨，携带四门‘破阵一号’，由你亲自带队，进行为期一个月的高强度野外机动和步炮协同演练。” 陈大疤眼睛一亮：“城主，是要对北边用兵” “是演练，也是准备。”凌风目光锐利，“目标，是兀术部在边境地区的一个重要前哨据点——鹰嘴崖。那里驻扎着约三百骑兵，是兀术部监视我边境、劫掠商队的一个重要爪子。拔掉它，既能斩其一指，又能试探其反应。” “好！早就想收拾那帮狼崽子了！”陈大疤摩拳擦掌。 “别急。”凌风摆手，“此战关键不在强攻，而在快、准、狠！要像闪电一样出击，打完后迅速撤离，不留痕迹。暗影，你立刻派人，详细侦察鹰嘴崖的地形、守军布防、换防规律、水源补给路线，越细越好。老拐，通过与我们交好的草原小部落，散播消息，就说黑石城近期忙于内部整顿，无力北顾。” 一场针对北方的小规模、高强度突袭计划，在绝对保密的状态下，开始紧锣密鼓地筹备。凌风要的，不仅是一场胜利，更是一次对自身实力和未来战略的检验。 就在凌风谋划北方的同时，湖州工坊在司徒弘的整顿下，逐渐步入正轨。摒弃了蒲同寿那些华而不实的“新法”后，生产效率和产品质量反而稳定提升。但司徒弘心中的疑云并未散去，他对“隆昌号”和那神秘幕后黑手的调查转入了地下，更加隐秘。他利用整顿工坊的机会，悄悄更换了一批关键岗位的工匠，安插了自己信任的人，并建立了一条秘密的信息渠道。 这一日，他收到了一份匿名的线报，只有简短的几句话：“隆昌号背后，或有江南盐枭背景，与海外倭寇亦有染。”这条线索如同黑暗中划过的一道闪电，虽然模糊，却指向了一个更庞大的阴影。江南盐枭，势力盘根错节，富可敌国，且与朝廷、地方、乃至海外势力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如果真是他们在背后操控，那其目的就绝非简单的破坏军工，所图必然更大。司徒弘感到一阵寒意，他将这条线索深埋心底，更加小心地潜伏起来。 黑石城灵泉谷内，田老汉的“次级玉晶米”试种取得了突破性进展。一种被命名为“玉穗米”的杂交品种，在普通水田中表现出了良好的适应性和高于普通稻米近五成的产量，且米质依然优于寻常稻米。虽然效果远不如纯粹的“玉晶米”，但已具备了小范围推广的价值。 凌风亲自品尝了用“玉穗米”煮成的饭食，口感香糯，入腹后确实能感到一丝微弱的暖流，远胜普通军粮。他当即下令，在黑石城控制的周边村落，选择土壤水利条件较好的田地，开始小规模推广种植“玉穗米”，收获后由城主府统一收购，优先供应军队。这一举措，不仅将进一步提升军队的体质，也开始惠及治下百姓，巩固统治根基。 同时，华安医师那边也传来好消息，经过更多病例的验证，掺入微量灵泉水的伤药和滋补药膏，效果稳定且显着，重伤员的存活率和康复速度大幅提高。凌风指示，在严格保密的前提下，可以在军队医疗系统中逐步扩大应用范围。 灵泉空间带来的增益，正在从核心精锐向更广泛的层面渗透，默默增强着黑石城的整体实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