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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娘亲自做了一桌小席招待小满。 陪嫁的丫鬟称小满为表小姐。 小满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硬着头皮应承了。 狗子已放了年假，回家找他哥去了。 “妹妹，有一事想与你商量。”惠娘在席间和她说。 “惠姐姐，你说。”小满吃着素炒三鲜，头都快抬不起来了。 惠娘有一把好手艺，做的菜甚是好吃。 “我们现在住的这院子有些小，正巧隔壁院子的人家售卖，夫君便买了下来，开了春后，我们打算重新修葺一下。 我打算建一个库房存放我的嫁妆。与你打个商量，给你也建一间，我日常便给你留意些适合的嫁妆，遇见了便给你买下来，存放在此处，可好”惠娘轻声问她。 “那便是再好也没有了。”小满点头同意，现在准备的嫁妆多以木料和金贵不好遇的布料为主。还有些稀罕物，比如香料，比如外邦来的松石玛瑙这些。她确实找不到好堆放的地方。其它的，都可以等到婚期定了再采买。 “那如此这就交给我了。” “劳惠姐姐费心了。”小满真心实意道谢。 惠娘只抓着她的手笑。 “书坊甚有起色。” 吃完饭，吴先生亲自给她们泡茶吃时说。 小满都忘了自己说过的话，随意敷衍了句：“有起色了是好事。” 惠娘看她这样笑了。 “好妹妹，也只能遇着夫君和我了，遇着别人，骨头都不剩了。”惠娘感慨了句，“书坊的获利，便用来置办你的嫁妆。” “与我有何干系，我不要。”小满连连摆手。 “如何没有干系，他们听你的把今科状元郎的卷纸抄了回来，找人研究讨论，发表看法。引得许多读书人参与。光那个置高费，就收了不知凡几。”惠娘说。 “置顶，置顶费。”吴先生笑着纠正。 “啊”小满惊讶了一下，旋即收起，做莫测高深的笑意出来，“我随意说说的。” “不随意，不随意。你是金口吐玉言。讨论的人太多了，就连店门前都摆满了桌椅，笔墨更是卖断了快，前日竟把状元郎也引了来，还给我们十竹书坊提了匾额。”吴江满脸自豪，“一个小小的书坊，得新科状元的提字，想是我家祖坟都冒青烟了。崔大人还承诺，待到三月初，他来亲选评论，刻印成册，且还会帮着写引章，每条评论后面都有个人的名讳，估计是不难卖的。” 这岂止是不难卖啊，这是一个多么好的真题试卷与解析啊，这全天下的书生怕不是得抢疯啊。 “还有一桩，我娘家给我其中的一份嫁妆是一个油坊，我想扩大一些，便想邀妹妹你入个股，不知意下如何”惠娘再问。 “可以吗”小满惊喜，“需要多少钱” “五十两，算你三成股。”惠娘笑道：“我说能，便是能。妹妹年龄还小，待到昔日一飞冲天之时莫忘了姐姐才好。” 小满被捧得如同打满气的气球一样，差点飘起来。 说是入股五十两，但也不需要她拿现钱，就在将来要给她的分红中划账便是。 丹丸杀人案一经刊发，已被推崇为奇书，尤其在学子中产生了巨大的影响。看书者，议论者不知凡几。 “还有人想讨论丹丸杀人案呢，我先按下了，等三月后把试卷的讨论弄好后再弄这个。”吴先生说。 小满点头，有许多收入的感觉真的好。 爆竹声中，小满又长了一岁。 新春时节，许多人来府中做客。国公爷召了三少爷和四少爷到他的书房玩耍。 两个孩子们玩着玩着，把国公爷案头的奏本念了个全乎，虽说不明其意，但是基本上字都认识了。 书房中还有二三亲信门客，甚为惊讶，不似作假。 “才不过六岁，便如此聪慧，日后定不得了啊。”门客一说。 “未曾听说国公爷找先生来给少爷们开蒙了啊”门客二发出疑问。 “哪里开蒙了，他们就是随意玩耍，全靠蒙罢了。”国公爷摆摆手，笑得嘴角都快咧到耳后根了。 虽说是新春的贺奏，上面写的都是些吉祥话，没有太过深奥的词句，但这识字量已经是很可观了，确实也未曾听闻请先生给少爷们开蒙。 “那便不如早些开蒙。”门客建议。 一般大户人家的孩童，送学堂之前都会先请先生在家里开蒙，这样去了学堂，也能少被先生打几手板，不会让孩子产生厌学的念头。 国公爷思虑起来。 尚不知要失业的小满先生，和小桃三丫一起出门去看灯了。 十五不敢请假，她们十六日出来。 吴嬷嬷派了成前陪伴她们。毕竟是女孩子，夜晚出门还是要以安全为主。 经过办运动会，她们已和成前熟识了，一起出门倒也不拘谨。 成前过了年15，和小满一样大，但是却比她们仨高壮不少，先是把车停好，把马卸下来，拴在拴马桩上，抬手给看马的人甩了一小串钱，大约有100文。 灯会设在河边，河里有画舫，舫上灯火通明，一艘艘在河面驶过，非常漂亮。 画舫上的灯与岸上的灯交相映照，把路面照得五彩斑斓。 三丫用心踩着一束蓝色的光，心里许下了愿望。 成前给她们买了灯笼。 小满是莲花，小桃是鱼，三丫是兔子。 灯会摆摊主要以卖灯笼为主，首饰吃食也有不少。 四个人吃了不少东西。 三丫在一处首饰摊前驻足，另外三人走过了，又返回来寻她。 主要是这个摊子实是不起眼，连个高点的摊子都没有，只在地上铺了一块粗布。 上面摆着十几朵布花。 应该是手巧之人自己扎的，以牡丹花为主，花朵很大又艳丽。 戴在头上，有点招摇。 “姑娘若是喜欢，可以用绳结系于腕间。好看的很。”摊主推荐道。 小满和小桃不想要，三丫问了价钱，有些犹疑。 开口搞价，人家不肯便宜。 小满用了自以为有用的砍价技巧，拉着三丫假意离开，等摊主降价听她。 结果走出好远，人家也没叫。 不由得有些尴尬。 “算了，就当没这缘法。”三丫不甚在意的说。 待回程时，成前悄悄塞了一个布包给三丫。 三丫晚上回去打开一看，正是她相中的那朵最红艳的牡丹花。 她愣了一下，捂着脸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