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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众人闲聊几句，很快高东虎便骑车去‘爷奶家’送，最后到了‘羊圈地’，老爷子中午根本没回家，在建‘羊圈’的时候，他就给自己在旁边搭了一个窝棚，冬天住不现实，但春夏秋三季却没问题。 “东虎，你怎么来了”老爷子正拿着一个简易的铝制热水壶在烧水，下面是石头垒砌的灶台，火堆里还扔着几个‘土豆’，炊烟袅袅，看着别有一番风味。 高东虎见了不由笑道：“爷，你这装备还挺全啊，不但能烧热水，还能烤土豆吃。” “哈哈，那可不，这都是早些年锻炼出的技能，不过我这土豆也刚丢进去，想吃得一会儿。” 高东虎忙摆手，“爷，我不吃，给你送根雪糕，说着从模子里掏出一根奶油雪糕递了过去。” “嘿，这还给我也带了”自从知道自家大孙子财大气粗后，老爷子生活也没以前那么拘束了，接过雪糕便吃了起来。一口下去，冰凉感在口腔里蔓延，顿时一阵龇牙咧嘴，脸上却笑呵呵道：“这玩意还怪好吃哩。” “爷，你喜欢吃，我就每天给你带一根。” “用不着，用不着。”老爷子忙摆手，“这玩意寒气重，也就尝个鲜，要天天吃，我这老胳膊老腿可受不了。” 老人们都讲究个寒热，即便大夏天很多人也是秋裤套长裤，穿短裤更是不可能的事。高东虎知道这一点，笑道：“反正中午吃一根肯定没问题。” 爷孙两坐地头聊了有一会儿，这儿地势高，加上背阴，阵阵清风吹过也不觉得热，倒是个难得的好去处。一直到下午四点多，高东虎才起身道：“爷，我五点还要收蝎，就先走了。” “哎哎，你有事就快去忙吧，不用管我。” 高东虎本来想嘱咐老爷子晚上早点回家，不过想想还没出伏，也不怕着凉什么的，便没多说。等他回到家，小霞正一个人坐在屋檐下纳鞋垫，见他回来笑道：“东哥，今天去哪了，怎么回来这么迟” 高东虎边停车边说道：“给大家送雪糕去了，完了跟我爷坐了会，聊会天。” 小霞顿时一脸艳羡道：“高爷爷肯定是个顶好的人。”在大多数农村孩子眼中，父辈、爷辈都代表着绝对权威，不用说坐下来聊天了，就是一起坐都感觉压力倍增。所以很多人跟家里关系其实都比较紧张，而像高东虎这种，能跟自家爷爷有说有笑，还坐在一起聊大半天的绝无仅有，所以他才说高老爷子是个顶好的人。 高东虎笑笑没说话，上辈子他同样跟老爷子没说过几句后，只能说不人是会变得，而长辈有时候并没有小辈心中那么高不可攀。只是长久以来养成的习惯，造成了彼此疏离。当然有些长辈也是交流不了的，比如自家那两位。 两人一起待了会儿，眼看到五点，高东虎就摆出收蝎摊。陆续有人来卖蝎，“东虎，听说你要讲一些捉蝎技巧，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高东虎笑着点头，“不过我最近没空，等小院收拾好了，人也齐了，再一起讲吧！” 也有人不死心，“东虎，现在不能给我说两句吗” 小霞听着就皱起了眉，这人怎么还贪得无厌了而对这种人高东虎也没不好意思，直接摇头道：“还是人齐了再说吧，我今天跟你说，明天跟他说，那对剩余人也不公平啊！在我这，大家可一直都是一样的。” 那人闻言顿时一脸讪讪，知道追问不出来也就不再追问。 等人走后，小霞便一脸不忿道：“这人也太有意思了，都跟他说了小院完工后找时间一起说，非要在这追问。以为欠他的啊！” 高东虎两世为人，却早已见惯了形形色色的人，也知道这世上什么人都不缺，笑道：“无妨，别人怎么做咱不管，咱只要管好自己就行了。技术在咱手里，他们听也得听，不听也得听。” 这才是关键所在。 小霞一想，也就释然了。别人再这么不讲道理，也不会影响最终结果。 六点一刻，小山子一伙到了，每人都背着满满一篓子‘兔草’。 “大虎哥，今天没‘大肉包子’吗”有小孩探头探脑，没看到‘大肉包子’顿时好奇发问。这么长时间下来，他们也跟高东虎混熟了，说话也就没了之前的拘束。 高东虎笑道：“今天没卖，你们要吃，可以明天来。” “啊，明天就有‘大肉包子’了吗” “对，明天就有了。”反正要去城里，对高东虎来说捎买一些包子不叫事。 小孩子们顿时欢呼起来，“噢，明天就有肉包子吃了，大虎哥，俺要猪肉莲菜的。" “俺喜欢酸菜肉的。” “俺还是觉得猪肉大葱好吃，俺爹也喜欢吃这个……” 众小孩七嘴八舌，高东虎笑道：“明天我去了城里看，要有就给你们都带回来，要店家没有，那我就没办法了。” 一小孩很懂事道：“嘿嘿，没事，俺们其实啥都能吃，有肉就行。” “对，有肉就行。” 小霞没忍住道：“你们经常吃‘大肉包子’，不会觉得腻吗” 孩子们老在这买东西，不但跟高东虎熟，跟小霞同样熟，一个孩子便道：“小霞姐，才不会腻哪，‘大肉包子’多好吃。” “就是，俺每次买回去，娘都不舍得吃，就我跟妹妹一人吃一半。俺想让娘和爹也吃一口。” “俺想让奶奶吃一口……” 小霞听着顿时红了眼，她虽然从小只有爹，可白父从没让她过过苦日子，不说要什么有什么，也吃穿不愁。所以她从没有寻常人家的烦恼。现在听了小孩们这么说，顿时觉得心中酸楚一片。 高东虎笑着道：“只要你们好好上学，努力赚钱，以后就会有吃不完的‘大肉包子’，你们爹娘爷爷奶奶，也会跟着过上好日子。” “嗯嗯！”众小孩纷纷点头，眼里都闪动着坚定地光。他们或许不懂什么叫责任，但在心底却都有一颗向上的种子。只要坚持下去，早晚会开花。 等到孩子们一走，小霞便难忍内心酸楚道：“咱们村……还是太穷了。” “对啊，太穷了。”高东虎看着远处，视线尽头，是一座座高矮不一的平房，土路，可惜现阶段他能做的有限，只能一步步来了。 六点半，眼看没人来，两人便收了摊，将蝎子倒入‘养殖坑’，高东虎便骑车往村里去。 路过‘闫家小院’喊上了‘大头’一起，人们这个点还没收工，天色尚早，最少还能多干一小时活儿，每天好吃好喝，大家也都干劲十足。二叔看到他，走上来道：“进展比预期的还要快，一两天糙活儿就干完了，到时候就用不着多人了。” 高东虎早听‘大头’跟他说过这事，点头道：“反正二叔你看着办，就算完工，咱也会管完当天的饭。” 二叔听到这话也松了口气，毕竟这批人干的是真不错，也是实心实意下苦工，要不然不会十多天就干完了全部糙活儿。要知道最初他可是预计在半月往上，节省下的时间都是人们不惜劳力换来的。 大侄子这样安排，就让他心底痛快了许多。当下他拍着高东虎肩膀道：“王老说的没错，你是个能成大事的。好了，你快和东平去吧，我们还得一会儿。” 二叔继续回去收尾，高东虎则和‘大头’骑车到了‘爷奶家’， 很快几个婶子就给他们打好了饭，临走时，刘婶、郭婶却找到他道：“东虎，我听说你那小院再有一半天大活儿就干完了，到时候就用不了那么多小工，人一少，光你二婶和你奶奶，还有你那本家婶子帮衬也就够做了。” “就是，到时候我们就不来了。” 高东虎想想，到时候人减少一半多，确实也用不着那么多做饭的了。刚开始他不是没想到，只是没打算提，因为多一个人少一个人吃饭确实无所谓。但两个婶子既然提了，早晚是要散场的，他便笑道：“好，这段时间辛苦两个婶子了。” “嗐，辛苦啥，做饭那不天天都在做吗要说辛苦的还是你家老太太，还有你二婶，她们才是一天干到晚。” “就是，我们来也就切个菜，煮个饭，没啥可辛苦的。” 话是这么说，但三十多人饭，如果没这两个婶子帮忙，真不一定能做出来，或者做不到那么好。高东虎将这份情谊放在了心底，又说了会话，便和‘大头’骑车往回走。 回去的路上，‘大头’一脸认真道：“虎子哥，反正俺会帮着你把小院全部盖完才走的。” 高东虎想想这还真不叫事，虽然说往后活儿用不到那么多小工，但并不是说一个小工也不用。‘大头’留着也好，关键是这家伙轴，他决定的事别人很难改变主意。“行，那你就留在‘小院’帮忙吧！估计最多也不会超过十天。” “好嘞！”大头一脸兴奋，在他心底，这是自己真正帮虎子哥做的第一件大事，意义非凡，必须要干好了。 回到家，小霞已经烧好热水，晚上吃的是‘肉菜汤’和白面条子。 “东平，你先去洗漱吧！” “行嘞！”‘大头’打了一盆水，去屋里洗漱。等他出来，面条已经煮好，一人一大碗面，吃的不亦乐乎。 等到吃饱喝足，小霞收拾碗筷，高东虎去煮面。过完凉水，放大瓷缸子打包。很快三人便去地里送饭，高东虎送完小霞回来，便去给‘兔笼子’添草喂水，忙活的功夫‘大头’也回来了。两人一起做些琐碎事，不知不觉天便擦黑。 “虎子哥，咱们走吧！”‘大头’麻溜的收拾好了捕蝎工具，两人骑着车出发。 到了‘乪乪沟’，天便彻底黑了。两人分头行动，高东虎去收昨天的‘兔子套’，不一会儿就有了收获，只是今天比昨天还不如，一轮下来，手里也只拎了两只兔子。要知道他可是下了十三只死套，以往最少能中四五只。两只…… “看来的换地方了。”乪乪沟这地方再想套到兔子已经很难，反倒是之前走过的‘东坪凹’、‘老窑子湾’这些地方要容易的多。很快他便下定决心，明天就换地方。到时候白天去收套，晚上来这捕蝎，两不耽误。 很快他又到了下‘活套’的地方，一番搜检，终于在最后一处抓了一只活兔。 “差一点就白跑了。”高东虎忍不住松了口气，要在这地方继续下去，早晚有一天得空套。 当他回到集合点时，‘大头’已经抓了一半蝎，他将明天要换地方的事一说，‘大头’立刻开心起来，“俺也觉得咱们应该换地方抓，这里的兔子明显变少，也更难抓了。”但很快他就想到什么，遗憾道：“俺最近没时间，只能等小院活儿一起干完，再去下套了。” 高东虎笑笑道：“其实小院也不缺人，不行，你干半天算了也算帮工。” “那不行。”大头在这件事上十分认真，“俺能做的虽然不多，但也要踏踏实实干到尾，这是俺爷教俺的。” “好，好，就你最老实了。”高东虎无奈，不过有这样一个好兄弟也是他的福气。很快他就替换了‘大头’去抓蝎，而半个小时后‘大头’返回，不出意外是空套。这里的‘兔子’要不跑别处了，要不就被套走了，剩下的都狡猾无比，没那么容易上套了。 由于今天不用‘下套’，所以两人不到九点半便完工，回到家也还不到十点样子。‘大头’负责宰杀兔子，高东虎则将新抓的‘大母兔’放在了大筐底下养着，接着就去挑拣蝎子。杀两只兔子队‘大头’来说易如反掌，不一会儿就处理完毕。洗过手，便来帮他挑拣蝎子。 不到二十分，他们便完成了今日份工作。高东虎将蝎子倒入‘养殖坑’，‘大头’则去洗漱，完事后，两人躺炕上，不一会就呼呼大睡起来。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