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我要操控大反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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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触发魔纹被无情弹飞后，璃莹彻底成了惊弓之鸟。 她安安分分地待在那个铺着绒羽的篮子里，几乎不敢越雷池半步。连吃饭都得等喀戎把石碗放到篮子边上，她才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快速舔食，吃完就立刻缩回去，仿佛外面有什么洪水猛兽。 【安全第一，安全第一。】 她把自己团得紧紧的，内心不断默念。 【活着才有输出，苟住就是胜利。】 那日魔纹爆发的猩红光芒和冰冷排斥力，以及阿尔特斯那句毫无温度的蠢货和拴起来的威胁，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心理阴影。 她现在看偏厅里任何一道稍微有点特别的纹路都觉得像地雷。 甚至连阿尔特斯本人，在她眼中的危险等级也再次飙升。 【随身自带隐形防御力场的男人，惹不起，惹不起。】 日子仿佛又回到了最初，吃、睡、发光，挺好的，自己没猝死的时候就想天天这样。 但她精力总是会恢复的，无聊感也再次如影随形。 尤其在她吃饱喝足，能量充足，周身光芒格外明亮稳定的时候，那种被禁锢在方寸之地的憋闷感就尤为强烈。 她不敢再偷偷爬出去了，但她的眼睛和思维却关不住。 她开始更仔细地观察这个偏厅，观察王座上的那个男人，观察那些来来往往、形态各异的魔族。 当然，只敢用眼角的余光，小心翼翼，像极了上课开小差怕被老师发现的学生，偷感特别重。 【那个穿黑铠甲的魔将今天又来汇报了，脸色比上次还臭，是不是kpi又没达标】 【哇，那个飘着的幽魂状大佬，汇报时身体抖动的频率好有节奏感，是在用摩斯密码吐槽老板吗】 【咦今天送来的文件（能量团）颜色是紫色的，昨天是黑色的，难道魔界也分紧急文件和普通文件】 她甚至开始偷偷观察阿尔特斯。 她发现他处理政务时，大部分时间都面无表情，冷得像一块万年寒冰，但偶尔，当某个下属汇报的内容极其愚蠢或出了大纰漏时，他那双紫罗兰色的眼眸会微微眯起，指尖敲击扶手的节奏会变得又慢又重，整个偏厅的气压会骤然降低好几度。 【警报！老板不爽了！】 每到这时，璃莹就会立刻把自己缩到最小，光芒也收敛到最暗，努力扮演一块没有生命的背景石头。 她还发现，他似乎格外偏爱某种……秩序感 他王座周围的一切都必须井井有条。能量屏幕的排列、悬浮文件的位置、甚至她这个篮子摆放的角度，似乎都有某种无形的规矩。有一次喀戎无意中将篮子往旁边挪动了一寸，阿尔特斯虽然没说什么，但目光扫过时，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喀戎立刻心领神会，默默地将篮子推回了原位。 【强迫症晚期啊这是！啧啧啧】 璃莹暗自咋舌。 【怪不得看我光芒不稳定那么不耐烦】 这个发现让她生出了一个大胆（作死）的念头。 诶！我有一个好点子！但她目前还不敢实践。 既然他喜欢秩序和稳定，那她这盏“灯”，是不是越稳定越好 某天下午，阿尔特斯正在审阅一份极其冗长复杂的契约，似乎遇到了某个棘手的条款，周身的气息比平时更加冷冽，偏厅里落针可闻，所有魔族都屏息凝神，大气不敢出。 璃莹也乖乖趴着，她今天状态特别好，能量充足。 她看着阿尔特斯微蹙的眉头，脑子里那个好点子又冒了出来。 她小心翼翼地，极其缓慢地，调整了一下自己趴卧的姿势，让周身散发的光晕能更均匀、更稳定地覆盖以她为中心的一小片区域，光线柔和得没有一丝波动。 她努力控制着，甚至有点刻意地维持着这种超稳定状态。 时间一点点过去。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感觉阿尔特斯周身那股冰冷的低气压，似乎……缓和了那么一丝丝他敲击扶手的指尖不再那么用力，微微蹙起的眉头也舒展了些许。 他甚至无意识地，将一份刚刚审阅完的能量文件，放在了靠近她篮子、被她的光芒照亮的那一小片区域，那里原本是他不会放置东西的地方。 这个细微的动作没有逃过璃莹的眼睛。 【有戏！还真是个超级强迫症，但只要掌握技巧，自己就能遥控他！】 她内心小小地雀跃了一下。 然而，乐极生悲。或许是因为维持这种超稳定状态有点耗神，也或许是她稍微放松了警惕，她一不小心，爪子无意识地抠了一下身下的绒羽，身体微微一动。 周身稳定无比的光芒，随之极其轻微地晃动了一下，像平静湖面投入了一颗微尘。 就一下。 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但王座上的男人几乎是瞬间就抬起了眼，冰冷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刀锋，唰地一下扫了过来，精准地落在她身上。 璃莹吓得浑身鳞片一炸，立刻僵住不动，光芒也瞬间恢复到之前的状态，甚至因为紧张而更加稳定了。 阿尔特斯盯着她看了两秒，那眼神仿佛在说：“再乱动一下试试” 璃莹连呼吸都屏住了。 【好家伙，这点细微的失误都能逮到错了错了！还说控制他，这一不留神差点把自己搭进去】 可能是觉得为这点小事不值得中断工作，最终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声，极轻，几乎微不可闻，然后便收回了目光，继续处理契约。 璃莹虚脱般地软在篮子里，吓出一身冷汗。 【想遥控大反派是个超难技术活，容错率极低！】 但经过这次，她隐约摸到了一点在这个可怕男人手下生存的门道。 他容忍她的存在，或许不仅仅是因为那点微不足道的契约联系。 更可能是因为…… 她这盏灯，在满足了稳定和安静这两个苛刻的前置条件后，似乎终于被他纳入了他所要求的秩序的一部分。 【不愧是大boos，掌控欲极强，自己周围的一切都要合自己心意】 她现在的地位可能等同于……一张摆放位置恰到好处的桌子，或者一盏亮度合适的台灯。 有点无语，但至少……暂时安全了。 她看着那片被他无意中放在她光芒范围内的能量文件，心里有点复杂的、小小的得意。 但不管怎么说，自己要是控制得当，就能一定范围的左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