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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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来自璃阳皇室的武道高手惊恐万分，浑身发抖，一个个慌乱逃窜，如同鸟兽四散。 但他们根本无法逃脱李明升的。 他身边十三柄神剑呼啸而出，如十三道长虹划破长空。 片刻之间，已不知收割了多少性命。 即便是杨太岁这样已达到大天象境、融会儒释道三家精华的强者，也挡不住那一剑！ 江湖上的风霜雪月，或许本就如此。 死亡，才是最终的归宿。 杨太岁在临死前坦然接受了命运的安排，平静地闭上了眼睛，心中并没有太多的不甘。 因为他早就心怀愧疚。 当年与徐霄是至交好友，却亲手策划了京城白衣案。 如今死在邶凉手中，也许正应了佛门常说的因果报应！ 此时，凉阳战场的局势彻底逆转，即使璃阳拥有百万大军也无能为力，再无法继续战斗。 原因在于李明升威名远播。 他一现身战场，璃阳将士便斗志全无，士气低落。 将领们更是惊慌失措，甚至想要逃跑，明白自己必将成为首要目标。 若这些将领死去，百万璃阳大军将群龙无首，即便有辽东边军这样的精锐，也会变成乌合之众。 邶凉军趁机全面进攻。 他们杀出了血性，浑身浸染着敌我双方的鲜血，虽然已经筋疲力尽，连刀都举不起来。 但当战局逆转时，体内却迸发出新的力量，榨干全部潜能，再次奋起作战，直至进入忘我的境界。 之前他们一直受屈。 作为天下无敌的铁骑，曾横扫四方，连破六国城门，春秋第一名将也败于其手。 但由于兵力悬殊，被压制许久，损失惨重。 此刻他们全力反击，几乎人人舍生忘死，浴血奋战，誓要为邶凉开辟新的天地。 其中许多人， 等这一刻已经很久很久。 自从徐霄被封为邶凉以来，璃阳屡次针对邶凉，很多时候甚至连理由都不给，邶凉上下早已积怨难平。 京城白衣案发生后， 他们更是恨不得直捣璃阳帝都。 如今机会终于到来， 他们不顾一切地发动大战，全线压向璃阳边境，舍生忘死，燃尽最后的热血。 与此同时， 另一处战场上， 李明升也毫不留情，全力屠戮璃阳阵营的高手。许多溃逃的璃阳武者还未反应过来，就被追上的飞剑斩杀当场。 无双剑匣中的十三把飞剑， 今天注定要饮尽鲜血。 剑光如流星般追击逃窜的璃阳武者，毫不留情，触之即亡。 顾剑棠正在拼命逃跑。 最先察觉到危机的他已冲到战场边缘，几乎要从众人视野中消失，眼看就要逃脱。 但李明升， 又怎么会轻易放过他 毕竟顾剑棠是凉阳大战的三军统帅，麾下二十万辽东边军曾让邶凉吃了不少苦头，之前还企图围剿天启阁的人马。 “既然如此，岂能让你逃走” 李明升微微一笑，缓步向前，并未急着取他性命，而是亲自来会一会这位曾与岳父并列璃阳八大上柱国的春秋名将。 此刻顾剑棠正拼命逃窜，速度已到极限，甚至不惜燃烧气血，哪怕损伤修为、缩短寿命也毫不犹豫。 此时此刻，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到现在还没被追上，看来还未引起注意，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但从今以后，不能再与邶凉为敌了。他的实力竟如此可怕，这位邶凉驸马更是深不可测。杨太岁虽不如我，却也不该被他一剑斩杀！” 顾剑棠大口喘气，脸上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 他以为自己已经成功逃脱，终于保住了性命。 毕竟他已经退到大军后方，气息收敛得与普通士兵无异。 但很快，他就意识到自己错了，明白先前的想法太过美好、太过天真。 就在他暗自得意之时，一道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武阳大将军，璃阳头号重臣，昔日这片大地上的春秋四大名将之一，如今看来倒有些狼狈。” 顾剑棠浑身一震，面色铁青地缓缓转身，望向声音的方向。 当他看清来人时，眼中浮现出绝望，心中隐隐生出一丝恐惧。 因为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刚才在战场上大显神威，身边十三把飞剑呼啸，将璃阳所有一品武者尽数斩杀的邶凉驸马——李明升！ 他嘴角泛起苦涩，心知此刻再逃已无意义，自己早已被对方盯上。可笑之前还以为能逃出生天，简直荒唐至极。 “闻名不如见面，邶凉驸马果然名不虚传，一身武道修为举世罕见，当世能与之比肩者寥寥无几，今日一见，才知不假。” 他长叹一声，语气中满是感慨，也带着对李明升由衷的钦佩。 毕竟此人一路走来皆是传奇，声名远播九州，早已天下皆知。 更何况他年纪轻轻，令人敬佩也是理所当然。 “过奖了，不过是江湖中的一些经历罢了。” 李明升望着这位璃阳第一重将，脸上带着淡然的笑意。 这个人……确实不凡。 能在军中取得如此成就，在璃阳地界仅次于他的岳父徐霄，这本身就是一种本事。 只可惜，他终究站错了队。 他本可以自立为王，却仍选择投身沙场，率领二十万辽东边军与邶凉死战。 很多时候，一念之差，便能将一生积累毁于一旦。 此刻便是如此。 “请武阳大将军上路。” 李明升摇头，不再多言。 顾剑棠也已彻底认命，没有歇斯底里，也没有想象中的不甘与疯狂。 他平静地接受了今天的一切，黑白头发在风中狂舞。 只是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前半生的种种。 他，也曾风光一时，名留青史。 就这样死去，似乎也不算遗憾。 最终，顾剑棠死在李明升的剑下，甚至没有丝毫反抗，便在这片战场上长眠。临终前，他闭上双眼，回顾自己起伏的一生。 说起来，他这一生确实精彩。 堪称春秋时代的路人甲。 身为春秋四大名将之一，他的用兵之才和战术运用无可挑剔，是个真正有才能的人。 然而，他始终被徐霄压在一头。 而徐霄不过是个二品小综师， 他却是大天象境的高手，在整个璃阳都属顶尖强者，却偏偏不如一个武道修为远不及自己的人。 同时， 他是璃阳用刀第一人。 但实际上，春秋十三甲中的刀甲齐炼华一直压他一筹，远胜于他。 再加上朝堂之争，他也斗不过其他人。 如此种种， 不是路人甲，又是什么 可惜，若生在别的时代，他的成就或许不会这么有限。但世事无常，之后的一切，与他再无关系。 李明升为他保留了完整的，毕竟对方身份不凡，而他自己也没有的癖好，一切依照规矩处理。 但他接下来的行动， 却意义非凡。 此刻，他已下定决心，扫平璃阳王朝，让这片山河改换主宰！ 而这新的主宰—— 正是他的岳父徐霄！ 他向来不喜欢被束缚，不愿被繁琐政务牵绊。那些堆积如山的文书，对他而言不过是虚度光阴。 世间权势， 在他眼中不过是转瞬即逝的浮云。 唯有追寻天地至理，才值得倾注心血。 唯有掌握撼动天地的力量，才能守护所爱之人，实现心中所愿。至于世俗权柄弹指之间可立，翻掌之间可覆。 “眼下最紧要的是结束这场战事，稍作整顿后，直取——璃阳！” 李明升遥望天地交界处，目光所及，正是璃阳王朝帝都太安城的方向。 随着顾剑棠和众多将领的阵亡， 璃阳百万大军溃败如山，再也无法组织有效抵抗。邶凉铁骑势不可挡，敌军各部陷入各自为战的困境。 就连素以勇猛着称的辽东边军， 此时也军心涣散，虽然比其他部队略显整齐，却已是强弩之末。 统帅阵亡的消息传开， 全军陷入群龙无首的混乱。没有命令，没有指挥， 溃败之势如雪崩般难以遏制。 所谓百万雄师， 如今脆弱得如同蝉翼。邶凉将士在广阔敌阵中纵横驰骋， 杀戮的盛宴缓缓展开。 十余万邶凉精锐所向披靡，杀得璃阳军胆战心惊。刀锋所指，无人能挡。 随着战局推进， 璃阳将士最后的士气也被彻底击碎。 兵器纷纷落地，残余的士兵纷纷放下武器投降。 至此，他们大约还剩五六十万人，其余人则永远留在了这片战场。 不过这一战，邶凉也损失惨重。 即便后来得到天启阁与李明升的支援，仍伤亡近十万。 原本驻守此处的二十万邶凉军，如今只剩下十一万余人，其中不少人身负重伤，早已筋疲力尽。 而燕云十八骑与八部浮屠几乎毫发无损，只有少数人受了轻伤。 战后，他们按照李明升的安排，离开战场，前往别处休整。 因为不久之后，李明升将再起一场大战。 那一战，将彻底改变这片大地，让九州迎来王朝更替。 徐霄走到李明升身旁，身上满是血腥味，脸上写满疲惫。 他一路厮杀至今，已经筋疲力尽，连动都不想动。 但他对李明升心怀感激。 若非李明升率军来援，邶凉恐怕早已战败，璃阳大军便会长驱直入，甚至邶凉也可能不复存在。 幸运的是局势逆转，邶凉最终取得了胜利。 俘虏多达数十万。 之前他与陈之豹等人商议，打算将这些人全部坑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