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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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邶凉驸马本就天赋卓绝，如今又得此武经，未来在武道上的成就恐怕难以估量，或许能融汇百家精华，成为武道史上第一位通晓百艺之人！” 众人议论纷纷，脸上皆露出惊异之色。 所谓通晓百艺，不过是一种设想，从未真正实现过。 毕竟天地间的武道何其浩瀚。 即便是再出众的人物，也大多只精通一两门技艺。 比如老剑神李纯罡，专精剑术，对刀枪等并不了解。 又如吕祖，号称同时精通剑道与大道，但也仅限于此。 而这部武经的出现，却让世间多了一种可能——诞生一位通晓所有武学的全才，也就是无所不能之人！ 在前往珷珰山的路上，一处驿站。 李明升在此稍作停留，稍作休息。 除了要消化天人体魄之外，还因为这次他是游历江湖，而非急行军。 从璃阳珷珰到上阴学宫，路途遥远，漫长无比。 既然是在游历，自然不必日夜赶路。 累了便停下休息，不必每日奔波，疲惫不堪。 况且队伍中还有两三名未习武道、也未在文道上有成就的普通人，体质不适宜长时间赶路。 因此他们选择此处驿站暂歇，以作休整。 说来，这处驿站与邶凉关系密切，是邶凉在璃阳境内设立的一个情报点，表面上却是璃阳的驿站。 由此可见，徐霄为这场战争早已做好准备，甚至早在十几年前就开始布局。 “公子，如今您已名动天下，位列潜龙榜第一，这个时代最杰出的天才之名想必已在九州传颂，不久之后必将成为流传千年的神话。” 南宫仆射微微一笑，面带祝贺与敬意。 人群中，她追随李明升最久，许多事连徐之虎都不曾知晓。 唯有她清楚明白。 很早以前，她便知道自家公子终将登顶，如今的一切不过是印证罢了。 “流芳百世不必挂怀，那是以后的事。我们把握现在便是。” 李明升淡然摇头，对登上潜龙榜单之事并未掀起太澜。 以他如今的心境，早已达到常人难以企及的境界。所谓年轻一代的较量，在他眼中不过成人俯视孩童的游戏。 “夫君，从今往后，邶凉将以你为傲！” 徐之虎喜不自胜。 她不像李明升那样淡然，只觉得这是天大的喜讯。 世间女子谁不希望丈夫出类拔萃谁不曾幻想过顶天立地的英雄，或是快意恩仇的江湖豪杰 如今，李明升完全符合女子对良人的所有期待。 她自然欣喜万分，也为邶凉感到自豪。 因为登临潜龙之巅的不是别人，正是她托付终身的人！ “姐夫的本事，古今罕见。若我也能遇到这样一位夫君就好了，只怕此生无望了。” 徐谓熊轻声说道。 她容貌出众，位列之虎副评，眉宇间英气逼人，别有一番风韵。 然而这话中意味，却耐人寻味。 在场众人皆未察觉异样，只当是玩笑话。 唯有李明升神色微动。 他记得清楚，这位小姨子上次还演过一出“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唯以身相许”的戏码。 正当众人谈笑时—— 天空中那巨大的金色榜单，忽然洒下一道奖励金光。 那道光芒穿越千山万水，自天际而下，如流星划破长空，在云端留下璀璨痕迹。 不过片刻，金光便落至李明升等人面前。 “武经确实非凡，与我的武神躯相辅相成。这本就是蕴含无数武道奥秘的特殊体质。” “但现在的武神躯距离大成还差得远。若能参透武经精髓，融合万千武道，或许可以触及那个境界。” 李明升眼神清明，低声自语。 武神躯是他此前签到所得，蕴藏诸多玄妙。 但如今的武神躯就像一个半满的容器，底蕴尚浅。 若能彻底掌握武经奥义，或许能让武神躯圆满，真正发挥其威力！ 届时便可身化武道！ 武道即我，我即武道！ 念头流转间，李明升伸手探入金光，刹那间无数武道真意涌入识海。 万千虚影在脑海中演绎各种武学精要。 十八般兵器不过是其中皮毛。 武学蕴含的大道真谛，何止万千 此刻这些奥义在他脑海中迅速推演，逐渐深入。 但他只是接收了武经内容，并未真正修成，仍需时间慢慢消化。 “即便如此，收获已经不少。在武道之路上又进了一步，比以往更进一步。” 李明升缓缓睁眼，吐出一口浊气。 武经的修炼不能急，这是一个需要漫长岁月打磨的过程，难以一蹴而就。 况且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恰在此时，外出打探消息的青鸟归来。 她神情严肃，看向李明升说道： “公子，江湖上传来消息，那位坐镇珷珰山、据说七百年前吕祖转世的洪羲象，已以个人名义向你发出论道帖，打算在珷珰山与你一战。” “这件事已经传遍天下，没人不知道。” “而且吕祖说的话有点奇怪，说……有一段尘缘要和你了结。” 青鸟将江湖中流传的各种消息都告诉了李明升。 其实她自己也一头雾水，想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 这位七百多年前的无敌天人，为何突然说和李明升有一段未了的尘缘，需要结束。 中间虽然只隔了七百多年，但足够沧海桑田，改朝换代。 可对方却说有段尘缘没断。 可两人……明明不是同一时代的人！ 此时，不仅她想不通，徐之虎、徐谓熊、鱼幼薇、南宫仆射等人也都感到困惑，不知这未了的尘缘从何而来。 然而她们不知道的是，李明升心里却很清楚。 按照原本的轨迹，吕祖之所以不入天门，是因为梦中看到一抹红衣，认定那是他的尘缘。 只是一直没等到。 直到第三世成为洪羲象，终于等到了，却又出了变故。 “三世合一，让他恢复记忆，明白自己转世三世的原因，可惜他比我慢了一步。” 他轻轻一笑，目光转向一旁的徐之虎。 说实话，当初他只是去邶凉签到，没想到路上遇到她，她竟然直接问他愿不愿意娶她，让他愣了好一阵。 起初，两人曾有过约定。 更看重形式。 可如今……因为种种原因，成了相伴多年的伴侣，倒像是和那位吕祖再无关系。 不过现在，对方显然也认出了徐之虎，正是他等待的三世红衣。 这一世好不容易相遇，偏偏遇上这种事。 确实，有一段尘缘要和他了结。 “对方既然邀请，我们如果直接拒绝，岂不是失礼” “既然如此，就答应吧！” 李明升缓缓起身，准备再次前往璃阳珷珰。 原本这段路程他已经耽搁太久，若无意外，此刻应该早已到达。 可现在， 他们距离珷珰山，还有五分之一的路。 不过这段路不算远，想来途中也不会再有人阻拦，很快就能抵达珷珰。 至于那场论道之战， 他并不害怕，也没什么好怕的。 况且他本就打算去珷珰山，借着论道的机会，正好见识一下吕祖的风采，有何不可 更何况这一次面对的， 是融合三世的吕祖，比巅峰时更强，也更值得期待。 江湖中的雪月，不过如此。 刀光剑影，快意恩仇。 …… 与此同时， 四方大地之上，不知有多少人正以璃阳珷珰为中心，从四面八方赶来。 许多强者从各自王朝出发，纷纷赶往那里。 因为那里即将爆发一场空前绝后的大战。 这场对决的双方， 一位是七百年前的绝世天人，一位是当今最令人心折的奇才。 两人皆备受关注，江湖中流传着诸多关于他们的传说。如今在珷珰山比试，自然引来天下人的关注。 各方武林人士纷纷赶来。 这些习武之人，谁都不愿错过这场武道巅峰的较量。 毕竟，在九州大地上，如此级别的高手交手极为罕见，屈指可数。 更何况， 吕祖是七百多年前的传奇，想亲眼见到他风采的人实在太多。 此外，众人认为这场对决必定精彩纷呈——当世最惊人的天才，与七百年前无敌的存在交锋，谁都不想错过。 各地高手早已出发，日夜兼程，匆匆赶来。 生怕错过任何细节。 就连一向讲究清心寡欲、远离尘世纷争的佛门各派、各大寺庙， 此刻也派出众多僧人前来，更不用说其他势力了。 转眼间，两天过去。 广阔的璃阳珷珰山聚集了当世无数人，他们分布在珷珰山周围的群峰之间，等待那位邶凉驸马的到来。 人群中不乏已达武道仙神境界的强者。 但此刻，他们并没有高高在上的姿态，而是不约而同地望向小莲花峰顶的一位白衣道人。 他看起来很年轻，一身纯白道袍，眉目英俊，眉宇间却流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凌厉气势，仿佛凌驾于众生之上，宛如少年天神，俯视人间。 这种气势并非刻意为之， 而是因实力差距过大，让人不由自主地心生敬畏，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来。 此刻，他山巅，背对众人，领悟大道，仿佛已与天地融为一体，隐隐有以身合道的迹象。 不少陆地仙神境界的强者心中不禁震撼。 以身合道，自然是不可能的。 只是他们与对方的实力差距太大，无法参透对方所处的境界，只能隐约感受到那种浩瀚恢弘的气息。 “这……就是七百年前那位盖世吕祖吗果然无人能及！” 一位地仙震惊不已，目光中满是敬仰。 仅凭肉眼观察， 他就察觉自己与对方相差甚远——那是一位走到武道尽头，仍在不断前行的存在。 而他自己， 不过是刚刚踏上后半程。 并且这后半程， 在对方那般境界的人来说，不过只是开始罢了。 璃阳珷珰，小莲花峰顶。 洪羲象身穿素白道袍，立于崖边，身形如扎根千年的古松般稳固。 看似瘦削的身影， 却透出巍峨之气， 仿佛独自撑起天地，稳坐四海八荒，屹立于武道之巅。 珷珰山四周的观者，望着他的背影无不感慨。 这位七百年前的人物， 历经时光流传，从未被人遗忘，更是璃阳武道史中公认的至强之人，被尊为天下第一。 “这一战是否可称为古今最强的对决” 有人发出感慨，认为这场论道代表着武道巅峰的碰撞。 毕竟两人皆非凡人，都是引领时代的杰出人物。 一个来自远古， 一个出自当世。 但也有不同声音： “虽堪称武道极致，未必就是古今最强。九州辽阔，其他地方仍有飞升者。” 虽然不认同“古今最强”的说法，众人仍认可邶凉驸马与珷珰吕祖一战，足以代表人世巅峰。 两人实力确实顶尖， 更有赫赫战绩为证。 然而若论及古今最强， 则未必如此—— 这片大地广阔无边，九州之内英杰众多，天人并非罕见。 其中有些人，甚至已超越了天人的界限。 只是在高数露被尊为忘忧天人之前，武道体系尚未完全建立，因此没有详细的划分，某些人的实力或许远超想象。 达到了令人难以置信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