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别只顾那个白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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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面水雾中，映出的不止是潮红，还有狐狸眼中罕见的慌乱。 （...搞什么） （...为什么...会） 毛巾狠狠揉搓着头发，发根被扯得生疼。可越是疼痛，躁动就越是鲜明。 “...白痴。” 训练不够！ 一定是训练不够！ ... 医药箱前，夏末正分装药片。 “嗒——” 浴室门弹开。 水汽氤氲中，流川枫像幅晕染的水墨—— 冷白皮肤透着薄红，水珠顺着黑发滚落，滑过喉结，没入衣领。 夏末夸张道：“哇哦——” “打篮球的长这么标致，犯规啊” 目光肆无忌惮地扫视，直到对方耳尖漫起绯色，她才笑盈盈地移开眼：“流川，你真是好看得过分了。” 流川枫僵住。 类似的夸赞他听过千百遍，可这句话从夏末嘴里说出来，却让他耳尖烫得快要冒烟。 湿发下的脑海不受控地回放浴室画面—— （...白痴！） 他猛地甩头，水珠四溅。 “衣服合身吗” “...嗯。”沉闷的声音从毛巾里传来。 夏末眼睛一转，坏笑：“提醒你——你穿的，这可是我的衣服。” 原本要拿花道的，那小子死活护着衣柜嚷嚷「臭狐狸别想碰天才的私服！」 q版狐狸蹦出来，头顶冒烟：【间接拥抱！贴身衣物！】 【想什么呢！】夏末一巴掌拍散幻象，【全新的！】 她扯开衣领，“这里...绣着我名字” 流川枫后颈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夏末后退半步，歪头一笑：“球队定制款，最近美国超火的男友风哦。” 他的耳根红得能滴血。 玩过头了 她正偷笑，目光却突然顿住—— 他脚上那双限量版运动袜，抵得上普通人半个月工资。 糟。 这位大少爷身上穿的，恐怕是他衣柜里最便宜的一件。 “拿错了，”她转身翻出防尘袋，“换这件” 袋子里是某奢侈品牌的限量训练服。当然，原本也是给樱木准备的。 流川枫一把扣住她手腕：“...就要这件。” 他指的是身上那件oversize队服，带着荔枝香，绣着“tokitoki”的这件。 夏末呼吸一滞。 他的掌心滚烫，灼得她皮肤发麻。 空气变得黏稠。 她慌忙抽回手，指向他身后：“你的专属柜子。” 柜门上贴着崭新的标签，“rukawa”几个字母圆滚滚的，末尾还画了颗小篮球。 流川枫盯着看了很久：“...嗯。” 她转身，正要合上医药箱，清冷的嗓音传来：“那个计划。” “嗯”她手指一顿。 “特训计划。”他闷声说，毛巾胡乱蹭着后颈，“我也要。” 太直白，太急切。 但关于篮球，他从来不懂迂回。 夏末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像羽毛轻扫。 晨光里，他的影子固执地缠上她的脚尖。 无声的宣告—— 别只盯着那个白痴。 （也看看我） “可以，不过，那可是地狱式训练哦”夏末合上医药箱。 流川枫木着脸点头。 “流川” 她念他名字时，总带着特有的上扬尾音，像小猫爪子轻轻挠过。 “会累到哭的哦” “...求之不得。” 流川枫摩挲着队服上的绣字，喉结动了动，莫名尝到一丝甜味。 “喂...”耳尖红得滴血，他把手背到身后， “浴巾...用了你的。” 夏末愣了几秒，她放在浴室的备用浴巾 她坏笑着数手指：“用我的浴巾，穿我的衣服，接下来你要...” “砰！” 流川枫夺门而逃的瞬间，走廊传来“咚”的闷响。 夏末抱着医药箱笑弯了腰。 “流川枫...”她擦着眼角笑出的泪，“也太可爱了吧” ... 正午的阳光刺眼。 夏末走出湘北校门，正盘算着晚餐菜单。 “喂小美女陪哥哥们玩玩嘛” 轻浮的口哨声飘来。 她挑眉转身，指节咔咔作响—— 三个金毛不良正围着一个女生。 “......” 夏末默默放下拳头。 啧，自作多情了。 校服裙短到危险的女生猛地抡起书包，“砰”地砸在不良脸上： “烦死了！去死吧混蛋！” 茶色卷发飞扬，裙摆金属链哗啦作响。 夏末：...... 现在的女高中生...都这么猛吗 直到不良掏出了折叠刀。 夏末的拐杖脱手而出，“铮”地一声精准击中对方手腕。 “三对一，不太公平吧” 几个不良这才注意到夏末，为首的黄毛吹了个口哨：“哟，红头发的混血小妞也想玩那正好三对二——” 油腻的手指朝她红发伸来。 夏末灵巧后撤，从包里摸出香水瓶：“借个火” 不良咧嘴露出黄牙，啪嗒点燃打火机：“想怎么玩啊宝贝——” 下一秒。 夏末仰头，含住香水，对着火焰猛地一喷—— “呼！” 半米长的火龙骤然窜出，不良的刘海瞬间卷曲焦黑。 空气中弥漫着烧焦的蛋白质气味。 安静了两秒。 “鬼、鬼啊！！” 三个不良屁滚尿流地逃窜，扬起一路烟尘。 彩子抱着变形的手提包，瞪圆眼睛：“这是特制防狼喷雾” “只是香水。”夏末晃了晃空瓶，俯身捡起掉落的小刀。手腕轻转—— “哆！” 刀刃破空而去，精准钉入十米外的垃圾桶。 最后一个逃跑的不良吓得一个踉跄，直接扑倒在地。 “月...月野兔真人版”彩子张大的嘴巴能塞进鸡蛋。 夏末伸手扶她：“没受伤吧” 彩子利落起身，狡黠一笑：“我是湘北篮球队经理井上彩子。您就是传说中的时生教练吧” “传说” “现在整个湘北都在讨论您呢” 夏末疑惑，正想追问—— “...喂。” 冷冽的声线插入。 流川枫不知何时出现在一旁，目光死死锁住两人交握的手。 他额前的碎发还滴着水珠，显然是一路跑来的。 彩子惊讶道：“流川君，这么巧” 流川枫面无表情地点头，将冰镇汽水塞进夏末手里。 彩子捂住嘴，“哇——你们的关系...已经好到这种程度了” 她那个除了篮球就是睡觉的单细胞学弟，居然会主动给人买饮料！还是女生！ 夏末晃了晃汽水罐，笑得灿烂：“是哦，我们关系超好的。” 流川枫别过脸，嘴角却悄悄扬起一个几乎看不见的弧度。 白玉般的耳尖瞬间染上绯色。 彩子忍不住吹了个口哨：“哇哦这可是大新闻！” “噗——”夏末突然喷出饮料，皱着脸吐舌：“这什么生化武器！” 流川枫手指一紧。 （记下来：讨厌葡萄味。） 彩子憋笑递上手帕：“可能是香水残留混着汽水就当漱口吧。” 流川枫盯着她泛红的眼角，声音低沉：“...白痴。” 夏末漱完口，看向他：“刚才都看见啦” 流川枫薄唇紧抿。 他看见她仰头喷火的瞬间，火焰映红了她张扬的眉眼。 “我喷火的样子帅不帅” “...乱来。”他闷声道，却没发现自己的语气软了几分。 “安啦”夏末转着空瓶，随手一抛—— “咚！” 完美投入垃圾桶。 她正要逗他，却见彩子抱着手臂站在三步外，脸上写着“我是不是该消失”。 夏末战术性咳嗽：“那个，你们怎么没在午休” 流川枫：“你来了。” 空气瞬间凝固。 彩子瞪大眼睛，夏末的睫毛颤了颤。 流川枫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整个人僵成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