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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孩子们散了，高东虎从上层保鲜室取出剩下半个西瓜，切了几块递给小珍道：“吃吧！” 小珍毕竟是个孩子，天气也着实热，很快吃完了一条。高东虎再给她，她却不吃了，红着脸道：“哥，能不能、能不能让我把这两条带回家。娘和大弟还没吃哪！俺、俺也可以算钱，用‘兔草’抵……” 高东虎鼻子一酸，用力的揉了揉她脑袋道：“说什么哪，把哥当黄世荣了啊！咱们是亲戚，一家人，不是地主老才和卖女儿奴。” 小珍显然也听过‘喜儿’的典故，脸红红的。“好了，都拿着吧。今天就剩这小半个了，明天哥去城里买个大西瓜，给你们带过去。” “不用不用，就这两块就好，多了俺们吃不了。”小珍却不拿剩下的‘西瓜’，捧起他之前给切下的两块就要走。 这孩子，未免太自强了。高东虎只能喊住她，“等等，我给你拿个袋子装上，你这样也不好拿啊！”用塑料袋将两块西瓜装进去，他又取了一个奶油雪糕硬塞到小珍手里，“这个就别带回去了，自己吃了吧。回去就化了，改天你让二婶和小康一起来，我给你们拿新鲜的吃。” “哥，我……” “不许不要啊，也不许提钱，要不然你就不是我妹子。” 小珍眼红红的，最终使劲点了点头，一溜烟跑远。 高东虎望着剩余小半颗西瓜却想明天是的买几颗，少了根本不够分的。自己家、二婶家、刘叔家、白叔、张老爷子，唔，村委来一颗也不过分吧还有开车的郭叔少不了打交道。 他正打算出门便又见一群小孩‘哗啦啦’跑来，“高家大哥，高家大哥，我们来买雪糕，他们不卖兔草能买吗” “是哩，俺们能买吗” “俺……俺们也能帮你打兔草的。” 一群半大孩子，大的八九岁，小的只有五六岁，刚学会跑而已还帮自己打兔草。高东虎一笑，“好了，都能买，不用打兔草也能买。” “那，那跟我们买的是一个价不，买五个送一个不” “一样价，都送。” 一句话顿时让孩子们开心不已，小卖铺也有雪糕，但既没有这的大，也没这便宜，还不多送。很快几个大孩子就凑了一块钱递过来，买五个送一个，一共十二个。高东虎让他们自己挑，多出钱的手里拿了两个，少出钱的手里就一个，多送的你一口我一口几秒钟就解决了。 一群孩子笑着闹着举着雪糕跑远，这一幕落在三人眼中无比温馨治愈。 小霞忍不住感慨道：“东哥，我第一次觉得咱们做的事真有意义。收兔草有意义，收蝎子有意义，卖包子有意义，卖雪糕也有意义。” “哈哈，咱就是俗人，可别把自己当圣人啊！” 宝林却认真道：“反正我觉得这事真算得上回馈乡里。”虽然蝎子生意被刘双宝、小周三截胡一半，但归根结底这改变是他们带来的。如果不是高东虎收蝎，刘周二人做梦也想不到这一茬，人们也不可能靠抓蝎赚钱。而卖包子、收兔草更是他们一家独有，不但惠及大人，连这群小孩子生活也跟着改变了。现在雪糕也这样，虽然不是无条件奉送，但大人小孩是真得了实惠。 陆续有孩子来买雪糕，截止六点半昨天下午刚做好的五十多跟雪糕买卖一空。 “这生意不是一般火啊！”高东虎惊讶，但想想村里三百多户人家，光村西头住的就有八九十户，便可以理解了。小孩们一传十、十传百，往后来买的说不准更多。 他立马回屋用腾空的模子重新制作了一批新雪糕，小孩们买的大多数是水果冰棍，但也不乏几个不差钱的主就好奶油味的。这次他每种都做了三十个，用料扎实，主打的就是一个实惠。 细算今天的雪糕抛过本钱都能硬赚五块钱。这生意有搞头。 六点半，几人准时收摊，卖蝎的人早没了，但慕名来买雪糕的却络绎不绝，高东虎让他们明天这个点再来。照这情况，做一模子雪糕也不够，明天早上还的弄一模子才保险。 相比雪糕开门红，蝎子收购可用惨淡来形容，“今天才收了五斤多蝎，越来越少了。” “你们有没有发现，刘叔他们今天没来” “是啊，他们不是跟刘双宝、小周三不对付吗”白小霞疑惑。 高东虎却淡定道：“之前不对付是因为刘双宝、小周三押着不给钱，现在不来咱这了……只有一个原因，刘双宝、小周三给钱了。” “他们怎么能这样，之前不是说再也不跟刘双宝他们打交道了吗” “哈哈，谁会跟钱过不去哪好了，用不着气，这本来就是你情我愿的买卖，再说咱们目前蝎子足够。”高东虎笑着安慰。白小霞不是不懂这礼，只是想起来还是免不了生气。既气刘周二人无耻截胡，也气刘叔这些人，怎么有奶就是娘，完全没骨气啊！ 刘宝林感叹，“人性就是如此啊！”他爹做了大半辈子村会计，从小耳濡目染，他对村里人的秉性可谓最了解不过。是有人正直、有人讲义气到骨子里，但这样的人往往很苦，譬如老村长……反倒是那些圆滑善于变通的人活得很好。人人都是为了生计，怎么活都不寒碜。 ‘大头’已经做好饭，‘肉末土豆丝’、‘西葫芦炒鸡蛋’、‘凉拌黄瓜’、‘炒兔杂’，主食是‘白面馒头’，稀饭。有了冰箱兔子可以冷冻保鲜慢慢吃，但‘兔杂’还的每天吃。就这也是普通人家过节都吃不上的好饭。 几人围桌而坐，手里捧着白面馒头，一口馒头一口菜，吃的津津有味。很快菜和馒头一扫而空，每人又喝了一大碗稀饭彻底饱了。 歇了会，高东虎和宝林先骑车带二人去地里送饭，小半颗西瓜也给两人分了带过去。回来时天已擦黑，几人收拾东西出发，到了东坪凹已经七点多。三人先抓蝎，等满了三大桶才打着手电去逮兔子。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