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涿州血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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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二十六年（1937年）七月十九日，黎明前的黑暗格外深沉。涿州外围阵地上，八十八军122师的将士们蜷缩在战壕里，刺骨的露水浸湿了军装，但没有人合眼。每一双眼睛都死死盯着北方那片逐渐泛出鱼肚白的天空，耳朵竖起来，捕捉着任何一丝异常的声响。紧张的气氛如同拉满的弓弦，一触即发。 师长张汉卿亲自坐镇前沿指挥所，这个用粗大原木和厚土加固过的掩体里，电话线纵横交错，几个参谋围在炮队镜和地图前，低声交换着信息。张汉卿点燃一支烟，深吸一口，对身边的参谋长董明远说：“老董，告诉弟兄们，沉住气。小鬼子的炮火准备肯定要来，都给我躲结实了！等炮停了，步兵上来，再狠狠地揍！” “师座放心，各团都反复演练过了。防炮洞加深了，机枪阵地也做了强化伪装。”董明远答道，声音沉稳，但紧握的拳头暴露了他内心的波澜。 清晨五时三十分，骤然间！ 北方天际传来一阵沉闷的呼啸声，由远及近，迅速变得尖锐刺耳！ “炮击！全体隐蔽！” 观察哨声嘶力竭的呐喊通过电话传遍整个阵地。 下一秒，地动山摇！日军集结在丰台、南苑的超过一百门大口径火炮，同时发出了怒吼！75mm山炮、105mm榴弹炮、甚至150mm重炮的炮弹，如同冰雹般砸向122师一线阵地。巨大的爆炸声连成一片，火光冲天，浓烟滚滚，泥土、碎石、断裂的木桩被抛向空中，整个大地都在剧烈颤抖。灼热的气浪和呛人的硝烟味瞬间弥漫开来。 前沿指挥所也在震动，尘土簌簌落下。张汉卿一把抓起电话：“各团报告情况！” 电话里传来各团长急促的声音，夹杂着爆炸的轰鸣： “一团！鬼子炮火很猛！但工事坚固，伤亡不大！” “二团！阵地落弹密集，有几个机枪堡被掀了！正在抢修！” “三团！……” 日军的炮火准备持续了整整四十分钟，意图十分明确，就是要用钢铁和烈火将中国军队的阵地彻底犁平，摧毁防御工事，杀伤有生力量，为步兵冲锋扫清障碍。 炮声渐歇，阵地上短暂的死寂更让人心悸。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硝烟和血腥味。士兵们从防炮洞里钻出来，抖落满身的泥土，迅速进入射击位置。军官们大声呼喝着，检查伤亡，重整队形。 “鬼子要上来了！准备战斗！” 嘹亮的口号沿着战壕传递。 果然，透过渐渐散去的硝烟，可以看到远处地平线上，出现了密密麻麻的土黄色身影。日军步兵在军官的指挥刀带领下，以散兵线波浪式队形，伴随着“呀呀”的怪叫，开始向阵地涌来。队伍中，还有几辆九五式轻型坦克和八九式中型坦克的身影，其57mm短管炮和机枪，对缺乏有效反坦克手段的步兵威胁巨大。 “稳住！没有命令不准开枪！把鬼子放近了打！” 基层军官和士官们压低声音，反复叮嘱。这是德械师训练中强调的要诀，利用射程和精度优势，在近距离发挥自动武器的最大效能。 三百米……二百五十米……二百米！ “打！” 随着一声令下，122师阵地瞬间爆发出炽烈的火力！ mg34通用机枪特有的撕裂布匹般的急促射击声成为战场的主旋律，一道道火舌从精心伪装的机枪巢中喷出，形成交叉火力网，将冲锋的日军步兵成片扫倒。毛瑟98k步枪精准的点射，专门招呼日军的军官和机枪手。迫击炮也发出了沉闷的轰鸣，炮弹准确地落在日军后续梯队和坦克周围。 冲在最前面的日军顿时人仰马翻，死伤惨重。但日军士兵的确训练有素，战术素养极高，立刻趴倒在地，利用弹坑和地形掩护，用三八式步枪和歪把子轻机枪进行还击，其九二式重机枪也架设起来，试图压制中方火力。特别是那几辆坦克，无视轻武器的射击，继续前进，用火炮和机枪点名清除暴露的火力点。 “反坦克炮！干掉狗日的铁王八！” 团长赵卫东在指挥所里对着电话大吼。 部署在侧翼和纵深的37mm pak 35/36反坦克炮终于开火！炮手们沉着瞄准，穿甲弹呼啸而出！ “轰！” 一辆九五式坦克的履带被炸断，冒起黑烟。 “好！” 阵地上传来一片欢呼。 但日军坦克也发现了反坦克炮的位置，调转炮口还击，一处反坦克炮阵地被击中，炮手牺牲。 战斗瞬间进入白热化。枪炮声、喊杀声、爆炸声、伤员的哀嚎声交织在一起，奏响了一曲残酷的战争交响乐。日军依仗其精锐的步兵和坦克配合，一波接一波地发动猛攻，重点突击122师结合部和高地。122师官兵则凭借坚固工事和优势自动火力，顽强抵抗，双方在每个阵地、每段战壕都展开了惨烈的争夺。 高碑店，八十八军军部。 何志远站在巨大的沙盘前，通过电话和无线电密切关注着前线的战况。参谋们不断将最新的敌我态势标注在沙盘上。 “军座，122师一线阵地承受压力巨大，日军进攻兵力超过一个联队，配属坦克十余辆。张师长报告，虽予敌重大杀伤，但我军伤亡也不小，尤其是反坦克炮损失较大，请求炮火支援！” 参谋长周卫国汇报。 何志远面色凝重，但眼神坚定：“命令军属重炮旅一营（150毫米榴弹炮），对日军进攻出发阵地和炮兵阵地进行压制射击！命令配属122师的150毫米榴弹炮营，集中火力，覆盖日军坦克集群和步兵密集区域！告诉张汉卿，顶住！我们的飞机马上就到！” “是！” 片刻之后，部署在后方纵深的150毫米 sig33重型步兵炮发出了沉闷的怒吼！巨大的炮弹划破长空，带着死亡的呼啸落在日军后方，巨大的爆炸声甚至盖过了前线的枪声，有效扰乱了日军的进攻节奏和后勤补给。 同时，天空中也传来了引擎的轰鸣声。八十八军航空大队的he 51b战斗机和新到的bf-109b战斗机组成的编队，呼啸着掠过战场，与企图前来轰炸的日军九五式舰战和九七式重爆展开了空战。bf-109b优异的性能顿时显现，很快击落了两架日军飞机，迫使日机仓皇逃窜。中国战机随后开始俯冲扫射地面的日军步兵，极大地鼓舞了地面部队的士气。 “我们的飞机！我们的飞机来了！” 涿州阵地上，士兵们看到日机被驱赶，自己的飞机在头顶盘旋掩护，顿时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士气大振。 战至中午，日军第一波猛攻终于被击退，阵地前留下了数百具尸体和数辆燃烧的坦克残骸。但122师也付出了相当的代价，弹药消耗巨大，伤员不断被送下火线。 涿州城内，临时野战医院。 这里早已人满为患，伤员的呻吟声不绝于耳。苏青瑶和护士们忙碌得脚不沾地，清洗伤口、止血、包扎、协助手术，白色的护士服上沾满了血迹和污渍。她刚为一个被弹片击中胸部的士兵止住血，抬头擦汗时，看到一副担架抬进来一个熟悉的身影——是122师一营营长孙德胜，他手臂被子弹贯穿，简单包扎着，但脸色苍白。 “孙营长！” 苏青瑶赶紧上前检查。 “苏……苏护士，没事，穿了个洞，死不了。” 孙德胜咧咧嘴，想笑却牵动了伤口，疼得直抽冷气，“前面……弟兄们打得很苦，但……没给小鬼子好果子吃！告诉军座，我们……顶得住！” 苏青瑶心中一酸，用力点点头：“您放心，好好治伤。军座和弟兄们都知道。” 她熟练地为他清洗伤口，上药，重新包扎。看着这个平日里生龙活虎的汉子此刻虚弱地躺在担架上，苏青瑶更加深刻地感受到了战争的残酷。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挽救更多的生命。 日军前沿指挥部。 负责此次进攻的日军旅团长脸色铁青。第一次进攻受挫，损失超出预期，尤其是中国军队猛烈的自动火力和精准的炮击，以及突然出现的性能优异的战斗机，都让他感到震惊和恼怒。 “八嘎！这支支那军的火力，怎么会如此强大还有他们的飞机……” 他对着地图咆哮，“命令炮兵，再次进行火力准备！战车中队，集中使用！步兵第二梯队，准备再次进攻！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突破涿州防线！” 下午，更猛烈的炮击再次降临。日军改变了战术，集中火力猛攻一点，同时派出小股部队进行迂回渗透。战斗更加惨烈，122师部分前沿阵地一度失守，但官兵们立刻组织反冲击，用刺刀、工兵铲、手榴弹与日军展开肉搏，又将阵地夺了回来。战场上刺刀见红，血肉横飞。 何志远在军部不断收到战报，他意识到，仅靠122师独力支撑压力太大。他果断下令：“命令133师派出一个加强团，向涿州方向侧击日军左翼，牵制其兵力！命令166师做好随时增援的准备！” 夜幕降临，枪炮声才渐渐稀疏下来。日军一天的猛攻，未能突破122师的主防线，反而付出了惨重代价。而八十八军，也经历了成军以来最严峻的考验，付出了鲜血的代价，但防线依然屹立不倒。 深夜，何志远拖着疲惫的身躯，意识沉入系统。一天的血战，带来了大量的积分入账（击杀日军奖励），同时系统提示也响起： 【叮！支线任务“钢铁防线”阶段一完成！成功击退日军首次旅团级规模进攻，坚守主要阵地。】 【获得奖励：积分 50,000点，德制“铁拳”反坦克火箭筒x200具，配套弹药400发。】 【触发新支线任务：“扩大战果”。】 【任务内容：在未来48小时内，组织一次有效的战术反击，收复部分失地并予敌重创。】 【任务奖励：积分 80,000点，获得“105毫米 lefh 18榴弹炮x12”及配套弹药。】 看着“铁拳”火箭筒的奖励，何志远眼中一亮！这正是前线急需的单兵反坦克武器，比37mm炮更灵活！他立刻下令，连夜将这些武器送往122师。 他走到指挥所外，望着北方涿州方向依然零星闪动的火光，心中充满了对将士们的敬意和担忧。他知道，这仅仅是开始，更残酷的战斗还在后面。但今天这一仗，打出了八十八军的威风，也向全世界证明了中国军人抗战到底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