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雨夜鏖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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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二十六年九月十四日，永定河前线，暴雨如注。 豆大的雨点砸在指挥部的帆布顶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何志远站在军事地图前，雨水顺着临时搭建的棚顶缝隙滴落，在地图上晕开一片水渍。连日的激战让指挥部里每个人都面带疲惫，但眼神却异常锐利。 "军座，各师报告，暴雨导致永定河水位上涨，部分前沿阵地积水严重。"周卫国指着地图上几个标红的位置，"122师三团阵地积水已达腰部，战士们泡在水里坚守。" 何志远眉头紧锁："命令工兵营立即赶赴一线，协助加固工事，开挖排水沟。告诉后勤部门，姜汤、干衣服必须及时送到前线！" 这时，通讯兵冒雨冲进指挥部："报告！侦察连发现日军正在上游秘密集结，似乎要利用暴雨天气强渡！" "果然来了！"何志远一拳砸在桌上，"传令各部队，进入最高战备状态！炮兵做好拦截射击准备！" 上午十时，暴雨稍歇，但天色依然阴沉。 日军果然趁着能见度不佳发起猛攻。这一次，他们改变了战术，不再以坦克为先导，而是以轻步兵利用雨幕掩护，多路渗透。 "军座，左翼发现日军一个大队正在泅渡！" "右翼阵地遭到日军特工队渗透！" "中央阵地正面出现日军工兵，似乎在架设浮桥！" 战报如雪片般飞来。何志远在指挥部沉着指挥： "命令122师火力连封锁左翼河面！" "特种兵大队立即清除渗透的日军特工！" "炮兵集中火力，打掉日军工兵！" 前线阵地上，战士们趴在泥水里与日军激战。雨水模糊了视线，枪机进水导致卡壳的情况时有发生。但官兵们用刺刀、手榴弹甚至工兵铲与日军展开惨烈的近身搏斗。 "报告军座！398团二营阵地被突破，营长赵铁柱率部与日军展开白刃战！"通讯兵的声音带着焦急。 何志远抓起望远镜冲到观察口，只见远处阵地上刀光闪烁，喊杀震天。他立即下令："装甲连立即增援！炮兵向阵地后方二百米进行拦阻射击！" 中午十二时，军部紧急作战会议在炮声中进行。 各师旅长浑身泥水，但战意高昂。 122师师长张汉卿首先汇报："今天上午击退日军三次强渡，毙伤约八百人。但我师伤亡也达三百余人，最严重的是弹药受潮，机枪故障率很高。" "我这边更麻烦。"133师师长接口，"日军特工化装成百姓混入后方，袭击了我们的医疗站。白求恩大夫差点遇险！" 炮兵旅长赵承绶忧心忡忡："暴雨导致炮位泥泞，转移困难。而且光学瞄准镜受潮，射击精度大受影响。" 何志远沉思片刻，果断下令： "一、各连队立即组织晾晒弹药，用油布做好防潮措施； 二、增派巡逻队，严格盘查可疑人员，医疗站等重要设施加倍警戒； 三、炮兵改用简易测距法，以密集火力弥补精度不足； 四、工兵连夜在前沿布设铁丝网和地雷。" 他走到地图前，详细部署反击方案："日军既然想趁雨偷袭，我们就将计就计。今夜组织敢死队，偷袭日军炮兵阵地！" 下午三时，何志远冒雨巡视前线。 阵地上一片泥泞，战士们蹲在积水的战壕里，有的在擦拭武器，有的在啃着被雨水泡胀的干粮。 "军座！"一个年轻士兵认出何志远，慌忙起身敬礼，脚下一滑差点摔倒。 何志远扶住他："小心！哪个团的" "报...报告军座！398团一营二连，王大牛！" 何志远想起医院里那个失去右腿的士兵："你们营长赵铁柱怎么样了" "营长胳膊挨了一刀，包扎完又上前线了！" 在机枪阵地，何志远发现战士们用油布精心包裹着机枪，枪管上还搭着防雨布。班长解释说："军座，这宝贝疙瘩可不能淋雨！" 何志远满意地点头："好！告诉弟兄们，再坚持一下，援军和补给很快就到！" 傍晚六时，暴雨再次倾盆而下。 何志远在指挥部接到南京急电：由于淞沪局势紧张，原定增援八十八军的两个师暂缓北上。这意味着，他们必须独自面对日军的猛攻。 "军座，形势严峻啊。"周卫国面色凝重，"我军连续作战，伤亡已达四分之一。若再无援军，恐怕..." 何志远沉默良久，突然问道："白求恩大夫那边还缺什么" "什么都缺！药品、绷带、手术器械...今天又有十几个伤员因为感染牺牲了。" 何志远转身对副官说："立即给宋子文部长发报，陈明前线医疗物资极度匮乏的情况。同时，以我的私人名义，向上海、香港的慈善机构求援。" 深夜十时，暴雨渐止。 何志远独自在指挥部，意识进入系统界面。面对严峻形势，他必须动用非 这些物资将分别以"兵工署特供"、"华侨捐赠"等名义，连夜送往前线。 完成兑换后，何志远走出指挥部。雨后的夜空繁星点点，前沿阵地上偶尔传来零星的枪声。他知道，更残酷的战斗还在后面。但看着阵地上那些在泥水里坚守的将士，他心中充满信心。 "军座！好消息！"通讯兵兴奋地跑来，"敢死队成功偷袭日军炮兵阵地，炸毁重炮三门！" 何志远眼中闪过欣慰的光芒。这时，又一通讯兵送来急电："南京急件！日军海军陆战队在上海制造事端，战争一触即发！委座命令我军做好南下准备！" 北方的战火未熄，东方的警报又起。何志远握紧拳头，目光坚定。无论战场在哪里，他和他的将士们都将誓死守卫这片土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