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血战龙凤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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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二十六年八月十二日，上午九时三十分。 龙凤山峡谷地带，已然成为一片燃烧的地狱。日军第七师团长达四十分钟的毁灭性炮击刚刚延伸，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硝烟和焦糊味，被炸松的泥土散发着呛人的气息。133师前沿阵地上，原本茂密的植被早已被炮火剃光，工事坍塌殆尽，到处是焦黑的弹坑和散落的武器碎片。 “进入阵地！鬼子要上来了！”一声嘶哑的吼声在战壕中回荡。133师398团一营营长李国栋从防炮洞中探出身，抖落满身的泥土，举起望远镜向前观察。视野所及，令人头皮发麻——至少三四十辆日军坦克，如同钢铁巨兽，正引导着密密麻麻的步兵，向阵地涌来！ “反坦克炮！准备！”李国栋声嘶力竭地喊道。阵地上仅有的两门德制37毫米战防炮迅速被推上预设炮位，炮手们紧张地摇动方向机和高低机，瞄准镜死死套住冲在最前面的日军九五式轻型坦克。 “距离八百，穿甲弹，预备——放！”炮长一声令下。 “轰！”炮弹呼啸而出，精准地命中了一辆九五式坦克的正面装甲！然而，令人绝望的是，炮弹竟然被弹开了！只在装甲上留下一个白印！ “妈的！打不穿！”炮手气得捶地。 “瞄准履带和侧面！快！”李国栋急红了眼。 日军的坦克越来越近，其装备的57毫米短管炮和机枪开始喷吐火舌，压制守军火力。步兵紧随其后，猫着腰，端着上了刺刀的三八式步枪，发出野兽般的嚎叫。 “机枪！给我打步兵！”李国栋挥舞着手枪。阵地上残存的mg34通用机枪和民二十四式重机枪发出怒吼，密集的弹雨扫向日军步兵群，顿时撂倒了一片。但日军的九二式重机枪和掷弹筒也立刻还以颜色，不断有中国军队的机枪火力点被压制或摧毁。 战斗瞬间进入白热化。子弹呼啸，炮弹爆炸，硝烟弥漫，鲜血染红了焦土。 与此同时，八十八军前敌指挥部内，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电话铃声、电报滴答声、参谋人员的报告声交织在一起。何志远站在巨大的沙盘前，目光死死盯住龙凤山区域代表日军进攻的红色箭头。 “军座！133师刘师长急电！日军坦克集群攻势凶猛，我前沿阵地损失惨重，反坦克炮效果不佳！请求重炮火力覆盖和空军支援！”通讯参谋大声报告。 “命令重炮旅，集中全部150毫米榴弹炮，对日军坦克集群后方跟进的步兵和炮兵阵地进行压制射击！命令空军，立即出动所有轰炸机，优先攻击日军坦克！”何志远语速极快，命令清晰，“告诉刘振华，不惜一切代价，顶住！装甲旅的预备队已经向他靠拢！” “是！” 副军长李振邦担忧地说：“军座，日军这次投入的坦克数量远超预期，而且装甲似乎比我们熟悉的九五式要厚，37炮打起来很吃力。133师的压力太大了，要不要让122师抽点兵力支援侧翼” 何志远断然摇头：“不行！122师正面第五师团的进攻同样是真刀真枪，板垣老鬼子狡猾得很，我们一旦调动，他肯定会趁虚而入！告诉刘振华，活用地形，近战歼敌！放鬼子的坦克过去，用集束手榴弹和燃烧瓶打它的侧面和履带！步兵，给我死死拦住鬼子的步兵！” 命令被迅速传达下去。 龙凤山398团一营阵地上，惨烈的战斗仍在继续。 日军的坦克已经突入了第一道战壕，履带碾过坍塌的工事，机枪肆意扫射。许多士兵被压在废墟下，或牺牲在坦克的碾压和射击下。 “二连长！带爆破组上！炸了那辆铁王八！”李国栋指着一辆正在战壕里肆虐的八九式中型坦克吼道。 二连长王虎应了一声，抱起一捆集束手榴弹，带着两名战士，利用弹坑和残骸作掩护，匍匐着向坦克接近。日军坦克发现了他们，机枪子弹雨点般扫过来，一名战士当场牺牲。王虎和另一名战士顽强地靠近到坦克侧面。 “掩护我！”王虎对战友喊了一声，猛地拉燃导火索，将哧哧冒烟的集束手榴弹塞进了坦克的履带缝隙！ “轰隆！”一声巨响，坦克的履带被炸断，瘫在原地。但坦克炮塔还在转动，机枪仍在射击。 “再上！”王虎又抱起一捆手榴弹，但此时，坦克舱盖打开，一名日军钻出来，用手枪向他射击！王虎身中数弹，踉跄倒地，他用尽最后力气，将手榴弹扔向坦克底部…… 又一巨响，坦克彻底熄火，王虎也壮烈牺牲。 这样的场景在阵地上不断上演。中国士兵们用血肉之躯，抱着集束手榴弹、燃烧瓶，前仆后继地冲向日军坦克，用生命的代价迟滞着敌人的进攻。战壕里、弹坑中，双方步兵展开了惨烈的白刃战和手榴弹对掷。刺刀的碰撞声、手榴弹的爆炸声、垂死者的哀嚎声，构成了一曲悲壮的战地交响曲。 上午十时左右，天空传来了引擎的轰鸣声。 八十八军航空大队的he-111轰炸机在bf-109战斗机的护航下，终于赶到战场！轰炸机群冒着日军高射炮火，对日军坦克和步兵集结区域进行了俯冲轰炸！重磅炸弹落下，几辆日军坦克被炸成了零件状态，步兵死伤惨重。日军的进攻势头为之一滞。 同时，军属重炮旅的150毫米榴弹炮也开始发言，炮弹如同长了眼睛般落在日军后续部队的头上，有效地隔断了其进攻梯队。 “好！打得好！”133师指挥部里，师长刘振华通过望远镜看到这一幕，激动地一拍桌子，“命令各团，趁敌混乱，组织反击！把突入阵地的鬼子给我赶出去！” 得到炮火和空中支援的中国军队士气大振，发起了一波凌厉的反冲击。日军在立体打击下，进攻队形开始混乱，被迫后撤整顿。 然而，日军第七师团长铃木敬司并非等闲之辈。 他立即调整战术，命令师属炮兵进行反压制，同时出动更多的九五式战斗机企图争夺制空权。空战在龙凤山上空激烈展开。日军还投入了预备队，加强了对133师两翼的结合部攻击，企图分割中国军队的防线。 战斗进入了更加残酷的拉锯战阶段。双方在每一道战壕、每一个山头反复争夺，伤亡急剧上升。 下午，何志远接到了初步的战况统计。 “军座，龙凤山方向，133师报告，自上午九时开战至今，已击退日军团级以上规模进攻三次，毙伤日军估计超过一千五百人，击毁坦克九辆。但我方伤亡亦十分惨重，初步统计阵亡官兵约五百人，伤逾千人，398团团长重伤，营连级军官伤亡二十余人。前线急需兵员和弹药补充，尤其是反坦克武器和手榴弹。” 何志远面色凝重。伤亡数字触目惊心，但战线总算暂时稳住了。“立即从军预备队中抽调一个补充营，火速增援133师！命令后勤部，优先保障龙凤山方向的弹药输送，特别是手榴弹和迫击炮弹！将我们库存的所有战防枪和20毫米机关炮都给我送上去！” 他意识连接系统，再次进行紧急兑换： 【兑换：德制pzb 39反坦克枪x 50支及配套弹药，苏罗通20毫米机关炮x 10门及炮弹，木柄手榴弹x 50，000枚。】 【消耗积分：800，000点。】 【指定投放：通过“紧急运输队”送达133师指挥部。】 傍晚，战斗仍在继续，但强度有所减弱。 日军第七师团经过一天猛攻，未能突破133师的核心阵地，损失惨重，被迫转入休整。133师也付出了极大代价，但成功地将日军挡在了龙凤山主阵地之前。 何志远站在指挥部观测所，望着龙凤山方向渐渐稀疏的枪炮声，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第一天的考验，总算顶住了。但他知道，这仅仅是开始。板垣和铃木绝不会善罢甘休。 “命令各部，连夜抢修工事，补充弹药，安置伤员。警惕日军夜间偷袭。明天……将是更残酷的一天。”他对身边的周卫国说道，声音中带着疲惫，但更多的是坚定。 夜色降临，龙凤山战场上，士兵们开始默默地收敛战友的遗体，修补破损的工事。血腥味和硝烟味混合在一起，诉说着这场战役的惨烈。而更远的黑暗中，日军的调整和新的阴谋，正在酝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