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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点钟，几人将摊摆在院外。‘大头’生火用大笼屉热了三笼包子，整整一百个，亏得他家有这么多大笼屉。五点十分，陆续有人来卖蝎，顺带买包子。到了五点半，昨天预定包子的叔伯大娘们都到了。 “东虎，今儿个有我们的包子吧” “我昨天找你定了两个‘猪肉大葱’的，不会没有吧我都跟我小孙子说好了。” “有，有，大家都有。按昨天说好的，找我拿就行。”高东虎张罗一声，回院和‘大头’将热好的包子连同大笼屉搬到了外面。 “嘶，这么多包子，那得多少钱。”人们看着满满三大笼屉包子，眼里满是欢喜。 宝林吆喝道：“各位叔伯大娘，买包子的，咱们在左边排队啊。排好队，一个个来，这样才能买的快。也不怕弄错钱。要不然损失的还是自己。” 人们早就习惯了开大会时的队列，不到三分钟就排好对。高东虎收钱，‘大头’负责给包子。多的两个、三个买，少的一个。其中不少人可能原本报的两个‘猪肉大葱包’，临时改了主意多加了一个‘茄子肉包’。高东虎也不纠正，反正他本来就准备着多余的包子。 不一会昨天预定了包子的人便买卖一空，原本只是单纯来卖蝎的人见了，也忍不住三个两个买。六点刚过，包子就剩下不到十个。这时有没预定的人也想买两个尝尝，高东虎便不卖了，让他们先预定。这是他给那些孩子预留的，虽然他们现在更偏爱雪糕，但攒了两三天的‘兔草’钱，已经能独立买包子了。 六点十分左右，小山子一伙蜂拥而至，‘打兔草’队伍已经壮大到十人，还有一些是村西、村北远一些的孩子路上结伴来买雪糕的。他这的包子、雪糕，俨然已形成了独特口碑。他先检验完兔草发了钱才带他们进屋取雪糕。 大孩小孩加起来有三十多个，有的要奶油味，有的要水果味，出来后人手一根，滋溜滋溜舔着，叫着笑着跑远了。小山子几个如他所料，攒了两三天钱已经够独立买包子，几乎人手一个‘茄子肉包’。 这批孩子出去便是活广告，所过之处带动了一大批孩子，中间不断有小孩跑来买雪糕。三五个、七八个、十来个，快六点半时高东虎统计了一下，销量已经超过昨天。快要卖断货了。真不能低估这群小孩的购买力。虽然每人只花一两毛，可架不住有百八十人，这利润瞬间攀升。 小珍到的比小山子他们晚了十几分，主要从村东头到村西头就得花不少时间。她背着满满一篓子兔草，脸红气喘，眼中却满是开心道：“哥，谢谢你替俺挑水。”今天回去，娘就告诉了她东虎哥把水挑满的事，天知道她这个小姑娘为了挑那一小桶水吃了多少苦。那一刻她只感觉东虎哥就是世上最好的哥，最亲的哥。 “哈哈，本来就是我的疏忽，上次走的时候就说了以后你们的水我挑。也是这段时间忙忘了。” “不是，不是，娘说了，这不是哥该做的事，是你心善人好又对我们好才会这样。哥！谢谢你，长大了我肯定报答你。”稚气未脱的‘小珍’说这话时却显得异常郑重。 高东虎摸了摸她脑袋道：“好，哥等着你以后报答我。不过现阶段你的任务是吃好、喝好、身体好，学习也要好。这样长大了才能报答我啊！” “嗯嗯！”小珍认真点头将这话记在了心里。 高东虎把兔草倒进‘大篓子’，转头就把剩下三个大肉包子给她装上，又给她拿了一个奶油雪糕，“包子带回去跟二婶还有小康一起吃，雪糕你就自己吃了吧！你不是说以后要报答我吗这个就当哥提前给你投资了。你可以用小本本先记下来。” 他要直接给小珍肯定不要，但此刻被绕晕的小珍却有点反应不过来，一边是娘的谆谆教诲，不能白收人东西、凭白受人恩惠，一边又是东虎哥刚说的，让自己先记账以后再报答……最终她选择相信自己。这一刻她坚信自己未来肯定会报答东虎哥，不是一还一，是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那种。当下她念头通达的接过了‘包子’和‘雪糕’，认真道：“哥，谢谢你，现在我能做的有限，能力业有限，但终有一天我能做更多。” “加油，努力，看好你。咱们小珍未来一定有大出息，能赚大钱，到时候哥说不定还要靠你帮衬哪！” 一句话哄得小姑娘满脸通红眼中满是开心的笑，“哥，那我先走了。娘和大弟还在家等我哪。” “行，快去吧，记得雪糕早点吃，别化了。” “好的……”小珍摆了摆手，人已跑远。 目睹全程的小霞忍不住‘噗嗤’一乐道：“东哥，我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能哄小孩啊。我看小珍都要被你哄傻了。” “恐怕那小姑娘在今后很长一段时间做梦都会想着怎么好好学习，好报答他哥了。”刘宝林一脸无奈，深感套路之深。 高东虎哈哈一笑道：“人有时候缺的就是个信念，谁能保证小珍不会因此发愤图强，未来走的更高更远哪有时候往往就是我们不经意间的某个举动，就能改变孩子一生。当然……主要是小珍这孩子太倔了。我要不这么说，你信不信她能连续给我割一个月兔草还钱” “呃！这倒是。” 宝林和小霞这几天也算见识到了小珍的脾性，知道她骨子里的倔强。也就高东虎能言善辩，一般人想给她东西真给不出去。 “这孩子确实不简单，我看未来保不准真能有成就。”宝林颇有几分老干部看后继者的心态，小珍这样的性情，让他觉得刘山村未来可期。 快六点半零零散散来了几个卖蝎的便没人了，反倒是有七八波人来找他预定明天的包子，高东虎干脆放话每天下午五点半限量出售50个‘大肉包子’先到先得。眼看再没人来他们便收摊准备吃饭。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