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章 怒誓东征：倭屠三渔村，誓扫扶桑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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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风猛地从铺着海图的案几后站起身，脸色在刹那间由常色转为铁青，额角太阳穴附近的青筋剧烈暴起，眼中迸发出的寒光，锐利得如同实质的冰锥，让近在咫尺的孙墨匠和那名惊慌的书记官都感到一股刺骨的寒意，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半步，几乎不敢直视。 “说！详细情况！一个字也不准遗漏！”凌风的声音低沉得可怕，仿佛暴风雨来临前在云层中滚动的闷雷，压抑着滔天的怒火。 那名几乎虚脱的驿卒被卫兵搀扶着进来，灌下几口温水，瘫软在椅子上，断断续续、带着哭腔和极大的恐惧，开始叙述那地狱般的场景。他是临海县驻防的一名老边军，负责定期巡视沿海的渔村，传递公文。昨日傍晚，他如同往常一样，骑马前往最东端、位于一处海湾内的“望海堡”渔村。距离村子还有一里多地，一股浓烈到令人作呕的、混合着血腥和焦糊味的恶臭就随风扑面而来，让他心中顿时升起不祥的预感。催马近前，村口简陋的木质栅栏东倒西歪，上面竟然挂着几具被剥光了衣物、开膛破肚的村民尸体，内脏拖曳在外，惨不忍睹。他强忍着眩晕冲进村里，眼前的景象更是让他如坠冰窟，魂飞魄散：大部分的茅草屋已被焚毁，只剩下焦黑的断壁残垣，还在冒着缕缕青烟；村中的泥土地上，遍布着残缺不全的尸首，男人、女人、老人、甚至襁褓中的婴儿，无一幸免，鲜血浸透了泥土，汇聚成一股股暗红色的小溪，汩汩地流向不远的大海。村里的几条小渔船被凿沉在岸边，仅存的一点粮食、稍微值钱些的渔网、盐巴被洗劫一空。他发疯似的在废墟和尸堆中搜寻，嘶哑地呼喊着可能存在的幸存者，回应他的只有死寂和海浪的呜咽。整个村子，没有一个活口！他强忍着巨大的悲痛和呕吐感，沿着海岸线发足狂奔，结果在相邻的“白沙湾”和“卵石滩”两个渔村，看到了同样被彻底毁灭的惨状！从现场遗留的杂乱脚印、丢弃的破碎兵器（他认出其中一片是典型的倭国武士刀刀尖碎片）、以及一种用特殊草绳编制的、与中原鞋履迥异的鞋底痕迹来判断，制造这场惨绝人寰屠杀的，正是那群常年像跗骨之蛆般骚扰东南沿海、凶残成性的扶桑浪人！从脚印规模和破坏程度看，这股倭寇的人数不下百人，行动极其迅速和残忍。 “畜生！一群该被千刀万剐、永堕地狱的畜生！”凌风听完这血淋淋的叙述，胸膛剧烈起伏，一股难以抑制的狂暴怒火直冲顶门，他猛地一拳，狠狠砸在身旁厚重的红木案几上，那坚硬的红木桌面竟被砸得木屑飞溅，留下一个清晰的凹痕和数道裂痕！他闭上双眼，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那些世代以海为生、淳朴善良的渔民们惊恐绝望的面容，仿佛能听见妇孺临死前发出的凄厉惨嚎，能闻到那弥漫在海风中的、令人窒息的血腥气息。一股源自灵魂最深处的、跨越了时空界限的滔天怒火，如同积蓄万年的火山，在他心中轰然喷发！这怒火，不仅源于眼前这惨绝人寰、人神共愤的暴行，更勾起了他内心深处，那个来自另一个时空的记忆碎片中，对这个岛国民族所欠下的累累血债的、刻骨铭心的民族仇恨！ 他猛地睁开双眼，目光如两道冰冷的闪电，扫过闻讯后匆匆赶来的老拐、韩冲、以及恰因舰队轮换休整而在港的陈大疤等核心将领。整个议事厅内，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死寂，每个人都因这骇人听闻的惨案而面色铁青，怒不可遏，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倭寇！又是这群阴魂不散的倭寇！”陈大疤独眼赤红，仿佛要滴出血来，他低吼着，声音因极致的愤怒而颤抖，“这群披着人皮的豺狼！不敢与咱们的舰队正面较量，只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对手无寸铁的百姓下手！城主！给俺一支舰队，俺现在就带人杀过去，把他们藏身的老巢掀个底朝天，用他们的血祭奠死难的乡亲！” 韩冲相对更为沉稳，但紧握的双拳上指节也已因用力而发白，他沉声道：“倭寇盘踞的岛屿往往地形复杂，险礁密布，其浪人单体凶悍，且与当地一些不法势力勾结，熟悉水文地理。我军若贸然大规模进攻，恐有遭埋伏或受困于复杂水域的风险。但……此血海深仇，关乎我黑石城威信与沿海百姓安危，不可不报！需从长计议，谋定而后动，力求一击必中，永绝后患！” 老拐捻着胡须的手微微颤抖，老泪纵横，声音哽咽：“临海县那几处渔村，老汉前年巡查漕运、劝课农桑时还曾驻足，民风何其淳朴……渔民们拿出最好的鱼干待客……如今竟遭此灭绝人性之屠戮……城主，此仇不共戴天啊！若不能雪此恨，我等有何颜面立于天地之间！” 凌风深吸一口气，强行将那几乎要冲破胸膛的狂暴怒火压了下去，但他的声音却冷得像万载玄冰，每一个字都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和森然杀意：“不必再议！倭寇视我同胞性命如草芥，屠戮妇孺如同儿戏，此等行径，天理难容！若不能以雷霆万钧之势，将其连根拔起，碎尸万段，何以告慰数百惨死同胞在天之灵何以震慑四方屑小，使其不敢再犯我疆界何以彰显我黑石城护佑黎民百姓之铁血决心！” 他大步流星地走到那幅覆盖了整面墙壁的巨型东亚海陆态势图前，目光死死锁定在隔海相望的那一串岛屿上，手指带着千钧之力，重重地点在标注为“扶桑诸岛”的区域，声音斩钉截铁，如同在神前立下的血誓：“传我将令！黑石城上下，即日起，进入最高临战状态！此次兵锋所向，不再是驱赶或惩戒，而是——东征扶桑！我要的，不是击溃，不是议和，是犁庭扫穴，是焚其巢窟，是——富士山头插汉旗，东京湾内洗战刀！”最后两句，他几乎是咬着牙，用一种异样的、带着古老韵律和决绝气势的语调吟出，如同战鼓擂响，在议事厅内回荡，让所有将领浑身一震，一股混合着复仇怒火与开拓野心的滚烫热血，直冲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