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白月光与妇科检查椅的冰火两重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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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妇幼保健院妇科诊室 下午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诊室地板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光栅。空气里漂浮着熟悉的消毒水味道，混合着打印纸和电脑散热器的微热气息。吴德刚结束上一台门诊手术，略显疲惫地揉了揉眉心，指尖还残留着无菌手套的滑石粉触感。他点开电脑屏幕上的候诊列表，目光扫过下一个名字——【李晓冉，28岁，主诉：下腹痛伴外阴瘙痒3天】。 李晓冉。 很普通的名字。吴德眼神毫无波澜，指尖移动鼠标，正准备点击“叫号”—— 等等。 李晓冉 一个尘封在记忆深处、几乎被岁月包上了厚厚浆壳的名字，如同沉睡的火山，被这两个字轻轻一触，骤然苏醒，喷发出灼热的岩浆，瞬间席卷了他的四肢百骸！ 他握着鼠标的手指猛地收紧，指节泛白。心跳毫无预兆地开始失速狂飙，咚咚咚地撞击着胸腔，声音大得他怀疑诊室外的走廊都能听见。喉咙突然发干，像被砂纸打磨过。 但他无法控制那股从心底最深处翻涌上来的、混杂着巨大震惊、难以置信、以及某种隐秘期待的狂潮。他深吸一口气，试图用冰冷的专业面具压下内心的惊涛骇浪，但指尖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点下了“叫号”按钮。 “请102号，李晓冉，到3号诊室。” 冰冷的电子女音在走廊响起。 几秒钟后，诊室门被轻轻推开。 一个穿着米白色针织长裙、身形纤细、长发微卷的女子走了进来。她微微低着头，脸色有些苍白，眉头因不适而轻蹙着，手里紧紧攥着病历本和挂号单。 尽管十几年未见，尽管她褪去了少女的青涩，添了成熟的风韵，但吴德几乎在第一眼就认出了她——那双总是含着温柔水光的眼睛，那个挺翘的鼻尖，那抿嘴时嘴角微微向下的小习惯…… 真的是她。李晓冉。他整个青春期唯一悄悄放在心尖上的女孩。那个因为他笨拙的沉默和过度专注于学业而最终失散在人海里的…白月光。 吴德感觉自己的呼吸骤然停滞了一秒。血液轰的一声全部涌向头顶，耳边嗡嗡作响。他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动作僵硬得像个提线木偶。 “晓…冉”他的声音干涩得厉害，几乎破了音，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巨大的不确定性和激动。 李晓冉闻声抬起头。当她的目光触及穿着白大褂、身姿挺拔却表情极其不自然的吴德时，眼中先是闪过一丝茫然，随即被巨大的惊讶取代：“…吴德！是你！你…你是这里的医生！” “是…是我。”吴德感觉自己的舌头像打了结，平时面对再难缠的病患都能条理清晰的思维，此刻乱成一团浆糊。他看着她因为病痛而略显憔悴却依旧清丽的脸，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又酸又胀。 短暂的、夹杂着震惊和尴尬的寒暄后，职业素养迫使吴德强行拉回正题。他示意李晓冉坐下，自己则坐回电脑前，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专业，但微微颤抖的指尖却出卖了他内心的波澜：“你…哪里不舒服” 李晓冉的脸颊泛起一丝不自然的红晕，眼神闪烁，不太好意思地低声叙述病情：“就是…下腹部有点隐隐的痛，然后…然后…下面…有点痒…”她越说声音越小，头也越低下去。 “下身瘙痒腹痛”吴德的cpu开始强制重启，进入诊断模式，他熟练地开出检查单，“需要做一下妇科检查和白带常规。” 然而，当他把检查单递过去，看着李晓冉接过单子，走向隔壁检查室背影的那一刻，一股前所未有的、巨大的无措感和紧张感如同海啸般将他淹没！ 这个念头如同晴天霹雳，炸得他头皮发麻！给普通患者做检查，他心无旁骛，手法专业利落，如同对待精密的仪器。但此刻，对象是李晓冉！是他藏在心底十几年、从未真正放下过的白月光！ 他几乎是同手同脚地跟着走进检查室。空气中消毒水的味道似乎变得格外刺鼻。他看着李晓冉按照护士的指引，褪下衣物，躺上那张冰冷的、覆盖着一次性无菌垫的检查床，分开双腿，将最私密的部位暴露在检查灯下…这一幕，本该是纯粹医学的、无菌的，此刻却因为对象是她，而充满了难以言喻的、令人心悸的禁忌感和冲击力！ 吴德戴无菌手套的手，竟然出现了细微的、无法控制的颤抖！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他拿起窥器，冰冷的金属触感让他稍微回神。 “放松…可能会有点凉…”他的声音透过口罩传出，低沉依旧，却带上了一种他自己都陌生的、极其不自然的紧绷和沙哑。他的目光强迫自己聚焦于解剖部位，但眼角余光却无法忽略她微微颤抖的腿根、因紧张而蜷缩的脚趾、以及那片他曾无数次在少年懵懂梦境中幻想过的、如今却因炎症而略显红肿的区域… 他试图用专业术语填充大脑，驱散那些不合时宜的、疯狂冒头的杂念，但收效甚微。他的指尖隔着手套触碰到她温热的皮肤时，竟像被电流击中般，猛地缩回了一点！心跳如擂鼓，撞击着耳膜，几乎要盖过检查器械轻微的碰撞声。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耳根在发烫，幸好有口罩和帽子遮挡。他努力维持着面无表情，但额角渗出的细密汗珠却出卖了他内心的兵荒马乱。每一个动作都变得异常艰难和缓慢，仿佛电影慢镜头。取分泌物时，他的手稳得像在拆弹，生怕弄疼她一丝一毫，尽管他知道这检查本不该有多少痛感。 他一遍遍在心里嘶吼，试图唤醒那个冷静自持的吴一刀。但那个十几年前会因为看到她跟别的男生说笑而暗自憋闷、会在她搬家后失落很久的少年吴德，此刻正疯狂地抢夺着身体的控制权。 终于，检查在一种极其诡异、沉默而紧绷的气氛中结束了。吴德几乎是立刻转过身，假装整理器械，不敢多看李晓冉一眼。他声音僵硬地交代：“初步看像是霉菌性阴道炎，白带结果出来就能确诊。先去清洗一下，然后去拿药吧。” 李晓冉轻声应了一下，声音细若蚊蚋，快速整理好衣物，几乎是逃也似地离开了检查室。 诊室里只剩下吴德一人。他猛地摘下口罩，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极度缺氧的手术。后背的刷手衣已经被汗水浸湿了一片。他靠在冰冷的器械柜上，闭上眼睛，眼前却还是那片晃眼的检查灯灯光和她躺在检查床上的样子… 他从未像此刻这样，如此清晰地意识到——李晓冉，这个名字，这个人，从未真正从他心里离开过。而这次突如其来的、尴尬至极的重逢，像一把生锈的钥匙，猛地撬开了他精心封锁多年的情感闸门。 混乱、悸动、不知所措、还有一丝隐秘的、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怜惜与心动…如同沸腾的熔岩，在他冰冷的胸腔里疯狂冲撞，几乎要将他引以为傲的理智和专业彻底吞噬。 而此刻，护士站那边，隐约传来张姐兴奋到变调的声音：“哎哎！看到没！刚才从吴医生诊室出来那个美女！吴医生亲自给做的检查！出来的时候吴医生耳朵红得跟煮熟了一样！那美女脸也红扑扑的！有情况！绝对有情况！我就说吴医生怎么一直不近女色！原来心里藏着个这么漂亮的白月光！快快快！赌一顿火锅！后续绝对精彩！” 吴德听着门外隐约的议论，看着镜子里自己依旧泛着不正常红晕的耳根，绝望地捂住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