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与迷麟的交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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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臂停留在原地，但玄心火炮的爆发却是不停的。 十数道火光闪过，轰击在巨石脉兽胸口，却是连那护心甲都没有打碎。但，这也是彻底激怒了巨石脉兽，蛮吉的视线，看向了那玄心火炮的方向。 “蓄力！”疾爪飞行在空中，随后带着众人轰击出一发脉术。 协脉的效果下，将本来就重心不稳的巨石脉兽轰击倒地。至于说雷电麒麟，从始至终他们都没有放弃攻击，只可惜，完全没有任何效果。 除去一些脉术大炮能打中外，就没有别的了。 “魁拔！魁拔！呵呵，哈哈哈哈哈！”幽弥狂站在岸边，看着脉兽倒地，陷入海中，双目却是赤红着。 黑暗的血色空间内，蛮吉坐落其中，身周，浮现出十二道脉门。只是，此时，双目赤红的蛮吉，却是没有想象中的疯狂。 他平躺着，就这样看着天。视觉链接脉兽的视野，只能看到月光穿过海面，而自己，在向下坠落。 他到底是谁，蛮吉，还是魁拔。 他不清楚，他只是想要做些什么，或许是被别人认可，或许是达到一个目标。但现在，他很累，想要休息。 “你想要睡吗”许诺的声音响起，询问着蛮吉。 但蛮吉似乎并没有什么感觉，只是平淡的回应着。声音带着沧桑，不似少年:“许诺，你知道吗。” 蛮吉坐起身，却并没有操控着脉兽站起身。 “都说奇衡三是整个灵山军的智囊，但实际上，我认为你比奇衡三更有智谋。” 蛮吉，或者说，此刻主导这具身体的意识的声音平静得可怕，没有丝毫孩童的稚嫩，反而带着一种历经沧桑的疲惫和洞悉一切的淡漠。那赤红的瞳孔中，狂暴稍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仿佛能看穿万古的幽光。 许诺精神所化的雷电躯体在蛮吉身后微微偏头，周身跳跃的电弧似乎都凝滞了一瞬。面具下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起。这反应……不对劲。这不像是一个被强行灌注负面情绪，在痛苦中挣扎觉醒的魁拔，更像是一个……从漫长沉睡中逐渐苏醒了部分记忆和理智的存在 “哦”许诺的声音依旧平稳，带着探究的意味:“何以见得” 蛮吉，或者说迷麟，又或者其他的魁拔。缓缓抬起一只手，仿佛在观察着由纯粹能量构成的，属于脉兽的肢体，他的动作带着一种古老的韵律感。 “奇衡三……他精于计算，擅长布局，是优秀的军师和研究者。”蛮吉的声音不疾不徐:“但他所有的谋划，都建立在已知的基础上。他利用规则，利用技术，利用人心……但他，跳不出这个框架。” 他的目光似乎穿透了脉兽的躯体，穿透了层层海水，落在了外界那些正在疯狂攻击的联军战舰上，落在了严阵以待的曲境舟上，甚至……落在了远方更广阔的世界。 “而你……”蛮吉的视线转回雷麒麟身上，那赤红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光芒，有审视，有警惕，甚至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了然:“你不在乎规则。你在创造规则，或者说……你在利用规则之外的东西。” “你引导我觉醒的方式……粗暴，直接，甚至残忍。但你精准地找到了最快、最有效的那条路。你不在乎这个过程会带来多少毁灭和痛苦，你只在乎结果。而且……”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更加深邃:“你似乎……很了解我，了解魁拔的本质，甚至比我自己……更了解。” 蛮吉的话语像一把冰冷的刻刀，剥开层层迷雾，直指核心。他没有陷入许诺预设的情绪陷阱，反而以一种超乎预料的速度开始整合力量，梳理记忆，或许是属于历代魁拔的破碎记忆，并冷静地分析起眼前的局势和眼前的合作者。 许诺沉默了。周身的光芒微微内敛，显示出他内心的不平静。他确实没料到，这一代的魁拔，在觉醒之初就能表现出如此惊人的……适应性和洞察力。这不仅仅是力量的复苏，更是属于魁拔那独特灵魂印记的快速回归。 “有趣的评价。”许诺终于再次开口，语气中少了几分戏谑，多了几分真正的审视:“那么，既然你已初步醒来，感受到这份力量……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继续躺在这里，感受海底的宁静还是……去拿回属于你的一切让这个世界，再次聆听魁拔的声音” 这是一个诱惑，也是一个试探。 蛮吉缓缓低下头，看着自己那巨大的，由岩石和能量构成的双手，赤红的眼中光芒流转，仿佛有无数破碎的画面和纷杂的意念在其中碰撞，融合。 外界，漆黑的巨石脉兽静静地沉在海底，没有任何动作，任由联军的炮火徒劳地轰击在它的躯体上，溅起些许碎石和能量涟漪。这反常的寂静，反而让海面上的联军感到更加不安和恐惧。 蛮吉没有立刻回答许诺的问题。 他似乎在思考，在权衡，在从无数混乱的记忆和汹涌的力量中，寻找着那个属于自己的答案。 海底一片死寂，只有远处炮弹入水的沉闷爆炸声隐约传来。 “或许，我已经不是我，又或者，我应该给这个孩子一份未来。”蛮吉握了握拳头，抬起头:“你想要做的，就去做吧，我可以保证，我会让这个孩子带领地界生灵，反对纹耀制度。” “哦，现在是迷麟吗”许诺笑了笑，面甲下，双眼微眯:“果然还得是你，从来不会有想要占据当世之人的生命来延续自己的计划。” “呵呵，但这也不是你在这里的原因吗。” 迷麟笑了笑，看着许诺所化的雷电身躯。 有些陌生的笑了起来:“说句实话，你现在的样子真让我陌生，我还是喜欢那个白毛小鬼。” 迷麟的话语带着一种跨越了时空的熟稔和淡淡的调侃，那眼神仿佛穿透了雷电凝聚的躯壳，看到了更深层的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