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家庭投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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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匀隽举着锅铲冲进客厅时，番茄炒蛋的油星子正顺着锅沿往下滴。陈橙的相机三脚架在茶几旁歪歪扭扭支着，镜头对准电视里正在播放的婚礼直播——卢浮宫玻璃金字塔内，林匀函的渐变蓝婚纱在全息樱花雨中流动成银河。 "匀隽！"陈橙突然把镜头转向正在揉面团的林爸，"快来看你闺女的婚纱，拖尾上绣着你教她画的第一朵玉兰花！" 林爸的老花镜滑到鼻尖，面团在掌心压出个深深的印子。电视里，盛宴正牵着林匀函走过自动扶梯，两侧的电子屏交替播放着他们初遇时的画室场景和求婚时的摩天轮星空。"这丫头..."他忽然轻笑出声，"把我的《星月夜》改成婚纱内衬了。" 林匀隽将锅铲往沙发上一扔，溅起的油渍在陈橙刚买的真丝抱枕上晕开。"老陈你看！"他指着电视里的蛋糕，"那只打翻颜料罐的猫，分明是我去年送她的生日礼物！" 陈橙白了他一眼，镜头转向正在摆盘的林妈："妈，您准备的红枣桂圆汤出镜了！"电视画面里，林妈偷偷塞给林匀函的红包正躺在婚纱暗袋里，封口处的并蒂莲刺绣与林爸送的银镯交相辉映。 "这孩子..."林妈用围裙擦着眼角，"连证婚人都请了蓝猫。"她忽然指着电视里戴燕尾服的猫，"看，领结是用匀函高中校服改的！" 林匀隽突然从茶几底下摸出个檀木盒，里面躺着林匀函初中时的素描本。泛黄的纸页间掉出张便签："2018.3.17 哥说要带我去看星空，结果把车开到了稻田里。"他忽然对着镜头挤眉弄眼："老陈，把这段剪进婚礼纪录片！" 陈橙笑着调整焦距，镜头扫过林爸正在临摹的《永恒的显影》。画布上，女儿与女婿的身影在樱花隧道中交织，背景里藏着他们全家福的微型全息投影。"爸，您这幅画要卖多少钱" 林爸推了推眼镜，笔尖在颜料未干的画布上写下："非卖品。"他忽然看向镜头，"但可以租给卢浮宫，租金是每年三个家庭聚餐日。" 林匀函的誓言突然从电视里传来："艺术是永不褪色的情书。"林妈忽然起身走向阳台，月光下，她种的三百六十五盆樱花正在同步绽放，每片花瓣都印着女儿从小到大的照片。 "妈！"林匀隽突然指着电视惊呼，"您的翡翠镯子出现在他们的婚戒设计里了！" 林妈摸着腕间空落落的镯子轻笑："那本来就是给匀函的嫁妆。"她忽然取出手机打开直播，"现在，该我这个业余摄影师上场了。" 陈橙的相机突然自动转向阳台，林妈正举着手机拍摄盛开的樱花。电视画面里，卢浮宫的全息穹顶突然切换成林妈种植的樱花林，每朵花都在诉说着"女儿，永远幸福"。 "匀隽！"陈橙突然指着电视尖叫，"您的《星月夜》变成婚礼蛋糕了！" 林爸抬头看去，三层蛋糕的每层都覆盖着不同时期的《星月夜》变体，最顶层的猫爪印与林匀函的签名完美重叠。他忽然从画架后取出幅未完成的油画，画面里，年轻的自己正教女儿画第一朵玉兰花，背景里隐约可见卢浮宫的玻璃金字塔。 "这是..."陈橙的镜头对准画布，发现油画边缘标注着："2021.3.17 女儿的婚礼，艺术与爱情的永恒显影。" 林匀隽忽然从冰箱里拿出瓶香槟，酒标上印着他们全家福的剪影。"为永恒的艺术与爱情！"他拔掉瓶塞，气泡在电视屏幕的反光中幻化成漫天樱花。 林妈笑着将红枣桂圆汤端上桌，氤氲的热气模糊了电视画面。在这片温暖的光晕中，林匀函与盛宴的身影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林爸林妈年轻时的结婚照，以及林匀隽陈橙的订婚仪式。 "现在，"林爸忽然开口，"该实践第一条了——" "什么"全家人异口同声。 "每年的今天，"他举起画笔指向电视，"我们都要更新这幅《永恒的家庭投影》。" 月光透过纱窗洒在画布上，林匀函无名指的樱花钻戒在玻璃倒影中闪烁，仿佛整个宇宙都在见证这个艺术世家的永恒传承。而他们的故事，正如窗外的樱花，在时光的土壤里，悄然生长出永不褪色的年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