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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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二十六年九月二十四日，凌晨四时三十分，北平城内日本华北驻屯军司令部灯火通明。香月清司中将身着整齐的军装，站在巨大的华北地图前，手指重重敲在永定河防线上。"八十八军...何志远..."他喃喃自语，眼中闪过凌厉的寒光。"这个德械军，比预想的还要难缠。" "将军阁下，"参谋长桥本群少将躬身递上一份情报，"根据特高课最新消息，何志远与德国关系密切，其部队装备了大量德式武器。更令人担忧的是...他似乎总能未卜先知，多次精准预判我军行动。" 香月清司冷笑一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不过是巧合罢了。传令第五师团，明日拂晓发动总攻。我要在三天内突破永定河防线！另外，通知特高课，加强对八十八军高层的渗透。" "嗨依！"桥本群立即记录命令，"不过将军，根据情报，何志远反谍报能力极强，我们安插的人手已经损失惨重..." "那就加大力度！"香月清司猛地拍桌，"不惜一切代价，我要知道八十八军的一举一动！" 同一时间，天津日本驻屯军司令部地下密室。 土肥原贤二穿着中式长衫，与新任北平特务机关长松井太久郎相对而坐，桌上的清酒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松井君，何志远此人不简单。"土肥原眯着眼睛，手指轻轻敲击桌面，"我们安插在八十八军内部的三个小组接连失手，此人反谍报能力远超预期。" 松井太久郎为土肥原斟满酒，皱眉道："更奇怪的是，他的部队总能及时获得补给。我们多次切断运输线，但他们似乎总有秘密渠道。上次我们炸毁了保定到前线的公路，可第二天他们就收到了大批医疗物资。" "报告！"一个穿着苦力服装的男子闪进房间，低声禀报："机关长，最新情报。何志远明日将视察前沿阵地，路线已经查明。" 土肥原与松井对视一眼，露出阴冷的笑容。"很好。通知'樱花'小组，按计划行动。" 清晨六时，北平城内某绸缎庄密室。 中共地下党负责人李克农正在听取代号"青鸟"的年轻地下党员汇报。密室狭小闷热，只有一盏油灯提供照明。 "部长，日军近期活动异常。青鸟"压低声音，"我们监听到日军通讯频繁提及'特别行动计划'，目标直指何志远的八十八军。另外，特高课最近调动频繁，似乎在策划重大行动。" 李克农沉思片刻，在纸上快速记录："立即通过秘密渠道向何志远示警。用三号密码，强调日军可能采取非常规手段。"他顿了顿，补充道："让我们的人密切关注日军特高课动向，特别是土肥原和松井的行程。" "明白。还有...苏联同志传来消息，日本关东军正在向华北调动。" 李克农神色一凛："这个消息很重要。继续监视，有情况随时报告。" 上午八时，永定河前线八十八军指挥部。 何志远正在主持作战会议，各师旅长齐聚一堂。指挥部设在一个经过加固的农家院落里，墙上挂着巨大的作战地图。 "军座，"周卫国拿着指挥棒指向地图上的几个关键点，"根据多方情报汇总，日军可能在未来48小时内发动总攻。第五师团的主力已经完成集结，另外发现有关东军部队在增援。" 这时，通讯兵送来一份密电。何志远看完后神色凝重，将电文传给与会将领："北平方面示警，日军特高课有异常动向，可能针对我军高层策划刺杀行动。" 李振邦拍案而起，怒声道："这些小鬼子，明的不行来暗的！军座，我建议立即加强指挥部安保！" 何志远沉稳地点头："立即实行三项措施：第一，指挥部实行双重岗哨，所有进出人员必须验明身份；第二，各部队主官出行必须配备护卫；第三，特种兵大队组建反刺杀小组，由雷克明直接指挥。" 上午十时，南京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会议室。 何应钦正在接待德国军事顾问法肯豪森将军。会议室里气氛凝重，墙上的青天白日旗与德国国旗并列悬挂。 "部长先生，"法肯豪森用流利的汉语直言不讳，"柏林对华北局势深感忧虑。日军的行动已经严重损害德国在华利益，特别是我们在山东的投资项目。" 何应钦苦笑着为对方倒茶："顾问阁下，我们何尝不想尽快解决事变但日方条件太过苛刻，要求中国军队完全撤出华北，这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的。" 这时，侍从官急匆匆送来一份电文。何应钦看完后脸色大变，立即起身："顾问阁下，抱歉失陪。前线急电，日军第五师团开始大规模炮击永定河防线！" 中午十二时，永定河前线炮火连天。 何志远站在前沿观察所里，望远镜中日军炮火密集如雨点般落下。观察所建在一个小高地上，虽然经过加固，但仍被震得簌簌落土。 "命令炮兵旅，立即反击！"何志远沉着下令，"重点打击日军炮兵阵地！告诉赵承绶，不要节省炮弹，务必压制住日军火力！" 炮战持续两个小时，整个战场被硝烟笼罩。当炮火稍歇时，观察哨急报："军座，发现日军坦克集群！数量超过百辆，正向我中央阵地推进！" 何志远目光一凛，放下望远镜："终于来了。命令反坦克部队进入阵地，装甲旅做好反击准备！各部队按第三号预案执行！" 下午二时，东京日军参谋本部作战室。 参谋次长多田骏中将正在向闲院宫载仁亲王汇报战况。作战室内将星云集，气氛严肃。 "亲王殿下，"多田骏指着沙盘上的永定河防线，"华北战事陷入僵局。香月清司请求增派航空兵和重炮部队。他说八十八军的抵抗比预想的顽强得多。" 载仁亲王身着元帅军服，面无表情地听着汇报。他缓缓起身，走到沙盘前："告诉香月，天皇陛下对战事进展很不满意。如果三天内不能突破永定河防线，就让板垣征四郎接替他。另外，增派第二十师团前往华北。" "可是殿下，第二十师团原本准备投入上海战场..." "执行命令！"载仁亲王冷声道，"华北必须尽快解决。" 同一时间，北平六国饭店豪华套间内。 英国驻华武官史迪威上校正在与美国驻华武官包瑞德上校密谈。窗外可以听到远处隐约的炮声。 "日军这次踢到铁板了。"史迪威指着摊在桌上的地图，"何志远的八十八军表现出乎意料的顽强。你看这份战报，他们昨天击退了日军六次进攻。" 包瑞德仔细阅读战报，点头道："更重要的是，这支德械军的战斗力远超预期。华盛顿方面很关注这场战役的结果。如果中国军队能在华北挡住日军，可能会改变整个战局。" "不过..."史迪威压低了声音，"我得到消息，日本正在向上海增兵。恐怕华北不是他们唯一的目标。" 傍晚六时，永定河前线战事进入白热化。 日军在坦克掩护下发动波浪式进攻。八十八军官兵浴血奋战，阵地多次易手。何志远亲临前线，在枪林弹雨中指挥作战。 "军座！122师三团请求炮火支援！日军突破了一营阵地！" "133师侧翼发现日军迂回部队！数量约一个大队！" 何志远沉着应对，调动预备队堵住缺口。他站在战壕里，通过野战电话下达命令："命令炮兵集中火力覆盖122师前沿！133师抽调二团加强侧翼！装甲旅一连立即出击！" 关键时刻，他下令装甲旅全力反击。徐庭瑶率领的装甲部队如同利剑般插入日军侧翼，终于打退了日军进攻。 深夜十时，北平日本特务机关密室。 土肥原贤二接到密报："机关长，'樱花'计划准备就绪。狙击手已经就位，明日何志远视察阵地时动手。" 土肥原眼中闪过寒光："告诉行动组，务必一击必杀。成功后立即撤离，不要留下任何痕迹。" 凌晨二时，永定河前线指挥部。 何志远正在审阅战报，突然指挥部外传来激烈的枪声。 "有刺客！保护军座！" 特种兵大队长雷克明带领卫队与潜入的日军特工展开激烈交火。黑暗中子弹横飞，手榴弹的爆炸声震耳欲聋。经过十分钟激战，刺客全部被歼，但指挥部也受损严重。 "好险..."周卫国擦着冷汗，检查着墙上被子弹打出的弹孔，"日军这是狗急跳墙了。军座，我建议立即更换指挥部位置。" 何志远检查着一枚刺客使用的特制子弹，目光冰冷："告诉弟兄们，日军越是疯狂，说明他们越心虚。我们要坚持住！通知各部队，提高警惕，防止日军狗急跳墙。" 清晨五时，南京蒋介石官邸。 蒋介石接到何应钦的急报："委座，八十八军击退日军第七次进攻，毙伤敌军两千余人，击毁坦克十二辆。" 蒋介石难得露出笑容，对身边的陈布雷说："告诉何志远，打得好！军政部要优先保障八十八军补给！"他走到地图前，仔细查看永定河防线的位置，"看来德械部队确实有过人之处。" 这时，陈布雷送来外交急电："委座，日本外相广田弘毅提出新的谈判条件。" 蒋介石看完电报，脸色顿时阴沉下来。电报上要求中国军队在24小时内撤出华北，否则日军将采取"更大规模的军事行动"。 "欺人太甚！"蒋介石重重拍在桌子上，"立即召开紧急军事会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