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计划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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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丽的少女，身上被阳光镀了圈橘色的光晕，睡得似乎不是太熟，长长的羽睫，时不时会颤动。 看起来是那么得柔软与无害。 从上个月他考试成绩下滑开始，贾敬风每个中午都会来天台午休。 昨天晚饭的时候，贾译很高兴给他们说起要参加下半年的高等部入学测试，几个月后的竞技赛，他作为三名中等部学生代表之一，也会参加。 贾敬风表面夸赞，顺便让他重在参与，不要有太大压力，其实内心已经快要气疯了。 每分每秒，胸口处都有团无名的火，压着贾敬风，他不得不每天来天台吹吹风，整个军校，只有这里能让他感到放松。 他没想到，会碰到姚小茵。 他闻到了淡淡的香甜奶味，可能是对方洗发水的味道。是贾敬风很熟悉的味道，他很喜欢，小时候的姚小茵身上也有。 贾敬风小时候还不叫贾敬风的时候，被遗弃在边境f星球，因为经常有人这么干，联盟便在边境星球都配置了环境还不错的孤儿院。 但就算环境还不错，贾敬风在孤儿院那会儿，也依旧瘦弱矮小，浑身衣服破破烂烂。 因为弱小，经常被孤儿院其他小孩欺负，他只能一个人躲着哭。 第一次遇见姚小茵，比他稍微只高了那么一点点的小女孩，拿着根擀面杖追着欺负人的小孩满巷子跑。 贾敬风抬起头，看到扎着两个小辫子、穿着蓝色碎花裙子的姚小茵。他闻到对方身上香甜的奶味，又发现自己身上传来几天没洗澡，散发出的酸臭味。 他不敢靠近对方，也没有道谢，捂着被打肿的脸跑掉了。 从那之后，贾敬风开始每天好好洗澡了。之前也不是他不想洗，是他抢不过，每次洗澡为了那点热水都要打架。可现在不同了，他把自己收拾干净，也不怕打架了，就期待能再见到姚小茵。 事实证明，边境星就这么点大，他很容易又见到姚小茵了。这次他带了点小玩意给对方。 无论是他从老师那里偷学来的魔术，还是些不值钱的小点心，每次姚小茵都会特别开心。 那时候的贾敬风，看着对方的笑容，想，这大概就是大人们嘴里说的幸福吧。 后来，贾敬风被领走，他一开始还不乐意，是姚小茵一直跟他说帝星很美，那里有真实的大海，有联盟最大的图书馆…… 小贾敬风眼里都是泪水，他拉着小姚小茵的手，哽咽道：“你一定跟我联系，你不许不理我，我给你寄书过来，还有各种好吃的好玩的。” 小姚小茵的眼泪也在眼眶里打转，她强忍着没哭，用力点点头。 但，失约的却是贾敬风自己。 短暂的失神后，贾敬风的视线重新回到姚小茵的身上。再重逢，两人都变了。 贾敬风不再是那个胆小无助的小孤儿，而姚小茵不过是个无法兽化的普通人类。 他不再需要去讨好，更不需要小心翼翼地对待。 对于姚小茵，贾敬风承认，他是喜欢的，但在这帝星，喜欢又能值几个钱。 一个不受姚家待见的普通人类，只要他贾敬风想要，有什么搞不到的呢 在姚小茵身边坐下，贾敬风刚想凑近些，却突然想起这里是军校，到处都是监控。 内心啧了声，姚小茵啊姚小茵，你说你非要来军校做什么，姚家不要你，你可以来找我，我会对你很好很好，但是非要来军校…… 在贾敬风的人生中，有两件事情他无法忍受：一是贾译比他优秀，二是来自边境星球的事情暴露。 鼻子用力抽了几下，贾敬风近乎贪婪地呼吸姚小茵身边的空气，丝毫不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有什么不妥。 他可是高贵的兽族，想做什么都可以，不是吗。 忽然，肩膀一沉，是姚小茵的脑袋撞到他。贾敬风身体一僵，他是想避开的，可又无法压抑那来自于内心深处的，对姚小茵的渴望。 纠结万分时，耳边传来“哗啦啦”的声响。一张张稿纸从姚小茵的手中滑落，姚小茵也在同一时间醒来。 贾敬风立刻起身，似乎才发现姚小茵，正弯腰去捡地上的纸。 揉了揉眼睛，姚小茵看到贾敬风，笑起来，贾敬风似乎是想掩饰什么，板着张脸：“别在这里睡，风大。” 但很快，他的表情就绷不住了。 那一张张稿纸，竟是一次次对细胞激活的演化！ 贾敬风主修的是基因研究，而因为养父母的工作关系，他对细胞也很有研究。 这、这是—— “可以还给我了吗” 姚小茵的声音打断了贾敬风，贾敬风转过头，再看着姚小茵的视线里，是毫不掩饰的丑陋欲望。 如果细胞激活成功，贾敬风不敢想，他将会拥有怎样的财富。 到那个时候，无论是养父母，还是该死的贾译，他都可以将他们踩在脚下！ 他已经开始想象，等到那一天，那些曾经嘲笑、欺负过他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强行在嘴角拉扯出一个笑容，因为过于僵硬，而十分丑陋。 姚小茵却像是没察觉到，一副天真无辜的神情，琥珀色的大眼睛望着贾敬风一眨不眨。 “你……这、这个是……”过于激动，以至于贾敬风现在语无伦次。 但姚小茵却皱着小巧的眉头，露出了烦恼的神色。 “唉，我确实有点想法，但总不顺利，这几天都没怎么睡。” 贾敬风再一次来到姚小茵的身边，他挨着姚小茵坐下，挨得很近，却压根没有把稿纸还给姚小茵的打算。 “是遇到什么困难了”贾敬风声音很轻很温柔，他几乎是贴着姚小茵的耳边问的。 姚小茵缩了下脖子，才慢吞吞地跟贾敬风说起她这些日子遇到的麻烦。贾敬风一直耐心地听，末了，他点点头，询问：“放学有空吗我可以找我相熟的教授，让他借实验室我们用。你说的那些，我也有点想法，可以试试。” “真的吗！”听着贾敬风的话，姚小茵的眼睛瞬间亮了，“那太好了。谢谢你。” 他们又聊了会儿，姚小茵发现时间不早了，便和贾敬风道别。 少女“哒哒哒”下楼梯，在拐角的时候，回过头，冲着贾敬风露出一个笑容。 午后的明媚阳光，从色彩斑斓的窗户钻入教学楼，正好坠在她的发梢之上。 贾敬风忽然想起，他懵懵懂懂第一次来到帝星的情形。 他从星舰下来，天幕正好切换到蒲公英被风吹散开来，他惊叹它的美丽。 却也不及面前少女笑容的一分一毫。 姚小茵很快转身离开，在她身体没入楼梯阴影的一瞬，一抹嘲弄的笑容，在她的唇边，悄无声息地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