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消失于人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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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高新这么做也是为了保持联系，掌握江如月的思想动态。毕竟她一回到家，跟父母一聊起工作上的事，他就怕她一时失控，表露出委屈的神情，然后父母一追问，那她可能就会嘴巴不严说了出来。 这对他可是身败名裂的大事啊，他需要懂得她回家后的情绪。她的情绪稳，他的权名位才稳。 过了十多分钟，江如月回了：我自己回。 林高新这才松了一口气。从这字里行间，他看到了江如月情绪管理还是不错的，那就好办了，看来可以高枕无忧。 在接下来的三个月里，林高新几乎每周都会找一天晚上偷偷去一次江如月的宿舍，得到他想得到的东西。 他对刘慧也依旧是百般嫌弃。刘慧后来就更不爱跟他说话了，整个人陷入了轻度抑郁之中。 正当他准备向刘慧提离婚时，江如月辞职了。她的辞职，没有任何的征兆。 她的辞职报告是交到林业局去的。虽然辞职了，但她的集资房指标不受影响。 她向林高新口头汇报，说她辞职了，问他要将工作移交给哪个人时，他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心里打一万个问号，这是怎么一回事这是什么局面 “为什么”林高新问。 “找到更好的工作了，所以辞职呗。”江如月显得很轻松的答道，她不想让别人笑话她。 “去哪里工作你辞职了，我怎么办”林高新小声地问。 “反正我辞职了。你就说工作移交给谁吧。辞职手续我都办好了。明天我就走人。”江如月说。 林高新只好满脸悲怆地安排小张暂时接手一下江如月的工作。 江如月就这样走了，走去了哪里，他也不知道。 搬东西走时，关系好的几个同事问她准备去哪里工作，她也不说，只说找到更好的工作。既然是更好的工作，林高新也不好阻拦，也根本阻拦不了，人家都办好辞职手续了。 江如月走后第二天，林高新魂不守舍地打她的电话，可是电话已经是空号，很显然，她已经换了新的电话号码了。 之后的好几年里，林高新一直想获取江如月的消息，但是知道的也仅仅是一点零星的消息，比如她在观山市犀牛角小区的房子装修了，然后偶尔她的父母来住上几晚。 至于她，整个林业系统的人都很少再遇见她，也没有她的消息。她像一条变幻莫测的龙，见首不见尾，想联系上她，难如上青天。 她后来的情况怎么样了林高新一直关心着她的下落，可她下落不明。好端端的一个大美人，一个眼看着就要到手跟她结为夫妻的女人，竟然就这样以辞职的方式“不辞而别”，从此过起下落不明的生活。 他觉得她很绝情，也很冷漠，可是他对她的心是热的，他无时无刻不想找到她。可她却消失于人海里，让他感觉地球很大，大都找不到她。 她的去意是这么坚决，一份好不容易得到的体制内的工作，她竟然舍得放下。她到底怎么了，是什么原因，让她下这么大的决心，这些问题让林高新百思不得其解。 林高新观察过刘慧的表现，她在江如月辞职这事的事前事中事后，表现得都很平静，像个不懂得有江如月辞职这个事的人，她依旧过她的日子。他没跟刘慧说起过江如月这个人，刘慧可能压根儿也真的不知道江如月。 从种种迹象表明，江如月辞职的原因，不是来自刘慧，也应该不是来自他。难道真是如她所说，是因为找到了更好的工作然后另谋高就 更好的工作，这个理由说得过去，人往高处走嘛。人家背后有什么资源人脉，只要她不说，别人又怎么知道呢。 不说理由就是最好的理由。 时间过得真快啊，眨眼十七年就过去了。 林高新打开杯盖，喝了一口水，思想回到了当下。他拿起林敏拿来的文件夹，看起了文件。 在过去的十七年里，他是有得有失。 他先是有了小得，小得的是江如月辞职后半年，他被提拔为观山市林业局的副局长。 然后是有了小失，小失是他当上林业局副局长后，应酬更多了，更看不惯刘慧了，刘慧也受够了他，两人协议离婚了。 离婚后，刘慧不再嫁人，独自生活，不忙时，则关心一下林一明。 之后，他又有了大得，他后来升任观山市林业局长、党组书记。 当上局长后，他感觉有了大失，大失是失去了江如月，那个美丽的女人，没有给他一个补过、疼爱和照顾她的机会，这是他心里永远的痛。 在一个县级市里，一个普通干部能当上正科级的局长，对大部分人来说就已经是天花板了。林高新觉得自己算是有点小成，他知足了。让他遗憾的是，他最想娶的女人却人影都找不到，这是他个人的大遗憾。 林高新跟刘慧离婚后，他也没有再婚，虽然不少人给他牵线搭桥，他也去跟女方见面过，但都没有什么感觉。 他有生理需求时，也只是跟几个相好处处，说到结婚，他都不答应。 不结婚，对他更有利，他的钻石王老五的角色还可以一直端着，一旦结婚，就被老婆管着了，再也不能对其他女人眉来眼去了。 在林高新看来，只有娶到自己爱的女人，他才心甘情愿地给她管束。可是这样的女人，江如月之后，他很难遇到了。 遇不到就不结婚呗，反正儿子也大了，自己也当着领导，每天吃吃喝喝还是有的，饭后搞点浴足、打麻将、打球之类的小节目，还是有人陪，有伴玩的，他没感觉到空虚寂寞。以他现在的身体，也不至于急于找个老伴来照顾自己。 江如月的事已经过去了，他心心念念的女人，十七年里没什么消息，失踪了似的，他只是偶尔想起，像今天这样在脑海回想起过去。平时，他也不敢过多的想念她。想念一个人太多，人会变得不快乐，会多愁善感。 江如月只是他始终放心不下的一个人，他关注着打听着她的消息，可是他打听不到她什么。 现在，林高新挂念的是林一明，这个儿子事关林家的香火，他要摆布好布局好，做好对儿子的托举工作，要不然儿子养废了，林家的香火也就断了。 他也怕对不起刘慧，林一明跟着他，他照顾不好，心里也有愧的。 为此，他为林一明当交警队的辅警找了人，托了关系，可林一明不领情，对当辅警没兴趣，改去学开车。这会儿驾照考过了，婚事不急，倒先急着买台车子开。 林一明对他提出条件，他出了车子首付，就不用再出彩礼钱。这儿子还算是有点底线，不至于一上来就摆烂似啃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