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他下意识扑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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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半场—— 田冈教练的眉头越皱越紧。 湘北的变换阵型像张密不透风的网，专门针对陵南的底线切入。 仙道两次突破都被截断，宫城抢断快攻得手。 记分牌翻动，湘北反超。 “暂停！”田冈摔了战术板。 “教练...”福田擦着汗欲言又止，“湘北好像能预判我们...” “胡说什么！”田冈猛地折断手中的铅笔，“不过是巧合！” 他提高嗓门：“女人懂什么篮球战术肯定是安西在背后指挥！” ——哨响。 湘北进攻。 仙道回缩防守的瞬间，樱木提到高位做轴，连续给溜底线的三井送出两个助攻。 64:58 田冈怒吼：“仙道！你发什么呆！” 仙道无辜摊手：“教练...不是我的问题...” 他望向湘北替补席，夏末正对刚下场的木暮说着什么，顺手把毛巾递给满头大汗的樱木。 “她把我们的节奏全摸透了。”仙道抹了把汗，“连替补上场时机都被预判。” 田冈：“放屁！难道要我相信是个丫头片子——” 可刚刚，植草上场，宫城立刻替换安田。 分毫不差。 “该死...”场上的惊呼声打断了田冈的思绪。 那个红毛怪物又一次抢下进攻篮板，肆虐着陵南内线。 他的防守姿势虽然笨拙，却让福田的假动作完全失效。 投篮离谱，但那惊人的弹跳力已经让陵南阵脚大乱。 ... 樱木抢下篮板球，整个球场都听见他得意的大笑。 “这边！”木暮在三分线外挥手。 樱木抡圆了手臂，失误中，篮球直冲场边观众席。 篮球场边，惊呼骤起—— “啊——小心！！” 流川枫瞳孔骤缩，视线锁定的方向，夏末抬头，睫毛都没动一下。 唰！ 球在距彩子鼻尖三寸处，被一只白皙的手稳稳截住。 高速旋转的篮球在那掌心摩擦出细微的声响，最终驯服地静止。 “呀！”彩子被吓得向后仰，夏末另一只手扶住她的肩膀。 全场寂静。 篮球在两只手的钳制下微微颤动。 夏末顺着那只手往上看。 紧绷的小臂线条，再往上，是那双漂亮又锐利的狐狸眼。 两人隔着一颗篮球对视。 她笑容明艳，睫毛随着眼角弯起： “好凶啊，流川” 流川枫猛地抽手，后颈窜起的灼热感让他别过脸：“....” 彩子拍着胸脯长舒一口气：“差点就被砸到了！夏末姐反应好快！” 她握住夏末的手腕翻看：“天啊，手指这么长，难怪能单手抓球！” 流川枫的视线不受控制地黏在那只手上，手指白皙修长，看似柔软的手，轻易钳制住暴冲的篮球。 “没事就好”夏末带笑的声音传来。 流川枫猛地回神，后槽牙咬得发酸，他强迫自己移开视线。 （....！） ［观众席］ “湘北王牌救球太帅了！” “红头发教练反应超快！” 流川枫沉默转身，只有发烫的耳根知道。刚才那一瞬，他下意识扑向的...不是篮球。 ——回到赛场—— 流川枫带球突进，如刀锋般切开陵南防线。 “哐——！” 篮筐在暴扣下剧烈呻吟。 他落地转身，眼神凌厉地走向樱木：“想死么。” “臭狐狸！”樱木捂着火烧火燎的屁股蹦起来，“你竟敢用那么大力气踹本天才！” 他龇牙咧嘴地揉着痛处，心虚道，“老姐明明接住了...” 流川枫攥紧拳头转身。 刚才那个球...要是再偏一寸...流川枫狠狠闭了闭眼，用力抹了把汗，把多余的情绪和汗水一起甩在地上。 ... 流川枫的暴扣让湘北士气大振，欢呼声尚未平息，陵南王牌动了。 仙道嘴角噙着笑，眼底却泛起寒芒，篮球在他指间加速。 流川枫瞳孔一缩，对方已如刀锋出鞘。 “好快！”场边惊呼。 仙道突破的残影还留在视网膜上，人已甩开半个身位。流川枫横移封堵的瞬间，仙道却在罚球线急停—— 后仰跳投的弧线完美得刺眼。 “仙道！仙道！” 声浪中，流川枫的余光捕捉到夏末无意识前倾的身体。 她微微张开的嘴唇，专注得发亮的眼睛，稳稳落在仙道身上。 胸口烧起一团怒火。 “...嘿！”流川枫转身，要球的动作带着狠劲。 接球的瞬间，指节泛白。 血管在耳膜里鼓噪。 （...看过来） （...只准看我） （...那样的眼神） 仙道压低身形，嘴角噙着笑：“放马过来。” 全场屏息。 流川枫第一步踏出时，地板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仙道的瞳孔骤然收缩，身体启动的瞬间—— 流川枫猛然刹住冲势，后撤步创造的空间里，时间被拉长成慢镜头。 起跳—— 篮球离手的弧线完美得令人窒息。 “唰！” 网花颤动的声音像某种宣告。 “啊啊啊！流川枫！” 全场沸腾的声浪中，流川枫的目光穿透喧嚣。 夏末还在鼓掌，眼底盛着碎钻般的光。 （抢回来了） 汗珠顺着下颌滑落，流川枫抬手擦汗的瞬间，唇角掠过一丝几不可见的弧度。 回防时，他故意用肩膀重重撞过呆立的仙道。 “挡路了。”声音冷得像冰，眼底却燃着灼人的火。 ——最后10秒—— “小良！最后一球！”樱木甩开防守。 宫城的传球撕裂空气，直塞禁区。 接球刹那，世界静止。 鱼住和福田如两座高墙压来，看台声浪化作嗡鸣。 樱木眼中只剩篮筐。 “喝啊——！” 他腾空而起！ 肌肉绷紧，篮球被铁掌扣住，硬生生撞开四只手臂！ 哐——！ 篮架震颤。 80:78！ “看到没臭狐狸！”樱木落地后，第一时间指向流川枫，笑容比聚光灯还刺眼，“这才是本天才的实——” “回防！！！” 赤木炸雷般的吼声。 樱木转身，瞳孔骤缩——仙道已闪至中线，流川化作一道残影拼命回追。 “糟了——” 仙道急刹，流川枫收不住冲过头。陵南王牌从容跃起，篮球划出的弧线漂亮得刺眼。 唰。 80:80 终场哨响。 樱木的手臂僵在半空，喧嚣化作尖锐耳鸣。 ——本该...是胜利... 记分牌的数字灼烧视网膜。 仙道的微笑，流川的目光。 让唾手可得的胜利在舌尖发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