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跨文化检查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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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妇幼保健院妇产科诊室 一对来自西非某国的黑人夫妇坐在吴德对面。丈夫高大魁梧，穿着色彩鲜艳的印花长袍，神情有些局促。妻子则身材丰满，尤其是那引人注目的、浑圆挺翘的臀部，包裹在一条同样鲜艳的裹裙里，此刻她正捂着肚子，眉头微蹙。 吴德刚结束问诊。尽管语言沟通需要借助翻译软件（丈夫手机里一个磕磕绊绊的电子音），但他凭借专业的素养和简洁的手势，完成了详细的病史采集。他戴着无菌手套，神情专注，眼神锐利如常，仿佛肤色在他眼中只是人体色谱上的一个正常区间。他通过翻译软件向妻子解释需要做妇科检查，丈夫紧张地点头，又对妻子说了几句土语。 检查进行得平稳而专业。吴德动作轻柔、利落，充分展现了其精湛的技艺和对患者隐私的尊重。他拉上隔帘，仔细进行腹部触诊、盆腔检查……全程专注于组织结构、压痛点和可能的体征，心无旁骛。 检查结束。吴德摘下手套，一边用翻译软件安抚病人“结果很快出来，别担心”，一边在电脑上快速输入检查记录。就在他刚松一口气，准备联系b超时—— 诊室门被“热情”地推开了一条缝！护士长张姐那张写满“求知欲”（八卦魂）的脸探了进来！她刚才在走廊“偶遇”这对特别的夫妇，尤其是那位女士那傲人的臀围，让她体内的“学术（八卦）之魂”熊熊燃烧！ “吴医生！检查完啦”张姐闪身进来，反手关上门，动作行云流水。她先是“关切”地看了一眼那对黑人夫妇（丈夫被她的突然闯入吓了一跳），然后立刻凑到吴德身边，压低声音——但这音量在安静的诊室里依然清晰可闻——开启了她的“学术探讨”： “吴医生啊！”张姐眼睛亮得惊人，带着一种医学工作者的“严谨”探究，“那个……那个黑人女患者……跟我们……有啥不一样不” 吴德敲键盘的手一顿：“……” 张姐没等他回答，立刻抛出核心问题，语速飞快：“主要是！你看她那个……皮肤那么黑！跟炭似的！你在里面检查的时候……光线够不够啊能看清楚不能找到位置不会不会……呃……摸错地方啊”她边说还边比划，手指在空气里戳戳点点。 吴德：“！！！”他感觉额角青筋集体开始蹦迪！他猛地抬起头，眼神冰冷如刀锋，狠狠剜了张姐一眼，试图用“死亡射线”让她闭嘴。 但张姐的“学术热情”岂是区区眼神能浇灭的她完全无视吴德的警告，目光飘向隔帘后正整理衣物的黑人女士（身影透过帘子映出一个夸张的s形曲线），由衷地、充满“赞叹”地补充了致命一击：“哎哟喂！吴医生！说真的！这位黑人姐姐的臀部……啧啧啧！这也太……太圆润饱满了！这尺寸！这弧度！跟……跟两个大篮球似的！这……这算正常吗还是她们那边都这样这……这会不会影响……呃……健康什么的”她最后的“健康”二字，尾音上扬，充满了意味深长的探究。 诊室内的空气瞬间凝固！ 那位黑人丈夫虽然听不懂中文，但张姐那夸张的比划、对着他妻子臀部方向努嘴的动作、以及吴德医生陡然变冷的脸色，让他本能地感到不安和冒犯。他皱起眉头，疑惑又警惕地看着张姐。 而隔帘后的妻子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整理衣服的动作停了下来。 吴德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在突突狂跳！一股巨大的、混杂着职业尊严被冒犯的愤怒、对患者隐私被侵犯的恼火、以及对张姐这无脑言论的极致荒谬感，如同火山般在他胸腔里翻腾！他放在键盘上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泛白！ 吴德猛地站起身！动作幅度之大，带得椅子都发出一声刺耳的摩擦声！这动静把那黑人丈夫吓了一跳，差点也站起来。 吴德强迫自己深吸一口气，再深吸一口气。他不能咆哮（有外宾），不能骂人（有外宾），更不能真的用病历本敲人（有外宾！）。他必须……用科学！用专业！堵住这张惹祸的嘴！ 他转过身，面向张姐，也面向那对带着疑惑和一丝不悦的黑人夫妇（虽然听不懂，但吴德觉得他们有权知道医生在“解释”什么）。他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神锐利得像手术刀，声音却刻意压得低沉、平稳，带着一种近乎刻板的学术腔调，开始了他的“跨文化生理学”科普讲座： “张护士长。”他开口，字正腔圆，确保每一个字都清晰有力，“首先，人体肤色差异主要由表皮基底层黑色素细胞的数量、大小及黑色素颗粒的分布决定，与视觉辨识度无关。专业检查环境下，照明充足，解剖标志清晰可辨。不存在因肤色导致的‘看不清’或‘找错位置’问题。” 张姐：“……” 吴德没给她消化时间，立刻转向第二个“研究课题”，语气更加“严谨”：“其次，关于骨盆形态及臀部软组织分布。”他的目光甚至扫过张姐，落在隔帘上那个s形的剪影上（内心os：罪过，但必须科学），声音毫无波澜，“不同地域、族群人群在骨骼结构（如骨盆宽度、倾斜度）及脂肪分布模式上存在统计学差异，属于正常人类学特征范畴。” 他顿了顿，似乎在组织更精确的语言：“具体到这位患者所展现的……臀部形态。”吴德感觉自己的脸颊肌肉在抽搐，但他强行稳住，“其丰满度主要源于皮下脂肪组织的堆积量及臀大肌的发达程度。只要不影响基本生理功能（如行走、坐卧）或未伴随病理性改变（如巨大脂肪瘤），均属于个体化正常表现，与健康无直接因果关联。更不存在‘篮球’之类的非专业类比！”最后一句，他加重了语气，眼神如同冰锥。 诊室内一片寂静。 张姐被这一连串“黑色素细胞”、“人类学特征”、“臀大肌发达程度”、“统计学差异”砸得晕头转向，嘴巴微张，一脸懵圈。 那位黑人丈夫虽然听不懂术语，但吴德严肃的表情、郑重的语气，以及张姐那副被“知识碾压”的呆滞样子，让他感觉……医生似乎是在维护他们他紧绷的身体放松了一些，眼神里的警惕变成了困惑和……一丝感激 检查结果出来，只是普通的肠胃炎。吴德开了药，通过翻译软件详细交代了注意事项。黑人夫妇千恩万谢地离开了，丈夫临走前还特意对吴德竖了个大拇指（虽然对张姐还是有点疑惑的眼神）。 风波看似平息。然而，在护士站，关于“臀部形态学”的“学术研讨”才刚刚开始！ “我的天！吴医生刚才那气场！那术语！太帅了！”陈小雨满眼崇拜，“什么黑色素细胞，人类学特征！直接把张姐说懵了！” “就是就是！虽然没全听懂，但感觉吴医生在骂人……哦不，在科普！”另一个小护士附和。 “重点还是那个臀！”张姐本人虽然被怼了，但八卦之魂永不灭！她立刻加入了讨论，语气依旧充满“研究精神”，“吴医生说那是脂肪和肌肉！那……那咱们普通人的臀，跟那种……呃……‘人类学特征明显’的臀，在功能上真没区别” “肯定有啊！”陈小雨眼睛一转，开始瞎掰，“你看人家那底盘多稳！重心低！肯定不容易摔跤！” “对对对！受力面积大！坐着肯定舒服！凳子都省了！” “说不定……还能当缓冲气囊紧急时刻保护脊椎” “哈哈哈张姐！要不您申请个课题就叫《不同族群女性臀部生物力学性能比较研究》让吴医生当顾问！” 吴德拿着水杯路过护士站门口，正好听到这句。他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把水泼自己身上！ 张姐却一拍大腿，眼睛放光：“哎！这主意好！不过得先有设备！得测量！得量化！”她目光扫过护士站的角落，最终定格在那台闲置的、用来给孕妇做胎心监护的仪器上，眼神变得无比“睿智”： “姐妹们！看到没！现成的！”她指着胎心监护仪，“咱给它改造一下！把探头……呃……贴在目标区域！测测……臀压坐姿稳定性弹性系数数据出来！咱这研究不就立起来了！” 陈小雨等人看着那台无辜的胎心仪，想象着它被贴在某个丰满的臀部上测量“弹性系数”的画面……集体石化！随即爆发出惊天动地的狂笑！ 吴德站在门外，听着里面“臀压”、“弹性系数”的“学术探讨”和震耳欲聋的笑声，看着手里还在晃荡的水杯，再看看天花板，长长地、深深地、无比疲惫地叹了一口气。他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开，背影写满了“这个科室没救了”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