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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晨露里的书香气 天刚蒙蒙亮,青竹村的竹林还浸在薄雾里,肖雯雯就听见西屋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她推开房门时,正见刘小橙蹲在院角,把刚采的野菊花往布包里塞 —— 花瓣上还沾着晨露,黄灿灿的,衬得他指尖更显干净。 “捡这个做什么” 肖雯雯走过去,帮他把歪掉的布巾重新系好。自从来了青竹村,刘小橙总爱早起在竹林里转悠,有时捡些野果,有时摘些花草,却从不多摘,说 “要给鸟儿留些吃食”。 “陈老先生总咳嗽,” 刘小橙把布包攥紧,声音轻得像雾,“上次听王大叔说,野菊花煮水喝能润嗓子。我昨天看后山的菊花开得正好,就多采了些。” 他抬头时,睫毛上还沾着一点露水,像星星落在眼角,“姐姐,你说老先生会喜欢吗” “会的,” 肖雯雯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你这么用心,老先生肯定高兴。对了,把这本《毛诗传》带上,昨天你说‘桃之夭夭’那句没懂,正好问老先生。” 刘小橙连忙应着,把书小心地放进竹篮里,又回头叮嘱:“姐姐,你别急着去修水渠,等太阳出来再去,早上的露水凉,别冻着。” 肖雯雯心里一暖 —— 这孩子以前总等着别人照顾,如今倒学会反过来惦记她了。 二、桂树下的学问课 傍晚的风带着桂树的清香,吹得院角的兰草轻轻晃。刘小橙坐在石凳上,手里捧着《尚书》,眉头却皱得紧紧的,手指在 “民惟邦本,本固邦宁” 那行字上反复摩挲。 “怎么了又有不懂的地方” 肖雯雯端着刚煮好的粟米粥走过来,把碗放在他面前。自从帮村里修好了水渠,李伯每天都会送些新磨的粟米来,说 “这是肖姑娘和小橙该得的”。 刘小橙抬起头,眼里满是疑惑:“姐姐,‘民惟邦本’是什么意思呀陈老先生说,这是治国的道理,可我总觉得…… 离咱们太远了。” 他指了指院外的稻田,“就像村里人种田,要是收成不好,大家就会饿肚子,这和‘邦本’有关系吗” 肖雯雯坐在他身边,拿起树枝在地上画了个圈,又在圈里画了许多小短线:“你看,这个圈就是‘邦’,这些小短线就是‘民’—— 就像青竹村,要是每家的田都能丰收,大家都有饭吃,村里就安稳;要是水渠坏了,稻子旱死了,大家没饭吃,村里就会乱。” 她顿了顿,指着书上的字:“治国和管村子是一个道理,百姓就是根基,根基稳了,国家才能安稳。你之前教村里的孩子认字,帮李伯算收成,都是在帮‘民’,都是在固这个‘本’呀。” 刘小橙眼睛一亮,手里的书 “啪” 地合住:“我懂了!就像姐姐修水渠,不是只为了一家,是为了全村人,这就是‘民惟邦本’!” 他拿起树枝,在地上把 “民” 字写得格外大,“以后我要好好读书,学会更多帮百姓的法子!” 肖雯雯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把刚剥好的煮鸡蛋递给他:“快吃吧,粥要凉了。等你学好了学问,咱们就能帮更多像青竹村这样的地方。” 三、灯下的算术题 夜里,油灯的光映在窗纸上,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刘小橙趴在桌上,手里攥着竹制的算筹,眉头皱得紧紧的,面前的麻纸上写满了歪歪扭扭的数字 —— 那是肖雯雯教他算的 “村里收成账”。 “姐姐,我算错第三次了。” 他把算筹往桌上一放,声音里带着点沮丧,“李伯家的三亩田,每亩收粟米二石五斗,张婶家的两亩田,每亩收二石三斗,怎么算总数都对不上。” 肖雯雯走过去,拿起算筹重新摆好:“别急,咱们一步一步来。先算李伯家的,三亩田,每亩二石五斗,就是三乘二石,加上三乘五斗,对不对” 她一边说,一边把算筹分成两堆,“二石乘三是六石,五斗乘三是十五斗,十五斗等于一石五斗,所以李伯家总共是六石加一石五斗,等于七石五斗。” 刘小橙跟着摆算筹,手指渐渐不抖了:“那张婶家是两亩乘二石三斗,就是四石加六斗,等于四石六斗” 他抬头看肖雯雯,眼里满是期待。 “对啦!” 肖雯雯笑着点头,“然后把两家的加起来,七石五斗加四石六斗,是多少” 刘小橙飞快地摆好算筹,嘴里小声数着:“七石加四石是十一石,五斗加六斗是十一斗,十一斗等于一石一斗,所以总共是十二石一斗!” 他把算筹一推,兴奋地站起来,“我算对了!姐姐,我算对了!” 肖雯雯把刚烤好的粟米糕递给他:“奖励你的。以后你学会了算术,就能帮村里的人算收成、分粮食,再也不怕算错账了。” 刘小橙咬了一口粟米糕,甜香在嘴里散开。他忽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个小布包,里面是几颗晒干的野山楂:“姐姐,这个给你。昨天在后山摘的,晒好了,酸甜甜的,你看书累了可以吃。” 肖雯雯接过布包,山楂的香气飘进鼻子里,心里暖暖的。她看着灯下认真收拾算筹的少年,忽然觉得 —— 这青竹村的日子,没有洛阳城的危机,没有地窖的黑暗,只有书声、算筹和少年的成长,这样的日常,比任何时空参数都更珍贵。 四、离别前的牵挂 得知要去县学的前一天,刘小橙蹲在村口的老槐树下,手里攥着给狗蛋编的竹蜻蜓 —— 那是他用后山的细竹做的,翅膀上还画着歪歪扭扭的 “学” 字。 “姐姐,狗蛋昨天还问我,‘天’字的撇为什么要斜着写。” 他把竹蜻蜓递给肖雯雯看,声音里带着点不舍,“我要是走了,他会不会忘了之前学的字还有李伯的水渠,要是下雨冲坏了,他会不会修” 肖雯雯蹲下来,帮他把竹蜻蜓的翅膀理平:“不会的。陈老先生会接着教狗蛋认字,我昨天已经把修水渠的法子写在纸上,教给李伯了,还画了图,他一看就懂。” 她顿了顿,摸了摸他的头,“而且咱们放假还能回来,到时候你可以检查狗蛋的字,帮李伯修水渠,好不好” 刘小橙点点头,把竹蜻蜓放进怀里:“我还要给狗蛋带县学的书,教他认更多字。还要告诉李伯,明年可以按姐姐说的法子,在水渠边种些芦苇,能挡水,还能喂鸭子。” “好,都听你的。” 肖雯雯拉起他的手,“咱们回去吧,王大叔说今晚要做粟米糕,给咱们饯行呢。” 月光洒在两人身上,把影子叠在一起。刘小橙一边走,一边小声数着要带的东西:“要带陈老先生的推荐信,要带《诗经》,要带算筹,还要带…… 给姐姐的野菊花。” 肖雯雯听着他的话,嘴角忍不住上扬 —— 这个从洛阳贫民窟里走出来的少年,如今已经学会了牵挂、学会了感恩、学会了规划未来,而这青竹村的日常对话,正是他成长最好的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