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战鼓再擂，暗流奔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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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瑞斯竞技场，这座足以容纳数十万人的宏伟大殿，在第二个比赛日迎来了更加狂热的人潮。经过首日四场血脉偾张的对决，观众的情绪已被彻底点燃。声浪如同实质的海啸，在环形看台上翻滚、碰撞，震得空气都在微微发颤。全息投影在空中交织出今日四场对决的巨幅对阵表——巴鲁 vs 库罗耶、库拉 vs 巴克特、沙宾 vs 巴尔格姆、赫克斯 vs 沙古拉——每一个名字都引动着不同的欢呼与议论。 选手准备区，最后的宁静与躁动。 与看台的喧嚣隔绝，四条通往竞技场中央的甬道入口处，气氛凝重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海面。 赤冥通道口： 库罗耶如同一头被饥饿驱使的凶兽，在原地微微躁动。他庞大的身躯压迫着周围的空气，恶食魔刃被他反手握持，刃身上的孔洞仿佛在自主呼吸，散发出若有若无的吸力。他猩红的舌头舔过锯齿状的牙齿，目光死死盯着对面紫冥的通道口，喉咙里发出压抑不住的、渴望吞噬的低吼。库忿斯站在他身后，巨大的手掌按在他肩膀上，声音低沉如雷：“记住，碾压！别给他任何幻想！” “放心，队长！”库罗耶狞笑，“我会把他连皮带骨，嚼得粉碎！”他周身的能量纹路隐隐发亮，腹腔内的火焰器官如同鼓风机般运作，预示着即将爆发的狂暴。 紫冥通道口： 与库罗耶的躁动形成鲜明对比，巴鲁的脸色苍白得吓人。他紧紧攥着噬血刀的刀柄，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眼神不断瞟向赤冥的方向，又迅速收回，额头上沁出细密的冷汗。乔奢费站在他身侧，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巴鲁，记住你的任务。生存，周旋，消耗。你的速度是你唯一的依仗。” 巴鲁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声音干涩：“我……我知道，队长。”他试图挤出一个表示镇定的笑容，却比哭还难看。巴尔格姆冰冷的视线扫过他，没有言语，但那目光中的鄙夷与要求，如同冰锥刺在巴鲁背上。巴纳雷斯如同影子般立在稍远处，默默观察着一切。 灰冥通道口： 沙宾静静地站立着，嗜血傲天刀与盾牌已然在手。他目光平视前方，呼吸悠长而平稳，仿佛即将面对的不是一场恶战，而是一次日常的操练。只是那紧抿的嘴唇和眼神中偶尔闪过的锐利，透露着他内心的专注。安迷修站在他身旁，低声道：“巴尔格姆的‘秩序’即是他的力量，也是他的轨迹。找到它，打破它。” 沙宾微微颔首：“以正合，以奇胜。我明白，队长。”他的沉稳感染着身后的灰冥队员，连一向挑剔的沙芬塔也只是抱着臂膀，v形头盔下的红眼闪烁着审视的光芒。 另一边，沙古拉如同融入阴影的毒蛇，杀厉蟾刀幽绿的刃光在昏暗的甬道中若隐若现。他沉默着，只有面罩下微微起伏的胸膛显示着他正在调整状态，等待着给予猎物致命一击的时机。 钢铁之心观战区： 马库斯率领着他的队员们已然落座。赫克斯显得格外紧张，不停地检查着他带来的几件主要武器——一柄长柄战锤，一面金属圆盾，还有几把投掷用的短矛。“老天，马上就要上了……”他喃喃自语。 伊凡用力拍着他的后背，试图给他打气：“赫克斯大哥！加油！用你的武器海砸扁那个放毒的！” 凯斯优雅地整理着衣领，分析道：“赫克斯，首要目标是建立安全距离。长兵与投掷物是关键。” 暗影无声地点了点头。塞琳娜则闭目凝神，似乎在通过冥想调整赫克斯的状态。索恩的数据板飞快闪烁着，最后一次核对沙古拉的模拟数据。塔洛斯沉默地坐在一旁，如同磐石，但他的目光也紧紧锁定在即将开始的战场上。 高层观战席：格局与心思。 最高处的观战席上，皮尔王与路法总长并排而坐，俯瞰着整个沸腾的竞技场。 皮尔王身穿华贵的礼服，脸上带着程式化的、充满王者威仪的笑容，向下方欢呼的民众偶尔挥手致意。他侧过头，对路法说道，声音不大，却足以让近旁的心腹听见：“路法总长，看来昨日的精彩赛事，彻底点燃了子民的热情。这才是阿瑞斯应有的尚武精神，纯粹，直接，令人振奋。”他的目光扫过下方四个通道口的选手，尤其在躁动的库罗耶和苍白的巴鲁身上停留了一瞬，“今日这四场，倒是副队长们的舞台了。想必会更有一番……不同的风味。” 路法身姿笔挺，穿着总长官袍，面容沉静如水。他微微欠身回应：“陛下所言极是。副官往往是军团战术的具体执行者，他们的对决，更能体现一支队伍的底蕴与应变。”他的目光深邃，缓缓扫过全场，将每一个选手的状态、每一支队伍的氛围都收入眼中。他没有对任何特定场次做出预测，但那双仿佛能洞穿灵魂的眼睛里，已然对今日的胜负有了几分计较。他注意到乔奢费对巴鲁的叮嘱，也注意到安迷修对沙宾的信任，更注意到库忿斯那毫不掩饰的狂放战意。这些，都是他评估麾下军团的重要信息。 赛场中央：命运轮盘前的静默。 巨大的竞技场中央，地面光滑如镜，反射着穹顶投下的模拟日光。主持人激昂的声音在场馆内回荡，介绍着今日的首场对决： “各位观众！激动人心的第二比赛日，现在开始！首战，将由紫冥分队的副队长，‘幸存者’巴鲁——！” 介绍巴鲁时，看台上响起了一阵复杂的声浪，夹杂着零星的嘘声和更多的质疑。 “对阵——赤冥分队的猛将，‘噬能者’库罗耶——！” 库罗耶的名字则引来了赤冥支持者山呼海啸般的狂吼，以及普遍看好他的热烈欢呼。 通道闸门缓缓升起。 库罗耶发出一声压抑不住的咆哮，如同出闸的饥荒巨兽，拖着恶食魔刃，迈着沉重而充满压迫感的步伐，率先踏入场地。他每一步都仿佛让地面微微震动，猩红的双眼死死锁定了对面的入口。 巴鲁深吸了一口气，几乎是硬着头皮，在乔奢费平静却不容退缩的目光注视下，一步步挪出了通道。噬血刀在他手中微微颤抖，他努力想挺直腰板，但那闪烁的眼神和微微蜷缩的姿态，却将他的恐惧暴露无遗。 两人在场中站定，相隔百米。 库罗耶咧开大嘴，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仿佛已经品尝到了猎物的味道。 巴鲁则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握紧了噬血刀，眼神不断游移，似乎在寻找最佳的逃跑路线，或者……认输的时机。 裁判悬浮在半空，机械臂举起。 全场的喧嚣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随即又骤然压低，化作一片充满期待的、令人窒息的寂静。 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了场中那对比悬殊的两人身上。 主持人的声音响彻全场： “第二比赛日，第一场！巴鲁，对阵，库罗耶——” “比赛，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