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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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后，朕要它，出现在大炎王朝的，上空。” 当最后一个字，从凤千羽口中淡然吐出。 整个麒麟院，那原本因为她的到来而沸腾的气氛，瞬间被冻结。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了流动。 所有人都保持着跪地或站立的姿势，一动不动，如同数百座被施了定身术的雕像。 广场上，只剩下风吹过那巨大龙骨时，发出的，呜呜的声响，像是在诉说着这个命令的……荒谬与疯狂。 空中堡垒 承载一支军队 横跨十万大山 出现在……大炎王朝的上空！ 这已经不是凡人能够想象的领域了。 这是神话！ 是只存在于上古传说中，属于神明才能做到的伟业！ 公输班那张因激动而涨红的脸，此刻血色尽褪，变得煞白。 他嘴巴半张，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脖子，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作为东陵国机关术的泰斗，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番话语背后，所代表的分量。 那根本不是技术层面的问题！ 那是对物理法则，对这个世界基本规律的，公然挑衅！ 良久。 公输班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他噗通一声，再次跪倒在地，声音因为极度的震撼而剧烈颤抖。 “陛……陛下……恕罪臣愚钝！” “一座能承载万人的堡垒，其重量，何止亿万斤！要让如此庞然大物离地升空，所需的驱动之力，根本无法估量！即便有十倍的灵石，现有的机关术，也无法将其能量，转化为如此恐怖的推力啊！” “更不用说，还有结构强度，高空的气流，以及……以及那横亘在两国之间，连飞鸟都难以逾越的，十万大山！” 他说的每一句，都是机关术领域的至理。 这是无数代工匠，用血汗和经验总结出的铁律，是不可逾越的天堑！ 他身旁的墨翟，那个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少年天才，此刻也低下了头，满脸的颓然。 他可以设计出精巧的连环法阵，将能量增幅十倍，百倍。 但是，凤千羽所描绘的，是需要将能量增幅……百万倍，甚至千万倍的奇迹！ 那已经，超出了“术”的范畴。 看着下方众人那从狂热，到震惊，再到绝望的眼神，凤千羽的脸上，没有任何意外。 她知道，自己的命令，已经彻底击碎了他们固有的认知。 而她要的，就是这种破碎。 不破，不立。 “谁告诉你们，要用现有的机关术了” 她淡淡地开口，声音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耳中。 话音落下，她抬起右手，对着那巨大的龙骨，虚空一抓。 嗡——！ 一块被随意丢弃在角落，足有水缸大小的废弃铁木，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抓住，发出一声嗡鸣，缓缓地，悬浮到了半空中！ “这！” 公输班和墨翟的眼珠子，瞬间瞪得滚圆！ 这还只是开始。 凤千羽伸出另一只手，一枚灵石出现在她掌心。 她没有借助任何工具，只是并指如剑，在那坚硬的灵石表面，行云流水般，刻画起来！ 她的动作快如闪电，指尖划过之处，竟是留下了一道道暗金色的，玄奥无比的纹路！ 那不是他们所熟知的任何一种机关刻印！ 那是一种更加古老，更加复杂，充满了大道至理的……符文！ 不到十个呼吸。 一枚全新的，布满了奇异符文的灵石，便已成型！ 凤千羽屈指一弹。 那枚灵石化作一道流光，精准地，嵌入了那块悬浮在半空的巨大铁木之中。 下一秒！ “轰——！” 以灵石为中心，那些暗金色的符文，仿佛活了过来！ 它们瞬间蔓延开来，覆盖了整块铁木！ 原本沉重无比的铁木，在这一刻，竟是猛地向上一窜，发出一阵刺耳的破空声，仿佛要挣脱束缚，直冲云霄！ 如果不是凤千羽冷哼一声，用无形的气机将其压制住，恐怕它已经消失在天际！ 整个麒麟院，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那块在半空中剧烈嗡鸣，散发着恐怖能量波动的铁木，大脑一片空白。 公输班和墨翟，更是如同被雷劈了一般，呆立当场。 他们的身体，在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 那不是恐惧。 那是……极致的，无法抑制的，狂喜与激动！ 他们看到了什么 神迹！ 他们看到了真正的神迹！ 不需要复杂的机括，不需要层层叠叠的法阵。 仅仅是一枚小小的符文灵石，就让一块废木，拥有了挣脱天地束缚的力量！ 这是何等伟大的力量！ 这是何等超凡的智慧！ “这……这不是机关术……这是……这是‘阵道’！是传说中，上古仙人才能掌握的，创造万物的‘阵道’啊！”公输班老泪纵横，语无伦次地嘶吼起来。 他一辈子钻研机关术，自以为已经站在了凡人技艺的巅峰。 直到今天，他才发现，自己穷尽一生所学的，在陛下展现出的这冰山一角面前，不过是牙牙学语的孩童把戏！ 墨翟更是双眼放光，死死地盯着凤千羽，那眼神，比看到任何绝世珍宝，都要狂热一万倍！ 凤千羽没有理会他们的失态，手腕一翻，一本不知由何种材质制成的，厚重的典籍，出现在她手中。 她随手一抛，那本典籍，便稳稳地落在了公输班和墨翟的面前。 “这是《天工开物录》。” “里面，记载了三百六十种基础阵道符文，以及，‘浮空城’的初步建造之法。” “你们要做的，就是吃透它，然后，将它变为现实。” 浮空城！ 当这三个字落下，公输班和墨翟的心脏，几乎要从胸腔里跳出来！ 他们颤抖着，如同捧着最神圣的经文，翻开了那本《天工开物录》。 只看了一眼。 那玄奥的符文，那匪夷所思的结构图，那颠覆了他们一切认知的能量回路设计…… 两人便如痴如醉，彻底沉浸了进去！ 他们仿佛看到了一扇通往新世界的大门，正在向他们缓缓打开！ “神！陛下是神！” 不知是谁，第一个歇斯底里地喊了出来。 下一刻，整个麒麟院，所有学子和工匠，全都疯了！ 他们看着凤千羽，眼神中再无半点疑惑与绝望，只剩下最纯粹，最狂热的，信徒般的崇拜！ 原来，陛下不是在让他们去完成一个不可能的任务。 而是在……赐予他们，参与创造神迹的，资格！ “扑通！” 公输班和墨翟猛地合上典籍，对着凤千羽，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 这一次，他们的额头，直接将坚硬的青石板，都磕出了裂纹！ “罪臣公输班（墨翟）！” “愿为陛下，铸此不世神兵！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他们的声音，响彻云霄。 身后，数百名麒麟院精英，齐声嘶吼： “愿为陛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凤千羽看着下方那一张张狂热的脸，满意地点了点头。 她要的，就是这股疯劲。 她转身离去，只留下一句话。 “赵无极。” “在。” “传朕旨意，召集东陵国所有虎狼卫、玄甲军将领，一个时辰后，朕要在麒麟院，见到他们。” “朕的空中堡垒，需要一支，能配得上它的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