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钢铁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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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二十六年七月三十日，凌晨五点整。 黎明前的最后一丝黑暗，被骤然爆发的炽烈炮火彻底撕碎。 轰隆隆——！！！ 如同万千雷霆同时炸响，又似地壳崩裂般的巨响，从通州、丰台方向排山倒海般涌来！整个北平城在这恐怖的声浪中剧烈颤抖！东方的天际，瞬间被映照成一片骇人的、持续不断闪烁的橘红色，仿佛地狱之火在人间燃烧。 八十八军前敌指挥部内， 即使隔着加固的墙壁和厚厚的窗帘，那震耳欲聋的炮声依旧清晰可辨，桌上的茶杯水面泛起密集的涟漪。所有人的脸色都在炮声响起的瞬间变得无比凝重。 “报告！日军开始全线炮火准备！强度极大！覆盖范围极广！” 通讯参谋对着电话大声嘶吼，试图压过窗外的轰鸣。 何志远一个箭步冲到巨大的观测口前，一把拉开厚重的帘布。只见远处地平线上，火光连绵成片，无数道刺眼的闪光如同毒蛇的信子，不断舔舐着中国军队的阵地。浓密的硝烟如同巨大的乌云，缓缓升腾，遮蔽了刚刚泛白的天空。他甚至能隐约感觉到脚下传来的、持续不断的震动。 “报告具体落点区域和强度！”何志远的声音冷静得可怕，与窗外的狂暴形成鲜明对比。 参谋长周卫国迅速汇总着各条线路传来的报告： “通州方向！日军集中了至少三个重炮联队，重点轰击我张家湾、八里桥一线主阵地！暂101旅、102旅前沿工事遭受严重考验！” “丰台方向！永定河沿岸，我122师阵地遭到猛烈炮击！敌军试图摧毁我河防工事和桥梁！” “炮火延伸！敌军炮火开始向我纵深炮兵阵地和指挥所延伸！” “命令各部！”何志远转身，语速极快但条理清晰，“一线部队，全部进入防炮洞和加固掩体，保存有生力量！观测哨严密监视敌军步兵动向！炮兵部队，暂不还击，隐蔽待机，等待我的命令！防空部队，全力戒备，防止敌机趁火打劫！” “是！” 命令被迅速传达下去。何志远知道，这仅仅是开始。日军的炮火准备通常会持续相当长的时间，旨在摧毁表面工事、压制火力、瓦解士气。 与此同时，在通州前线日军猛烈炮火的掩护下，一场无声的生死较量正在上演。 特种兵大队“利刃”中队中队长耿辉，脸上涂满油彩，如同狸猫般匍匐在一处残破的土墙后。他透过望远镜，死死盯着百米外那个戒备森严的临时仓库区。仓库周围，沙袋工事林立，探照灯来回扫视，巡逻队脚步声清晰可闻。根据情报，那批致命的毒气弹就藏在里面。 “暗影报告，外围警戒哨已清除。可以行动。”耳机里传来副队长何晨光低沉的声音。 耿辉深吸一口气，对着麦克风下达命令：“各小组注意，按第二方案行动。爆破组，跟我上！狙击组，占领制高点，清除威胁！掩护组，火力准备！行动！” 刹那间，数条黑影如同鬼魅般从不同方向向仓库区渗透。噗噗噗几声微不可闻的枪响（加装了消音器的毛瑟步枪），岗楼上的探照灯和哨兵应声而灭。与此同时，掩护组用mg34机枪对准可能出现增援的方向进行威慑性扫射，枪声被巨大的战场炮火轰鸣完美掩盖。 耿辉亲自带领爆破组，利用炮火造成的震动和硝烟作为掩护，迅速接近最大的那座仓库。一名队员用液压剪悄无声息地剪断了门上的铁锁。耿辉闪身而入，仓库内堆满了木箱，一些箱子上赫然印着骷髅头和日文警示标志——“特殊発烟筒”！ “找到了！就是这些！”耿辉低吼一声，“快！安装炸药！定时十分钟！” 队员们动作迅捷，将一块块塑性炸药（系统兑换的高能炸药）贴在箱垛的关键承重点和毒气弹容器上，设置好延时引信。 就在这时，仓库外突然传来一阵激烈的交火声和日语喊叫声！日军显然发现了异常，增援部队赶到了！ “队长！鬼子冲过来了！数量不少！”耳机里传来掩护组急促的报告。 “爆破组加快速度！其他人顶住！务必坚持到炸药引爆！”耿辉一边冷静指挥，一边举起步枪冲到仓库门口，依托门框向外射击。砰！砰！ 精准的点射，将两名试图冲进来的日军士兵撂倒。 仓库外，枪声大作。特种兵们利用地形顽强阻击，但日军人数占优，火力凶猛，包围圈正在缩小。不断有队员中弹倒下，但没有人后退一步。 “炸药安装完毕！” “撤！”耿辉大吼一声，带领剩余的队员边打边退，向预定的撤退路线冲去。日军紧追不舍。 就在他们即将被合围的千钧一发之际，远处传来一阵猛烈的爆炸声！不是他们安装的炸药，而是接应小组——122师派出的精锐步兵连，准时在预定地点发起了佯攻，成功吸引了部分日军的注意力。 “快！向接应点靠拢！”耿辉抓住机会，带领队员们奋力突围。 当他们冲出最后一道障碍，与接应部队会合时，身后传来了惊天动地的巨响！ 轰！！！！！！！！！ 巨大的火球从仓库区腾空而起，紧接着是连环的爆炸！显然是毒气弹被引爆后产生的殉爆！冲天的火光和浓烟，即使在一片混乱的战场上，也显得格外醒目！ “成功了！”耿辉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和血迹，对着电台嘶声报告：“‘利刃’呼叫‘泰山’！任务完成！毒牙已拔除！重复，毒牙已拔除！” 八十八军前指。 何志远几乎在同时收到了雷克明转发的捷报。他紧绷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如释重负的表情。他立刻对周卫国说：“通知通州方向宋总司令和孙、周两位旅长！日军毒气威胁已解除！让弟兄们放心作战！” 这个消息，如同强心剂，迅速传达到正在炮火中煎熬的一线官兵耳中，极大地鼓舞了士气。 日军前线指挥所。 负责毒气弹投放的日军联队长接到仓库被袭、毒气弹被毁的报告后，气得暴跳如雷，一刀劈碎了眼前的桌子：“八嘎呀路！该死的支那老鼠！我的特种烟……” 炮火准备，持续了整整一个小时。 当日军的炮火终于开始向纵深延伸，炮声渐稀时，前沿观察哨传来了更令人紧张的消息： “敌军步兵在坦克掩护下，开始集结！进攻即将开始！” 何志远知道，真正的考验来了。他走到电台前，拿起话筒，声音通过有线广播传达到了各个阵地： “全体官兵注意！我是军长何志远！倭寇的炮火吓不倒我们！他们的毒牙也被我们拔掉了！现在，轮到我们用自己的枪炮，告诉他们：中国的土地，不是他们可以撒野的地方！ 各就各位！准备战斗！” 此刻，在嵩祝寺野战医院。 苏青瑶和同事们刚刚处理完第一批因炮击受伤的士兵（主要是被震伤或碎屑所伤）。听着远方逐渐稀疏的炮声和骤然响起的密集枪声、喊杀声，她知道，更残酷的战斗开始了。她默默整理着手术器械，看了一眼指挥部方向，眼中充满了担忧和坚定的支持。 钢铁风暴过后，血肉长城即将迎接最残酷的冲击。北平保卫战，进入了最惨烈的阶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