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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庆林没在村里过夜，他还要回去照顾孩子和媳妇。 余母回来以后就没闲着，家里要收拾的地方太多了，里里外外都得收拾一遍。 家里的房子也有年头了，碰哪哪掉灰。还有老大家和老二家的被褥也要拆洗，被瓤子也要晾晒…… 一连忙了好几天，晚上躺在炕上，累得腰疼。 “我就说让你别着急，慢慢干，多大岁数了，还以为自己年轻的时候呢” 余父帮着余母贴膏药，忍不住的磨叨几句。 “不着急能行吗，家里的事情一大堆。收拾完屋子还要蒸馒头，做豆腐，再过几天他们就回来了。 你往上一点摁，上面疼。” 余母能不知道慢慢干会轻松一点吗，家里干活的人少她能咋整。大伙都羡慕她有四个儿子，又娶了四个儿媳妇，能过足婆婆的瘾。 实际上呢，四个儿子两个不在身边，还有一个村里县里两头跑。儿媳妇也是，三个不在身边，唯一在身边的老三两口子各有各的毛病，能把自己的小家照顾好就不错了，她还能指望啥。 “这次老大他们回来，和他们说，家里正房以后让老三他们住，余柏几个住厢房。孩子长大了，也不能挤在一个屋里。 尤其余柏，都上初中了，得有一个学习的地方。 老大他们好几年回来一次，房子空着干啥。” 余母想着庆林家里，衡衡那么小就有自己的房间，有专门学习的书桌，孩子学习很认真。 “行，本来咱们以后要和老大一起过的。现在他们走了，以后也不可能回来。 老二和庆林各有各的生活，只有老三两口子和咱们住一起。丁香耳朵听不见，让他们单独出去顶门立户也不现实。” 余父觉得老伴说的是理，老三两口子养三个孩子也挺不容易的。 老两口叨叨了半宿，啥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 有一个周末，余母总算把家里的事情料理完了，离过年也没几天了，也不知道老大和老二他们啥时候回来 “娘，你在家吗” “小美啊，你咋回来了” 余母看着推着车子进院的小女儿，气嘟嘟的，不知道又和谁吵架了。 “娘，我这日子没法过了。” “又咋了” “魏永义和那个臭不要脸的勾勾搭搭的，没完没了，我想离婚了。” 余小美领着小儿子进屋，让他上炕上玩。 “啥魏永义还和那个女的纠缠着呢” 余母给小外孙拿了一些吃的，让余佳和他一起玩。 “嗯呐，虽然我没抓住现行，但是我知道他俩还勾搭着呢。 魏永义一天到晚不着家，有时候半夜才回来。家里的事情啥也不管，工资也不交给我了。 这样的日子过得有啥意思，有男人跟没男人似的，自己的儿子不管，对别人家的闺女倒是上心的很。” 余小美才三十一岁，看起来比实际年纪大很多，主要是一脸的怨气。 “魏永义咋想的，也想离婚” “他能不想吗，恨不得明天就把那个小婊子领家里来。” 余小美心里憋着气，就想通过骂他们两个解解气。 “行了，孩子在跟前呢，说的那是啥话。” 余母拉了余小美去了外屋地，让两个孩子在屋里玩。 “你想离婚，孩子咋整” “小楷十一岁了，又是他奶奶一手带大的和我也不亲，留给魏永义。但是小的这个都是我在照顾，就白天的时候他奶照顾，我舍不得。” 余小美也舍不得孩子，可是这样憋屈的日子她活够了，啥时候是头啊 “你带着，你咋带你要上班，连住的地方都没有” 余母心里难受，小美的日子难弄。 “到时候再说吧，现在就有这么一个打算。” 余小美哭了一会，心里好受一些。离婚的事情她想过，但是还没下定决心。 这几年，魏永义的工资都交给她了，她手里有一些钱。但是他娘说的也对，她没房子，离婚以后住哪单位的集体宿舍倒是能住，但是她要是离婚带孩子就没法住宿舍了。 “你再好好想想，出一家进一家也不容易，还有两个孩子。离婚了，大人咋都能过，孩子就遭罪了。 老话说得好，有后娘就有后爹，你真放心孩子在后娘手底下生活。 就算你带着孩子，以后还找不找了，再找的男人能对你的孩子好吗” 余母不是不心疼自己闺女，女婿不做人，好好的日子不过非得闹出这些幺蛾子。 但是现实问题也不能不考虑啊，孩子也不能说扔下就扔下的。 “我会再想想的，对了，我听说庆林挣大钱回来了，真的假的” “别听那帮人胡沁，他就去帮邵知青干点活，挣个辛苦钱，上哪挣大钱去” “是吗那他挣了多少辛苦钱，总比我们一个月的工资多吧” 余小美很好奇，庆林他们搬去县里了，还买了院子。听说今年还养了不少猪，应该没少挣钱。 “我哪知道，他挣多少钱也没告诉我啊。” 余母真不知道，她没打听。 “娘，你咋不问问。他今年又是养猪又是出去干活的，钱指定没钱挣。你帮他看孩子做饭，也没说给你一点。” “我给自己儿子看孩子还要钱像什么话，再说了，庆林给我买了棉衣，又给你爹买了帽子，手套啥的。清妍每年都给我们做新衣服，我帮着看孩子不正常吗” 余母觉得自己对庆林两口子挺亏欠的，这么多年也没帮啥忙。 “庆林给你买的啥棉衣，给我看看。” 余小美爱美，听说有新衣服来了兴趣。 余母从柜子里拿出那件新棉衣，她没舍得穿呢，打算留着过年穿。 “妈呀，这颜色真鲜艳，还带着帽子呢。这样式咱们这边可没有，娘，你这件衣服给我呗” “你可拉倒吧，这是庆林好几千里地给我背回来的，咋能给你呢。” 余母瞪了小闺女一眼，啥都往自己兜里划拉，这么多年也没见她给自己做件新衣服。 “知道了，知道了，你儿子给你买的，你儿子都是大孝子，就我是个不孝女。” 余小美没要到衣服心里不高兴了，觉得庆林也够小气的，去了首都，也不说给她这个姐姐买点啥。 “行了，孝不孝顺的你心里没数啊我去做饭，你完饭再回去吧。” 余母把衣服包好放回柜子里，准备做饭。 “娘，我想吃红烧肉。” “知道了，真是欠你的。每次空着两只爪子回来，还净挑好的吃。” 余母骂归骂，还是去拿肉了。儿女都是债，她又能咋办呢 吃完饭，余小美又拿了不少东西回家。 唉，希望能好好的，离婚以后也不见得比现在更好。 余母心里挺不是滋味的，魏永义这个挨千刀的，真不是个东西。在心里骂了无数遍，可又有啥用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