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被遗忘者的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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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尔尼斯阴冷的地窖中，三名新生的、散发着混沌冰噬气息的“死亡之影”瓦格里，如同幽魂般悬浮在刚刚被强行点燃一丝灰白色灵魂火星的士兵遗体旁。那微弱的火星摇曳不定，仿佛随时会熄灭，但它确实存在着，标志着一种禁忌的、亵渎生死法则的可能性已然诞生。 地窖内幸存的被遗忘者军官们，灵魂之火剧烈跳动，震惊、狂喜、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恐惧交织在一起。他们看到了延续种族的希望，却也本能地畏惧着这股源自女王、冰冷诡异到令人灵魂冻结的新力量。 希尔瓦娜斯（主导意志）强忍着灵魂深处因强行创造瓦格里而加剧的撕裂痛楚，以及艾希意志传来的无声抗议。她冰蓝色的（和紫色的）眼眸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亡灵，声音如同刮过冰原的寒风，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与决绝： “看到了吗被遗忘者，不会消亡！只要意志不灭，我们就将永远存在！现在，狼人以为我们虚弱可欺，吉尔尼斯的阴沟老鼠以为可以撕碎我们……是时候让他们明白，惊扰亡者安眠的代价了！” 她的目光落在那三名瓦格里身上：“你们，死亡之影，证明你们价值的时候到了。去，找到战场上所有还能使用的同胞遗体，用你们的力量，让他们的灵魂……归来！哪怕只是暂时的归来，也要让敌人付出血的代价！” “遵从……您的意志……”瓦格里空洞的声音在地窖中回荡。她们的身影化作三道灰白色的流光，穿透地窖的顶部，消失在阴雨的天空中。 接下来的战斗，成为了吉尔尼斯狼人的噩梦。 当狼人军团再次咆哮着冲向被遗忘者残兵据守的格雷迈恩庄园废墟时，他们遭遇了前所未有的阻击。阵亡倒下的被遗忘者士兵，并未彻底沉寂。在瓦格里诡异咒文的吟唱下，他们破碎的躯体会在灰白色冰焰中颤抖着重新站起，眼中燃烧着冰冷的、受控的疯狂，动作虽然僵硬迟缓，却悍不畏死，而且他们的攻击附带上了那种令人生命力急速衰退的“静滞”与“凋零”效果！狼人强大的再生能力在这种力量面前大打折扣，伤口无法愈合，狂怒被冰冷的死寂取代。 更可怕的是希尔瓦娜斯与艾希的共生体亲自出手。她不再需要弓箭，抬手间，混沌冰噬之力化作无形的波纹扩散，所过之处，狼人的冲锋如同陷入泥沼，最前方的战士直接化为覆盖冰霜的干尸。她甚至尝试着将一小股混沌冰噬之力注入一名刚刚“复苏”的亡灵士兵体内，那名士兵瞬间爆发出远超平时的力量和速度，一拳就将一头壮硕的狼人战士轰成了冰渣，但随后自身也因无法承受力量而彻底崩解。 这是一种残酷而高效的战术，用敌人的死亡和同胞的残骸作为武器，以战养战。狼人的攻势被硬生生遏制，战线稳定了下来。吉尔尼斯狼人首领，那位银灰色的狼人，看着战场上不断“复活”的亡灵和那道散发着恐怖威压的共生体身影，眼中首次露出了惊惧与退意。 击退狼人的反扑后，希尔瓦娜斯立刻着手恢复占领区的秩序。 她以铁腕手段整顿了残存的被遗忘者军队，清除了几个因恐惧而试图叛逃的军官，用瓦格里“复苏”的士兵填充了指挥层的空缺。她利用混沌冰噬之力强行“净化”了几处被狼人诅咒严重污染的水源和土地，使其勉强适合亡灵生存（虽然这种“净化”带着死寂的寒意，远非生机）。她甚至命令瓦格里搜寻附近墓穴中可能存在的、保有较完整灵魂印记的古代洛丹伦战士或平民的遗骨，尝试进行“唤醒”，以补充极度匮乏的人口。 这些新“唤醒”的被遗忘者，灵魂状态极不稳定，记忆支离破碎，对自身存在的认知混乱不堪，与其说是复活，不如说是被强行束缚在躯壳中的、充满痛苦与迷茫的残魂。但他们确实增加了被遗忘者的数量，并出于本能地对赋予他们“二次生命”的希尔瓦娜斯和瓦格里抱有畸形的忠诚。 秩序，以一种冰冷、残酷、建立在亵渎之上的方式，在被占领的吉尔尼斯部分地区强行建立起来。这里没有生机，只有一种扭曲的、顽强的“存在”。 然而，希尔瓦娜斯清楚，这点补充对于对抗整个吉尔尼斯乃至可能介入的联盟来说，远远不够。被遗忘者需要更多、更稳定的兵源。她的目光，投向了更广阔的土地——那些遍布艾泽拉斯各处的、埋藏着无数古代战士和陨落英雄的墓穴。 “死亡之影。”她召唤那三名瓦格里。经过连续的使用，她们的身影似乎凝实了一些，但眼中的灰白火焰也变得更加冰冷、非人。 “你们的使命，不再局限于战场。”希尔瓦娜斯的声音在地窖中回荡，带着一种近乎神只般的冰冷威严，“我要你们穿越海洋，踏遍大陆，前往所有已知的强大墓穴和古战场——洛丹伦的废墟，激流堡的墓室，甚至……更遥远的卡利姆多，那片兽人称之为杜隆塔尔的土地下的那些古老坟冢。” 她抬起手，指尖萦绕着一丝混沌冰噬之力，点在瓦格里的额头上，将一幅幅由亡灵斥候和古老记忆拼凑出的地图信息传递过去。 “去寻找那些沉睡的、强大的灵魂。用你们的力量，唤醒他们，赋予他们……新的‘使命’。告诉他们，被遗忘者的女王，希尔瓦娜斯风行者，给予了他们第二次机会，向这个抛弃了他们的世界，讨还血债的机会！” “谨遵……御令……”瓦格里空洞地回应，身影逐渐淡化，准备进行超远距离的灵体穿梭。 “记住，”希尔瓦娜斯最后冰冷地补充道，“优先选择那些对生者世界充满怨恨的灵魂。我们需要的是战士，是复仇者，不是……缅怀过去的懦夫。” 瓦格里化作青烟，消失在空气中，踏上了为被遗忘者招募“新血”的、亵渎亡灵的远征。 地窖中重归寂静。希尔瓦娜斯（主导意志）疲惫地靠坐在冰冷的石壁上，共生体的光芒愈发黯淡。艾希的意志传来一阵强烈的悸动，充满了不安与质疑。 “你在创造一支……由痛苦和怨恨驱动的亡灵大军……”艾希的意念如同冰冷的溪流，“这和我们对抗阿尔萨斯的初衷……还一样吗这和你唾弃的亡灵天灾……有何区别” 希尔瓦娜斯的意志沉默了片刻，回应中带着深深的疲惫与一丝不易察觉的动摇：“区别区别在于，我们是为了生存，而阿尔萨斯是为了奴役。至于方式……艾希，当你亲眼目睹你的子民在绝望中一个个消亡，当你背负着整个族群的存续时，你就会明白……在灭绝面前，道德……是奢侈品。” 她抬起头，望向地窖外吉尔尼斯阴沉的天空。 “这条路注定布满荆棘与罪孽。但既然踏上了，就再无回头可能。要么带领被遗忘者杀出一条血路，要么……与他们一同，坠入永恒的深渊。” “而现在……”她的目光似乎穿透了空间，落在了那枚失去光泽的“守望者之泪”冰晶上，“我们还需要更强大的力量……需要弄清楚你来到这个世界的真相，需要找到……彻底战胜阿尔萨斯的方法。” 吉尔尼斯的战役暂时告一段落，但被遗忘者扩张的号角，已然由三位亵渎生死的瓦格里吹响。艾泽拉斯沉睡的亡者们，即将被一股来自黑暗深处的冰冷意志唤醒，而整个世界的势力平衡，也因这支由痛苦与复仇驱动的亡灵势力的崛起，悄然倾斜。风暴，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