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意外的召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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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尔瓦娜斯背靠着枯死的雪松，灵体如同风中残烛，每一次呼吸（如果亡灵还需要呼吸的话）都牵扯着灵魂深处撕裂般的剧痛。凋零之寒几乎耗尽，怀中的冰晶碎片冰冷死寂，与阿尔萨斯意志化身的正面碰撞，代价远超她的预估。诺森德的酷寒与无处不在的死亡威压，正不断侵蚀着她本就濒临崩溃的灵体。意识开始模糊，过往的片段如同破碎的冰晶，在脑海中飞旋——银月城的阳光，风行者之塔的冰痕，莉拉娜姨母消散时那复杂的眼神，阿尔萨斯坐在冰封王座上那俯视蝼蚁般的冰冷目光…… 不甘、仇恨、以及一丝对彻底消亡的恐惧，如同最后的燃料，支撑着她即将熄灭的灵魂之火。她不能死在这里，绝不能！她的复仇还未开始，被遗忘者的命运悬于一线，莉拉娜姨母力量的秘密还未揭开…… 就在她的意识即将被无边黑暗吞噬的刹那—— 嗡——！ 一声并非来自外界，而是源自她灵魂最深处、源自那枚与她灵魂几乎融为一体的冰晶碎片的、前所未有的剧烈震颤，猛地将她从昏迷边缘拉回！ 不是共鸣，不是悸动，而是一种……仿佛来自世界彼岸的、狂暴的、带着无尽冰原愤怒的……召唤！又或者，是……回应 冰晶碎片不再是冰冷死寂，其核心一点极致的幽蓝光芒骤然爆发，如同超新星诞生！一股远比希尔瓦娜斯引导过的、更加原始、更加磅礴、更加桀骜不驯的冰裔本源之力，如同决堤的冰川洪流，从碎片中疯狂涌出，瞬间冲垮了希尔瓦娜斯设下的所有精神屏障，蛮横地灌入她枯竭的灵体！ “啊——！”希尔瓦娜斯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尖啸，灵体不受控制地悬浮起来，周身爆发出刺目欲盲的冰蓝色光晕！诺森德的暴风雪在这股力量面前黯然失色，周围的死亡气息被强行排开，地面瞬间凝结出蔓延数百码的、闪烁着神秘符文的玄冰！ 这力量……不是莉拉娜姨母那温和而略带悲伤的冰裔之力！这力量充满了野性、战意和一种……君临天下的凛冬威严！仿佛一位沉睡万古的冰原女王，于此刻被强行唤醒，并将她的怒火，投射到了这个错误的世界！ 几乎在同一时间，远在冰冠堡垒之巅，端坐于冰封王座之上的巫妖王阿尔萨斯，猛地睁开了双眼！霜之哀伤发出一阵尖锐无比的嗡鸣，剑身剧烈震颤，幽蓝的死亡之光忽明忽暗！他感受到了一股……一股与他掌控的死亡冰霜同源却又截然对立、甚至隐隐凌驾于其上的、纯粹到极致的生命冰寒之力，正在诺森德的某处轰然爆发！这股力量之强，甚至干扰到了霜之哀伤与整个诺森德死亡法则的连接！ “不可能！”阿尔萨斯第一次失态地低吼，冰冷的意志如同风暴般扫过整个冰冠冰川，“是哪股力量！是谁！” 而引发这一切异变的源头——希尔瓦娜斯，此刻正经历着难以想象的痛苦与蜕变。那外来冰裔本源的强行注入，并非滋养，而是毁灭性的重塑！她的灵体在极寒中寸寸碎裂，又在某种更高的法则作用下强行重组！那根连接着她与冰封王座的灵魂锁链，在这股外来巨力的冲击下，发出不堪重负的、仿佛金属断裂般的刺耳声响，裂纹迅速蔓延！ “咔嚓——！” 一声清晰的、源自灵魂本源的脆响！那根束缚了希尔瓦娜斯无数个日夜的枷锁，应声而断！ “噗——！”希尔瓦娜斯喷出的不再是冰碴，而是蕴含着浓郁生命气息（却又死寂冰冷）的蓝色光点。她重重摔落在玄冰之上，灵体的剧痛如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完整感与虚弱感。 锁链……断了她自由了真正的、彻底的自由了 她难以置信地内视己身。灵魂不再有那道冰冷的枷锁，但灵体却变得异常脆弱，仿佛随时会消散。然而，在那脆弱的灵体核心，一点全新的、幽蓝色的、散发着凛冬女王般威严气息的本源火种，正在微弱的跳动。那是……那外来冰裔之力留下的种子还是……她自身与莉拉娜姨母力量融合后的异变 没等她细想，更令人震惊的事情发生了。 她面前的空气开始扭曲，光线被疯狂吞噬，一个巨大的、边缘闪烁着不稳定电光的空间漩涡，凭空出现！漩涡中心，传来了震耳欲聋的风雪咆哮声、战鹰的尖啸、以及……一声清冽冰冷、却带着无上威严的女性怒喝！ 紧接着，在希尔瓦娜斯瞪大的冰蓝色眼眸注视下，一个身影……一个真实存在的、血肉之躯的身影，从那空间漩涡中踉跄着跌了出来！ 她拥有一头如瀑布般的银白长发，身披镶嵌着幽蓝魔法水晶的华丽战甲，手持一把通体晶莹、仿佛由永不融化的寒冰雕琢而成的巨大长弓——正是那把希尔瓦娜斯在记忆中见过无数次、属于莉拉娜姨母的……不，是比记忆中的更加古老、更加威严的……冰晶长弓，阿瓦罗萨的传承！ 而她的容貌……与莉拉娜姨母有七八分相似，却更加年轻，眼神锐利如鹰，眉宇间带着久居上位的冷冽与一种……被强行抛离故土的惊怒与茫然。 她跌落在冰冷的玄冰上，迅速稳住身形，警惕地环顾四周，目光扫过希尔瓦娜斯那虚幻的灵体、诺森德死寂的冰原、以及远处那散发着令人窒息死亡威压的冰冠堡垒，最终，她那双与希尔瓦娜斯一样冰蓝、却更加纯粹、更加……鲜活的眼眸，死死锁定在了希尔瓦娜斯身上，或者更准确地说，锁定在了希尔瓦娜斯怀中那枚正在逐渐恢复平静、却与她手中长弓隐隐共鸣的冰晶碎片上。 “这里是什么地方”她的声音如同弗雷尔卓德最凛冽的寒风，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与一丝压抑的震惊，“你……是谁为何你身上……有我血脉本源的气息！还有这把弓……为何会对你有反应！” 希尔瓦娜斯挣扎着坐起，灵体虚弱不堪，但眼神中的震惊逐渐被一种难以置信的、近乎疯狂的明悟所取代。她看着眼前这个活生生的、散发着与她同源却更强大冰裔之力的女性，看着那把传说中的长弓，一个荒谬却唯一合理的答案浮现在脑海。 莉拉娜姨母……艾希……来自异界的冰裔女王……眼前的这位，不是残留的意志，不是力量的碎片……而是…… “你是……”希尔瓦娜斯的声音沙哑而干涩，带着连自己都无法理解的颤抖，“……艾希弗雷尔卓德的……战母” 真正的寒冰射手，阿瓦罗萨的领袖，英雄联盟世界的艾希，因为一场跨越世界的能量失控与共鸣，被强行拽入了这个充满死亡与绝望的……艾泽拉斯！ 两位来自不同世界、却命运交缠的“冰裔”，在这片被诅咒的冰原上，以这样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相遇了。 诺森德的天空，风雪更疾。命运的轨迹，因这场意外的召唤（或者说，劫持），彻底滑向了无人能预知的深渊。巫妖王的怒火，冰裔女王的降临，以及刚刚挣脱枷锁、前途未卜的被遗忘者女王……艾泽拉斯北极的冰原，注定将因这场邂逅，掀起席卷整个世界的凛冬风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