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试炼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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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韩道然随王多多一行人来到王家偏院。踏入院门时，只见青石铺就的院落早已人头攒动。 王垌负手立于廊下，一袭墨色长衫衬得身形挺拔如松，秦巧儿则是在他身边，岁月没有在她身上留下刻痕，反而使其愈发的诱人。林明矾正与钱萧然低声交谈，金灿独自站在一株老梅旁，金色瞳孔在阳光下泛着冷光，胡曼曼则是坐在树枝上，一双秀足来回摆荡。 院角处，胡啸天正与孔绾绾说着什么，金灿和柳澄芯并肩而立。金翎伤势已愈，正围着柳澄芯殷勤备至，又是递茶又是打扇。柳澄芯却依旧如霜雪般清冷，对金翎的讨好视若无睹，只偶尔抬眼望向院门方向。 韩道然甫一现身，数十道目光便齐刷刷投来。王垌微微颔首，唇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意。金灿眸光骤冷，那双异色瞳孔在扫过韩道然时，宛如刀锋掠过寒潭。原本喧闹的院落顿时安静了几分，连风拂过梅枝的沙沙声都清晰可闻。 柳澄芯见到韩道然踏入院门，原本如霜雪般清冷的面容骤然冰消雪融，唇角微扬，眉眼间漾开一抹明媚笑意。这一笑，仿佛春风拂过寒潭，连院中那株老梅都似骤然鲜活了几分。 一旁的金翎正捧着茶盏殷勤相待，见状不由得怔在原地，手中茶盏微微倾斜，茶水溢出都浑然不觉。待他回神，却见柳澄芯已莲步轻移，径直走向韩道然，顿时脸色铁青，眼中翻涌着阴鸷的怒火，指节捏得发白。 在众人或惊诧或玩味的目光中，柳澄芯自然而然地挽住韩道然的手臂，姿态亲昵。 王垌与林明矾、钱萧然对视一眼，彼此眼中皆带着了然的笑意。胡曼曼以袖掩唇，眼波流转间在二人身上打了个转，轻笑道：“年轻真好啊”尾音拖得绵长，带着几分促狭。 “哼！”金灿冷哼一声，金色瞳孔中寒光一闪，但随即似是想到了什么，嘴角又缓缓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好了，时间差不多了，”王垌抬袖间，一口古朴的银钟凭空浮现，钟身镌刻着晦涩道纹，在阳光下流转着秘银般的光泽。 他指尖轻抚钟面，沉声道：“真君试炼分三重境界——尘世炼身，心境问道，大道求真。”话音未落，银钟突然无风自鸣，荡开一圈肉眼可见的涟漪。 “咚——” 钟鸣如雷，众人脚下的青石板骤然亮起繁复阵纹。韩道然只觉眼前金光大作，再睁眼时，院落中已空无一人，唯余几片落叶在方才众人站立之处打着旋儿。 王垌袖袍一卷收回银钟，对身旁众人笑道：“走吧各位，我准备了上好的美酒佳肴，咱们移步观阁。” 刹那间天地变幻，韩道然只觉眼前星河倒转。待视野重新清晰时，众人已置身于一片浩瀚星海之中。 脚下是一块浮空玄石，通体黝黑却泛着星辰般的光点。前方两根通天石柱巍然矗立，柱身缠绕着古老的道纹，在虚空中散发着苍茫气息。 两根石柱上刻有十二个篆体大字。 “玉青梯，通天路，断俗骨，铸道基！” 声若洪钟的道音在星空间回荡。抬眼望去，石柱后方是一道蜿蜒而上的玉石阶梯，每一阶都晶莹剔透，泛着淡淡的青光。阶梯直入云霄，消失在宇宙深处的星云之中。 “真君试炼第一关，千阶登云梯。”金翎突然朗声开口，金色瞳孔中战意灼灼。他刻意侧身，对着韩道然露出一个挑衅的冷笑：“在下先行一步了。” 说罢，他衣袍猎猎作响，一步踏出。足尖点在玉阶上的刹那，整道阶梯突然亮起璀璨星辉，映照得他身影如谪仙临世。转眼间，金翎已化作一道金色流光，沿着通天玉阶扶摇直上。 "走吧。"韩道然朝身旁的柳澄芯微微颔首，又看了眼蓄势待发的王多多等人，随即一步踏上青玉石阶。 足尖触及玉阶的刹那，一股无形的威压骤然降临。韩道然身形微晃，只觉双肩仿佛压上了千钧重担。 更令他心惊的是，体内原本奔涌的灵力竟如死水般沉寂——识海之上似有轻纱笼罩，任凭他如何催动，灵识都如泥牛入海，再无回应。 "只能靠肉身硬扛么..."韩道然眸光微闪，暗自估量着石阶的重压。好在经过多次淬炼的体魄尚能承受，他调整呼吸，稳步向上迈去。 身侧传来清浅的脚步声，柳澄芯白衣胜雪，始终与他并肩而行。后方数步之遥，王多多等人正咬牙跟上。 抬眼望去，金翎的金色身影已化作远处的一个光点，胡啸天紧随其后，孔绾绾则是在两人之后。 柳澄芯轻拂衣袖，步履轻盈地解释道：“妖族天生体魄强横，这登云梯封禁识海，自然是占据优势。”说着，她眸光微动，略带诧异地望向韩道然。 只见他周身隐约有紫色雷芒游走，肌肤下若隐若现的血焰纹路，宛如活物般流转。 不知情者，怕真要以为这是哪头化形的上古凶兽在登梯。 韩道然闻言颔首，眼中闪过一丝明悟。此刻每踏上一阶，重压便递增一分，让他对这试炼的用意有了更深体会。 “尘境试炼共分两关。”柳澄芯继续说道，玉指轻点上方云雾缭绕的阶梯，“这登云梯不过是个筛选。越往后，压力会成倍增长。”她忽然顿了顿，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待到最后阶段，即便是九品巅峰的肉身也会达到极限。那时比拼的，可就是道心毅力了。” 说到此处，她眼波流转，似笑非笑地打量着韩道然，仿佛在期待他接下来的表现。 “额，有什么不对吗”韩道然摸了摸自己的脸，看着柳澄芯的模样有些诧异。 柳澄芯抿唇轻笑，广袖轻挥间带起一阵香风：“没事，走吧、走吧！"她眸光流转，却是不肯多说。 见问不出所以然，韩道然只得摇头作罢。他沉心静气，继续向上攀登。起初尚能健步如飞，但踏上第一百层玉阶时，身形猛然一滞。 “砰！” 鞋底与玉阶相触竟发出沉闷声响。此刻他仿佛背负山岳，每一步都在青玉阶上留下清晰的脚印。细细体悟之下，这登云梯的玄机已然明了：每登一层，重力便叠加十斤；十层百斤；待到这第一百层时，已然是千斤重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