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天外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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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二十六年十月十日，拂晓，金山卫。 东方天际刚刚泛起鱼肚白，日军第十军蓄谋已久的“决定性总攻”便拉开了帷幕。这一次的炮火准备，远超以往任何一次。从战舰巨炮到野战重炮，超过百门火炮将钢铁与火焰的风暴倾泻在八十八军残存的核心阵地上。整个金山卫仿佛被犁了一遍又一遍，工事坍塌，泥土焦黑，硝烟遮天蔽日。 军指挥部所在的半地下掩体在剧烈的震动中簌簌落土，马灯摇曳欲灭。何志远扶着墙壁站稳，耳中满是炮弹撕裂空气的尖啸和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他不用出去看也知道，外面的阵地正在经历怎样的炼狱。 “报告军座！左翼三号高地电话线中断！” “报告！右翼前沿观察所失去联系！” “正面阵地伤亡惨重，请求炮火支援！” 坏消息接踵而至。周卫国参谋长脸色苍白，对着电话声嘶力竭地吼叫，试图与各阵地恢复联系，但爆炸声几乎淹没了他的声音。 炮击持续了整整四十分钟，才逐渐向纵深延伸。阵地上短暂的死寂后，便传来了日军步兵如同潮水般的“板载”嚎叫声和密集的枪声——总攻开始了。 何志远抓起望远镜，冒着炮火冲出指挥部，匍匐到观察口。只见晨雾与硝烟混合的弥漫中，数不清的土黄色身影，在数辆八九式中战车（比豆战车更强）的引导下，呈散兵线波浪式涌来。日军的进攻队形更加密集，火力配系也更加凶猛，显然是要不惜代价一举突破。 “命令各部，沉住气！放近了打！重点打步兵！赵劲松，该你的突击队上了！”何志远对着电话吼道，尽管他知道电话线很可能又断了，但他必须把命令传出去。 前沿阵地上，残存的八十八军官兵们从废墟和焦土中抬起头，抖落身上的泥土，握紧了手中的武器。他们很多人耳朵被震出了血，眼神却异常坚定。按照预定方案，他们放日军进入百米之内，才突然开火！ 马克沁重机枪沉闷的咆哮再次响起，形成交叉火网。中正式步枪的排枪射击比以往更有章法。更关键的是，赵劲松亲自率领的、由突击营残部和各团抽调精锐组成的多支反坦克小组，利用弹坑和交通壕隐蔽接敌，用集束手榴弹和炸药包，甚至抱着点燃的炸药包滚到坦克底下，与日军的战车同归于尽！ 战斗从一开始就进入了白热化。每一道战壕，每一个弹坑，都在反复争夺。日军凭借兵力火力优势，一度突破了左翼三号高地部分阵地。危急关头，负责左翼指挥的李耀先师长（重伤未下火线）亲自率警卫排发起反冲击，用手枪和大刀将日军赶了下去，自己却身中数弹，壮烈殉国！ 消息传来，指挥部一片悲愤。何志远虎目含泪，一拳砸在墙上：“李兄……！”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悲痛，嘶声道：“告诉弟兄们，李师长是为国捐躯！我们要用十倍、百倍鬼子的血，为他报仇！右翼怎么样” “右翼暂时顶住了！但鬼子进攻很猛，伤亡很大！”参谋急报。 “把指挥部警卫连派上去！增援右翼！”何志远毫不犹豫地下令。这已是最后一点预备队了。 “军座！那指挥部……”周卫国急道。 “指挥部有我何志远在，就是指挥部！执行命令！”何志远斩钉截铁。 战斗持续到上午十时，八十八军伤亡急剧上升，弹药再次告急，防线多处岌岌可危。日军第九师团长吉住良辅已经杀红了眼，不断投入预备队，甚至亲自到前沿督战。柳川平助也从司令部发来措辞更加严厉的催促进攻的电报。 ……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战场侧翼突然出现了变故！ 一支约莫千余人的部队，突然从日军进攻部队的侧后方杀出！他们装备混杂，但战术灵活，攻势凌厉，猛攻日军后勤辎重部队和炮兵阵地！ “是67师的弟兄！他们来了！”八十八军阵地上，有眼尖的士兵认出了那支部队的旗帜，顿时发出了震天的欢呼！ 原来，第三战区命令下，第67师派出精锐部队，经过一夜急行军和激烈战斗，终于突破了日军外围封锁线，成功侧击日军！虽然兵力不多，但这突如其来的打击，严重扰乱了日军的进攻节奏，迫使吉住良辅不得不分兵应对。 “好！67师的弟兄们打得好！”何志远接到报告，精神大振，“命令各部，趁鬼子混乱，全力反击！把鬼子赶下去！” 得到侧翼支援的八十八军残部，士气大振，发起了决死反冲击。日军腹背受敌，攻势为之一滞。 然而，日军毕竟实力雄厚，很快稳住阵脚，并调集兵力试图围歼这支突然出现的中国军队。67师的突袭部队陷入苦战，无法进一步扩大战果。战场再次陷入僵持，但八十八军的压力暂时得到了缓解。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渐渐逼近正午。 军指挥部里，何志远不断看着怀表，手心全是汗。系统的倒计时即将结束，那承诺的“战略级支援”究竟是什么能否改变战局 周卫国看着外面依旧激烈的战况，忧心忡忡：“军座，67师的弟兄们恐怕撑不了多久……我们的弹药也……” 就在这时，天际传来了不同于日军飞机引擎的、更加沉重有力的轰鸣声！声音由远及近，越来越大！ 阵地上，敌我双方的士兵都下意识地抬头望天。只见云层中，钻出了几个庞大的身影——不是日军的双翼机或单翼机，而是体型巨大、造型略显笨重却充满力量感的双发轰炸机！机翼上，清晰地涂着青天白日徽！ “是我们的飞机！是我们的轰炸机！”刹那间，整个八十八军阵地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狂喜欢呼！许多士兵激动得热泪盈眶，相拥而泣！在孤立无援、血战数日之后，终于看到了来自空中的、属于自己国家的强大支援！ 何志远冲出战壕，仰望着天空那几架如同巨鸟般的战机，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热流——系统的“战略级支援”，竟然是这个！ 这是诺斯罗普 2ec 轻型轰炸机，中国空军在抗战初期拥有的少数先进战机之一！它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只见这几架轰炸机，无视下方日军高射炮零星的射击，沉稳地飞临日军阵地后方，机腹打开，投下了一连串黑色的炸弹！目标直指日军的重炮阵地、物资堆积点和预备队集结区域！ 轰！轰！轰！轰！ 比日军舰炮爆炸更加猛烈和集中的巨响接连传来！日军纵深阵地瞬间陷入一片火海！巨大的烟柱腾空而起，日军的炮火明显减弱了下去！ 空袭结束后，轰炸机群并未立刻离去，而是在空中盘旋了一圈，似乎是在向地面坚守的将士致意，然后才振翅向西南方向飞去。 与此同时，几架较小的霍克iii型战斗机从云层中俯冲而下，用机炮和机枪扫射着日军前沿阵地，进一步压制了日军的火力。 这突如其来的空中打击，效果是震撼性的。日军进攻部队的支援火力骤减，指挥和后勤系统遭到重创，士气受到严重打击。而八十八军和67师部队的士气，则高涨到了顶点！ “弟兄们！空军弟兄来支援我们了！总反攻的时候到了！吹冲锋号！把鬼子赶下海！”何志远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战机，发出了总反攻的命令！ 嘹亮的冲锋号响彻阵地！所有还能动的中国士兵，如同决堤的洪水，向陷入混乱的日军发起了排山倒海般的反击！ 【叮！检测到宿主率部成功坚守至指定时间，并有效利用战场契机发起反击，“决死防线”任务完成！】 【任务奖励结算中……】 【积分债务部分豁免……计算中……】 【“战略级支援：空中堡垒”（一次性）权限已使用。】 【特殊单位兑换权限开启（预览）：可兑换德械示范团级单位（加强团，约1500人，1937年标准装备）（需积分 2，000，000点），或等效后勤物资。】 【鉴于宿主在绝境中展现卓越指挥意志，系统解锁新功能：战场情报扫描（区域）（每次使用需积分 50，000点），可获取指定区域敌军粗略部署信息。】 系统的提示音在何志远脑海中响起，带来了巨大的惊喜和更强的底气！德械示范团！如果能兑换出来，将是何等强大的生力军！ “杀啊！” “冲啊！” “为李师长报仇！” 战场形势瞬间逆转！日军在空地夹击下，溃不成军，丢盔弃甲，狼狈后撤。第八十八军残部与第67师突击部队胜利会师，一举将日军赶回了进攻出发阵地，甚至收复了部分失地！ 柳川平助在司令部接到前线崩溃的报告，目瞪口呆，险些晕厥。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一支濒临绝境的中国军队，竟然能爆发出如此强大的战斗力，甚至还得到了空军的强力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