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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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璃阳低估了邶凉驸马的实力， 反被其击杀，如今更将后果转嫁到璃阳国运之上。 璃阳气运骤减三成，必将引发一系列现实动荡。 眼下只是初现端倪， 更深远的影响，将在未来逐渐显现。 “这样一来，双方势必陷入不死不休的境地。而且最近邶凉王动作频频……恐怕决战的日子会比预期来得更早。” 龙虎山掌教如此预言道。 如今璃阳王朝日益衰败，正是改换天地的好机会。 而那位邶凉王绝非凡人，乃是一代英主，定会抓住这次机会，给璃阳沉重一击！ 邶凉王府，听潮湖边。 “王爷，璃阳突然发生变故，国运急速下滑，想必是出了大事。以目前局势来看，我邶凉占据优势。” 李义山缓步走来，向正在湖边垂钓的徐霄汇报最新消息。 他虽不是武道高手，但在文道上有极高造诣。虽未成为大儒，却专攻谋略之道。 尽管只是个文人，他仍敏锐地察觉到璃阳的动荡，并通过推演得出邶凉占优的结论。 这个结果意义重大。 意味着……邶凉可以行动了！ “嗯，若没有猜错，应该是璃阳皇宫中那位出了问题。也只有此人出事，璃阳气运才会如此剧烈变化。” 徐霄微微点头，已然明白事情原委。 身为邶凉王，又了解皇室隐秘，自然能从细微之处推测出。 “呵，想来是对方想杀驸马，反而被驸马反制。” 李义山轻笑，竟将猜得不离十。 即便如此，他眼中仍闪过一丝惊讶。 毕竟那人可是璃阳开国时便存在的绝世高手，堪称皇室最后的底牌。 这些年徐霄一直按兵不动，原因就在于此人。 如今那人已死，引发如此大的动荡，自然无需再顾忌什么。 “传令下去，让邶凉军整装待发，同时对璃阳各方面的布局也可以正式展开。” 徐霄缓缓开口，放下鱼竿，站起身来。 他周身气势骤然转变，透出一股凌厉而强悍的铁血之风！ 李义山听后立刻领命离去。 显然，他等待这一刻已经很久了。 待他离开后，徐霄抬头望向天空，脸上浮现出深深的感慨。 “明升，真是上天赐予我邶凉的瑰宝。” “邶凉要兴盛，必定因明升而起！” 他这般感叹，心中却也浮现另一件事。 如今邶凉有他坐镇，依然稳固如山。 但他年事已高，多年征战留下不少暗伤，恐怕也不过几年光景。 而邶凉王的继承人，至今仍未确定。 “风年是个合适人选，聪明但低调，可惜在军中毫无威信。” “龙象才能出众，天生将才，可惜心智尚浅，难当大任，只能为将，不能为帅。” “或许……明升才是最佳人选。” 他低声自语，若这话传出去，必会引起轩然。 …… 与此同时。 在前往珷珰山的路上。 李明升舒舒服服地躺在马车里，神情悠闲自在。 有在膝头，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向往江湖中的风月、刀光剑影，追求人生的壮阔，本无可厚非。 但有时，也该珍惜生活的平静与美好。 若非如此，他也不会在创建天启阁及其他一些势力后，将它们交给姜尼打理，自己则当起甩手掌柜，逍遥自在，无牵无挂。 此刻，李明升一想到姜尼被事务缠身的模样，忍不住轻笑出声。 “夫君，你在笑什么” 正在为他按摩太阳穴的徐之虎轻声问道。 “没什么，只是想起一件有趣的事。” 李明升摆了摆手，对这些琐事并不在意。 他缓缓起身，掀开车帘望向外面。 马车已行至半途，一路顺畅，前方正是广陵江。 “竟然到了广陵江。” 李明升略显惊讶，不禁回想起这条江的种种往事。 此江位于璃阳境内，历史悠久，名声远播。 当年剑神李纯罡名震天下时，曾御剑飞越江面，两岸人山人海，喝彩声不断，其中不乏倾城女子。 人群中，便有一位绿衣女子，名叫绿袍儿。 那时的李纯罡并未注意到她，怎料后来二人命运交错，留下一段遗憾。 “说远了。不过没想到他会来，此刻就在广陵江边，看样子是在等我。” 李明升淡然一笑，远远便感知到江边有人等待。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昔日旧楚棋诏、人称“曹青衣”的曹长钦—— 一位当代儒圣。 对于曹长钦在此等候，李明升并不意外。 他并未刻意隐藏行踪，有心之人稍加探查，便能知晓他的行程。 曹长钦便是其中之一。 “公子是说，前面有人在等我们” 南宫仆射轻声问道，她并未察觉到前方有人。 这也在情理之中， 她仅是玄境高手，与陆地仙神差距甚远。 “而且此人非同寻常，乃是当世儒圣。” 李明升微微点头。 这句话让车中几位女子面露惊讶之色。 毕竟儒圣比武道仙神更为罕见，数量不足十分之一，甚至更少。 如今天下儒圣屈指可数，恐怕不超过五人。 那么，在前方等候的这位儒圣究竟是谁 不久之后，她们便知道了答案。 马车即将抵达广陵江畔时， 只见一道青衣身影立于江边垂钓，黑发中夹杂几缕白丝，稳坐江岸。 他的背影透着岁月痕迹，却依然挺拔，浑身书卷气息浓厚，令人不由心生敬畏。 目光中带着几分温和。 而他， 正是西楚旧臣，曹长卿。 一位当代儒圣，名扬天下，也是令璃阳王朝忌惮的对手。 此时，他放下手中的鱼竿， 望向马车方向，朗声说道： “邶凉驸马，可否下来聊聊” “邶凉驸马，可否下来聊聊” 曹长卿的声音从江面缓缓传来，语气中透着敬意与询问，仿佛并无恶意，更像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谈。 但徐之虎、鱼幼薇等人仍感到惊讶。这位世间罕见的儒圣突然现身，不知所为何事。 对大多数人来说，像曹长卿这样境界的强者，一向行踪难觅，平日难得一见。如今他主动前来，自然令人意外。 然而作为主角的李明升却神色平静，显然早已明白曹长卿此行的目的。 “大概是姜尼的事。” 李明升轻抚下巴，心中思索。他与对方并无交情，接触极少，严格来说，邶凉与曹长钦之间还有旧怨。 当年璃阳能攻破西楚城门，正是因邶凉军在几个关键战场牵制了西楚主力，就连被誉为“春秋兵甲”、西楚第一的用兵奇才，也最终死于邶凉军之手。 如今对方态度如此温和，甚至可以说是友善，只能是因为姜尼。 “看来他已经看穿了我的身份，但我并未刻意隐藏，被看穿也是意料之中。” 李明升微微一笑，毫不在意。 “你们在此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他回头对徐之虎等人说了一句，随即下车，朝曹长钦走去。 虽然已大致猜到对方的来意，李明升还是有些好奇，想听听他会说些什么。 毕竟姜尼的身份……极为特殊。她是西楚皇室唯一幸存的血脉，是西楚的公主。 而曹长钦身为西楚旧臣，当年与姜尼的母亲有过交情。 很难想象，他会说出什么话。 “驸马爷，这应是你我第一次正式见面。你比我想得更强，刚才你一靠近，我心中便警铃大作，感到一股危险。” 当李明升走到面前时，曹长钦不由感叹，他的实力远超预期，仅仅是靠近，就让对方隐隐感到威胁。 这是其他多数高手难以做到的。 “还好，不过练了几年武罢了。” 李明升语气平淡，看似敷衍，实则是实话。 曹长钦闻言，嘴角微动，一时无言。 练武不过数年…… 若这话传出去，天下武者恐怕会羞愧得无地自容。 短短几年修行，竟已达武道巅峰，击败无数高手，成就震古烁今的威名。 而普通人穷尽一生，连一品门槛都难以触及。 差距显而易见。 但李明升无意多言，也不打算寒暄，直接让曹长钦说明来意。 曹长钦也没有迟疑，立刻开口： “驸马爷，若我没猜错，您应该就是天启阁的主人。” “此次冒昧前来，是想请教……关于姜尼姑娘的事情。” 当日大道榜单公布姜尼身份时，他便已知晓她亦是天启阁中人。此次特意在广陵江畔等候，正是为了这位故人之后。 虽然知道她如今应当无恙，但终究难以完全放心。 “姜尼如今是天启阁副阁主，一切安好，不必担忧。” 李明升一眼看穿对方的忧虑，直言相告。对于曹长钦识破自己的身份，他并不意外——自己从未刻意隐藏，细心之人自然能察觉端倪。 “驸马爷乃当世强者，既然如此说，曹某自当相信。只是不知能否让我见她一面” 曹长钦再次恳切地询问。此前确实有西楚旧部前来，想通过他联系姜尼复国，虽然当时拒绝了，但终究需要问清楚她的意愿。 “可以。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等时机成熟，她自然会来找你。” 李明升语气平静地答应，却明确表示现在不是见面的时机。 曹长钦听后没有表现出异样，只是微微点头。 然而下一刻—— 他的目光骤然锐利，如刀锋般直视李明升： “驸马，请恕我冒昧。” “姜尼终究是我西楚公主。若将来驸马颠覆璃阳，登基称帝，该如何对待她” 曹长钦心知肚明—— 璃阳的未来，注定风雨飘摇，天地翻覆。 而这一切变局的关键， 必然掌握在眼前这位邶凉驸马手中。 他只想知道： 如果那一天真的到来， 这个人会如何对待姜尼。 “从前怎样，以后也一样。” “况且曹青衣应该明白，权势于我不过是过眼云烟，并非我所追求的东西。” “我所求的是武道极致，是天人之境，甚至更高之境，而非世俗权柄。” “但只要是我的人，谁都不许动。若有人敢打主意，我就断他手掌、掘他根脉，送他入轮回。” 李明升语气平稳，眼中却透出一种睥睨天下的气势， 仿佛整片山河都在他掌控之中。 他说的都是实话。 世人追逐的权位， 对他而言并无太大意义。 他无意之业，只愿攀登武道巅峰，守护身边之人。 听到这番话， 曹长钦微微点头。 虽与预期略有不同，却也并未失望。 至少……公主的安全无虞。 他并不怀疑李明升的话。 因为眼前之人，绝非凡俗， 而是立于当世巅峰、曾斩杀仙神的存在。 这样的强者，不屑于。 曹长钦得到答复后行礼告辞，并向李明升表示感谢。他表明姜尼既然已归天启阁，作为西楚旧臣，愿意守护姜尼直至最后。 因此，他也决定加入天启阁，向李明升效忠。 但这种臣服更偏向理念上的认同，与吴家剑冢、轩辕世家那种依附关系有所不同。 若细想，倒像是成了李明升的下属，但在不违背道义的前提下为他效劳。 “终究是位儒圣，总归能派上用场。” 李明升轻声自语，没有过多挑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