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5章 盂兰惊变：火油泄河川，锐士阻浩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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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脸上带疤的浪人头目疑惑地问：“大师，往河里放什么‘礼物’” 快川阴恻恻地笑了：“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那会是送给凌风和大批愚民的一份……永生难忘的‘惊喜’！”他顿了顿，语气转为严厉，“此次行动，只许成功，不许失败！能否光复神国，在此一举！诸位，成败荣辱，尽在盂兰盆夜！” “哈依！”底下众人齐声低吼，狂热的眼神在破败的佛堂中闪烁，如同鬼火。 江户与纪伊，光明与黑暗，一场在节日烟火掩盖下的生死较量，即将拉开序幕。而无论是凌风还是快川，都坚信自己才是最终的赢家。只是，棋局之上，变数往往生于微末之间。 盂兰盆节终于到了。 傍晚时分，夕阳的余晖给江户城镀上一层暗金。家家户户门前燃起了迎接先祖亡魂的“迎魂火”，袅袅青烟带着瓜果和线香的味儿，弥漫在大街小巷。孩子们迫不及待地换上简易的鬼怪装束，等着参加一会儿的“百鬼夜行”巡游。隅田川两岸，更是早早聚集了黑压压的人群，手里捧着各式各样的河灯，准备待天色全黑后放入河中，寄托对逝者的哀思。 行辕内，凌风换上了一身深色便服，坐在书房里，听着各处传来的最后汇报。 “城主，韩将军回报，各处暗哨均已就位，混入市井的三百锐士也已分散到指定区域。陈提督的舰队完成战备，湾口已实施暗中管制。”老拐低声道。 “暗影那边有什么新消息” “快川及其主力，已于午后分批潜入江户，目前分散在城西几处预定的隐蔽点。第三队人携带了几个密封的木桶，似乎很沉重，已经混入了隅田川上游沿岸的人群中。深桩试图接近查探木桶内容，但对方看守严密，未能成功。” “木桶……”凌风手指轻轻敲击桌面，心中那股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沉重、密封、要在上游放入河中……他脑海中迅速闪过几种可能——毒药火药还是某种疫病的源体无论哪一种，在人群密集的河边爆发，后果都不堪设想。 “立刻传令韩冲，加派一队人手，盯死隅田川上游，特别是水文观测亭附近！发现任何可疑人员试图向河中投放物品，格杀勿论！同时，让混在人群中的我们的人，悄悄引导民众向下游开阔地带疏散，但不要引起恐慌。”凌风果断下令，这是目前最稳妥的办法。 “是！”老拐立刻转身安排。 就在这时，窗外传来阵阵喧闹声和诡异的音乐，“百鬼夜行”的巡游队伍开始出发了。各种奇形怪状的“妖魔鬼怪”在灯笼火把的映照下，沿着主要街道游行，引来围观百姓的阵阵惊呼和笑闹。这喧闹，恰恰掩盖了城市角落里悄然展开的杀戮前奏。 戌时左右（晚上七点），天色彻底黑透。隅田川两岸亮起了星星点点的灯火，人们开始将点燃的河灯放入水中，千万盏灯火随波漂流，宛如一条流动的光带，景象颇为壮观。凌风在几名贴身侍卫的簇拥下，登上了行辕内一座较高的阁楼，从这里可以隐约望见隅田川的点点灯光。 突然，城西方向传来一阵隐约的骚动和喊杀声！紧接着，一道耀眼的火光冲天而起，映红了小半边天空——丙字号码头方向！ “开始了！”凌风眼神一凝。几乎同时，他看到新政署所在的方向，也冒起了浓烟！ “报——”一名传令兵飞奔上楼，“码头遭数十名悍匪袭击，守军正在激战！新政署亦遭攻击，韩将军已带人赶去支援！” 凌风面色不变：“告诉韩冲，按计划行事，务必全歼来袭之敌，活捉头目！”他更关心的是隅田川的情况，“上游那边有消息吗” 话音刚落，隅田川上游方向突然传来数声短促的惨叫和兵刃相交的声音！紧接着，几声尖锐的响箭划破夜空——那是暗哨发出的警报！ “果然！”凌风心中一紧，“备马！去隅田川！” 此刻的隅田川上游，已然大乱。就在人群沉浸在放灯的宁静氛围中时，几名浪人打扮的汉子突然掀开几个木桶的盖子，试图将里面黑乎乎、黏稠的液体倾倒入河。早已埋伏在附近的“砺锋”军锐士立刻扑上阻止，双方当即爆发混战。附近的百姓吓得四散奔逃，尖叫声、哭喊声此起彼伏。 凌风快马加鞭赶到时，战斗已接近尾声。几名浪人悉数被斩杀或擒获，但那几个木桶有两个已经被推翻，里面黏稠的黑油正汩汩地流入河中，刺鼻的气味弥漫开来。 “是火油！”韩冲抹了一把溅到脸上的血污，指着河面，“城主，他们想往河里倒火油！若是被点燃，整条河都会变成火海，下游成千上万的百姓……” 凌风看着河面上漂浮的、正在缓慢扩散的黑油，又看了看下游那绵延数里的点点河灯，背心瞬间被冷汗浸透！好毒辣的计策！一旦火油顺流而下，被任何一盏河灯引燃，后果不堪设想！ “快！派人拦截下游河面，绝不能让火油流到灯密集的区域！通知下游沿岸的町役人，立刻强制疏散放灯百姓！”凌风厉声喝道。 命令迅速传达下去。士兵们奋力划着小船，试图用绳索和网兜拦截漂浮的火油。下游的町役人则敲锣打鼓，高声呼喊着让百姓赶紧撤离河边。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就在这时，一阵狂风吹过，河面上一盏被挤翻的河灯，灯芯带着火苗，随风飘向了那片正在扩散的黑油区域！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千钧一发之际，一名浑身湿透的“砺锋”军士兵，不顾一切地跳入河中，奋力游过去，一把将那盏燃烧的河灯死死按入水中！“嗤”的一声，火苗熄灭，险情暂时解除。 众人刚松一口气，下游远处又传来惊呼——仍有少量火油漂到了灯密集处，几盏靠得太近的河灯相互碰撞，火星溅到了油面上，一小片河面瞬间燃起了火焰！ “灭火！快灭火！”凌风在岸上大喊。 附近的士兵和胆大的百姓纷纷用木桶、盆瓢舀水泼洒，或用衣物扑打。好在发现及时，火势不大，很快被扑灭，只有几盏河灯被烧毁，无人伤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