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血染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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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定河两岸，死寂中酝酿着毁灭的风暴。连续数日的宁静被彻底打破，对岸日军阵地上，突然亮起了无数探照灯的光柱，如同地狱睁开的眼睛，将河面照得一片惨白。紧接着，是地动山摇般的炮火轰鸣——日军蓄谋已久的总攻，开始了！ 这一次的炮火准备，空前猛烈，远超以往任何一次！不仅第五师团、第七师团的全部炮兵倾巢而出，连刚刚抵达的关东军独立重炮旅团也加入了合唱。超过三百门各型火炮，从75毫米山炮到150毫米加农炮，将成千上万吨钢铁和炸药，如同泼水般倾泻在八十八军永定河西岸的防御阵地上！ 炮弹的尖啸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连成一片，仿佛天崩地裂。火光冲天，硝烟弥漫，整个大地都在剧烈颤抖。预先标定的中国军队前沿阵地、机枪工事、炮兵观测所、通讯枢纽，都遭到了毁灭性的覆盖打击。土木飞溅，铁丝网被撕碎，掩体坍塌，许多地段的地形都被炮火彻底犁平！ “全体进入防炮洞！没有命令不准露头！”各级军官在电话线被炸断前，发出了最后的嘶吼。士兵们蜷缩在加固过的防炮洞和掩体里，感受着外面如同世界末日般的震动，泥土簌簌落下，每个人都紧握着武器，脸色苍白，但眼神中却燃烧着不屈的火焰。 炮火持续了整整一个小时！当炮声开始向纵深延伸时，阵地上已是一片狼藉，硝烟呛得人无法呼吸。 “进入阵地！鬼子要渡河了！”幸存的军官和士官们声嘶力竭地喊叫着，带领士兵们冲出掩体，进入残破的战壕。眼前的情景令人心悸：战壕多处被炸平，战友的遗体与泥土混杂在一起，武器残骸随处可见。 而对岸的景象更让人头皮发麻！在晨曦的微光和探照灯的照射下，永定河面上，密密麻麻的日军突击舟和汽艇，如同蝗虫一般，满载着步兵，在数十辆九五式、九七式坦克的掩护下，向着西岸蜂拥而来！天空中，日军九七式战斗机和九九式双发轻轰炸机也呼啸而至，开始对守军阵地进行扫射和轰炸！ “目标，河面舟艇！重机枪，开火！” “战防炮，瞄准鬼子坦克！打！” “迫击炮，覆盖滩头！别让鬼子上岸！” 残存的守军爆发出了顽强的战斗力！mg34通用机枪和民二十四式重机枪发出了致命的嘶吼，密集的弹雨扫向河面上的橡皮艇和汽艇，顿时打得木屑纷飞，日军士兵如同下饺子般掉进冰冷的河水里。37毫米战防炮和匆忙推上阵地的pak 38 50毫米炮也开始怒吼，炮弹呼啸着飞向试图接近岸边的日军坦克，河面上炸起一道道水柱。 战斗从一开始就进入了白热化！日军不顾伤亡，拼命划桨，坦克也用机枪和炮弹压制岸上火力。不断有汽艇被击中起火，有坦克被击毁沉入河底，但更多的日军仍然前仆后继地涌上来。天空中，日机投下的炸弹在守军阵地上爆炸，造成了新的伤亡。 “报告营长！左翼三连阵地被鬼子坦克突破！王连长牺牲了！” “顶住！二排长，带你的人上去，用手榴弹炸履带！” “机枪没子弹了！快送弹药上来！” 滩头阵地变成了血腥的绞肉机。日军步兵一旦上岸，立刻嚎叫着发起冲锋，与守军展开了惨烈的白刃战和手榴弹对掷。刺刀的碰撞声、爆炸声、垂死者的哀嚎响成一片。每一寸土地都反复易手，双方士兵的尸体堆积在一起，鲜血染红了河滩。 八十八军前敌指挥部里，电话铃声和报告声几乎要掀翻屋顶。 “军座！122师报告，黑风口方向日军强渡部队攻势凶猛，我前沿阵地多处被突破，正在激烈争夺！” “133师报告，龙凤山侧翼发现日军汽艇集群，企图迂回！” “重炮旅请求射击诸元！日军炮兵压制太狠！” 何志远站在观测所，通过高倍望远镜，冷静地观察着整个战场。日军的进攻确实凶猛，投入的兵力和火力都达到了顶峰。但他早已预料到这一点。 “命令重炮旅，按预定计划，对日军后续渡河梯队和舟艇集结区域进行覆盖射击！切断他们的增援！” “命令空军，全部升空！优先攻击日军轰炸机和渡河船只！” “命令赵铁鹰的突击集群，做好反击准备！一旦日军先头部队上岸立足未稳，立即出击，把他们赶下河！” “各师预备队，梯次投入，填补缺口，决不能让鬼子扩大登陆场！” 他的命令清晰而果断。军属重炮的150毫米和105毫米榴弹炮发出了怒吼，炮弹越过前沿，准确地落在永定河东岸，将日军的二梯队炸得人仰马翻，许多满载士兵的舟艇还没离岸就被摧毁。中国空军的战机也与日机在天空展开了激烈的格斗，虽然数量劣势，但飞行员们英勇无畏，成功击落数架日机，并干扰了其对地攻击。 上午八时，战局进入最关键阶段。 日军凭借兵力优势，终于在几个地段成功建立了滩头阵地，数百名步兵在坦克掩护下，开始向纵深突击。其中，黑风口方向最为危急，日军一个大队的兵力在数辆九七式坦克引导下，撕开了一个近一公里宽的缺口！ “就是现在！突击集群，出击！”何志远看准时机，下达了反击命令！ 早已摩拳擦掌的赵铁鹰，立刻率领装甲突击集群的精锐——pz. iii 和 pz. iv 中型坦克连，引导着sd.kfz. 251 装甲步兵，从预设的隐蔽阵地中猛然杀出，如同猛虎下山，直扑黑风口日军的侧翼！ “轰！轰！轰！”德制坦克的50毫米和75毫米火炮发出了怒吼！刚刚上岸、队形尚未展开的日军被打了个措手不及！pz. iv 的短管榴弹炮对步兵集群的杀伤力极大，而pz. iii 的穿甲弹则精准地点名日军坦克。日军的九七式坦克在pz. iii 面前占不到任何便宜，接连被击毁。装甲车上的步兵用mg34机枪疯狂扫射，将日军步兵成片撂倒。 “杀啊！把鬼子赶下河！”赵铁鹰站在指挥坦克上，声嘶力竭地怒吼。装甲集群的迅猛反击，瞬间扭转了黑风口的危局，日军登陆部队被拦腰截断，死伤惨重，被迫向河岸退缩。 然而，日军指挥官也极为凶悍。 立刻调动预备队和炮兵，对突击集群进行猛烈反击，并派出敢死队抱着炸药包攻击坦克履带。战斗更加惨烈，不断有坦克被击中起火，有装甲兵血洒战场。 整个永定河前线，从拂晓到中午，枪炮声从未停歇。河面上漂浮着无数的尸体、破碎的木板和油污，河水被染成了暗红色。天空中日中双方的战机不断纠缠、坠落。滩头阵地上，敌我双方士兵的尸体层层叠叠。 战至下午二时，在八十八军步、炮、坦、空的殊死抗击下，日军的渡河总攻终于被遏制。大部分登陆部队被歼灭或赶回东岸，只有少数残兵占据着几处孤立的滩头阵地负隅顽抗。日军付出了极其惨重的代价，渡河器材和人员损失巨大，却未能实现战略突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