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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二哥，三哥。” 小满看着隔壁院前一大一小两个男孩，心中对二人身份已有猜测，在她反应前四少爷已经行了礼。 小小的人儿，认真的抱拳行礼，可爱的不行。 “奴婢小满拜见二少爷三少爷。”小满赶紧行了礼。 “芮哥儿可是要寻四叔，我看见他出门去了。”二少爷眼神清亮，声线温柔，白白胖胖的，脸上带着婴儿肥，说话间脸上带着笑意。 “略略略，小南蛮，小哭包，小气鬼，你爹有了小儿子不要你了。哦哦哦。”三少爷虽只比四少爷大一两个月，但是却比芮哥高了小半个头，和他哥一样胖乎乎的，虎头虎脑的。 此刻做着鬼脸围着四少爷和小满转圈。 芮哥眼睛一下子就红了。 “苙儿，你要如此，我要禀告爹爹罚你了。”二少爷冷了脸。 三少爷撇了撇嘴，不情不愿地回到他哥身边，不再骂人了。 小满拳头发痒，但借她个狗胆也不敢骂三少爷，又舍不得四少爷受委屈，只能避开，她牵着四少爷的手就打算带他走。 “芮哥儿跑到前院来找四叔可是有什么急事吗”二少爷温声问四少爷。 “二哥，我想找爹爹帮我画一幅梅花消寒图。”四少爷回道。 三少爷已经噗哧笑出声来，但二少爷攥紧了他的手，他忍住了。 “芮哥儿，冬至日还早，不若过些时日再画”二少爷也有点想笑，但忍住了。 “二哥，我想要画花计时日，不是要越冬。” “我明白了，芮哥儿需要画满八十一日吗”二少爷问。 四少爷抬脸看小满，他忘记了要多久。 对面的熊孩子又发嘲讽技能。 小满打算今晚回去就教四少爷背九九乘法表、学珠心算。 “回二少爷，需要三十日就好。”小满替四少爷回话。 “如果芮哥儿不嫌弃，我帮你画一幅秋菊图可好”二少爷问。 嫡系的少爷发出邀请，庶出的肯定要响应。 小满紧着帮忙应下：“那可太好了，有劳二少爷了。” 四人一起去了二少爷的院子。 二少爷把两本书夹在胳膊下，一把抱起三少爷。 小满也抱起了四少爷。 如果让这两个小短腿走过去，要到午饭的时间了。 二房在中轴线偏西位置，在国公爷夫妻院子的斜后方，和大房如果拉一条直线的话，比大房偏后一个宅子长度。 因着这里还有几个小院子，是几位老姨娘居住。 二房正院也比大夫人的院子小，又比四房正院大了一些。 二房人口多，构成又复杂，所以建的屋舍院落就多了不少。 有儿子女儿的主子院落，还有给二爷姨娘妾室的院子。有头有脸的下人们的院子，还有二爷养的一些门客也在此居住。 所以有很多夹道，很是狭窄，可以穿行，并没有在里面建房舍。 走了得有小半个时辰才算是到了，小满的胳膊差点断掉了。 老话说，宁举千斤，不抱肉墩是真有道理。 在大房正院前，忽然遇见了一群打扮奇特的人。 为首的是一名道姑。五十岁上下年纪，脸胖得和发面馒头一样，白白嫩嫩，一丝皱纹也没有。 小满觉得奇特是，这个道姑不同于刻板印象中的简朴形象，简直金光闪闪了。 头上的道冠黄金镶嵌着宝玉，道袍的质地是锦缎。腰上的绦带也不是凡品，还系了只玉佩。 后面跟着两个小道姑，很是壮实，眼神凌厉。 “二少爷安，三少爷安。”道姑不卑不亢的甩了下手中拂尘，打了个稽首。 “何仙姑安。”二少爷错开半个身子，微微点了一下头，脸上笑意尽敛。 何仙姑眼睛在几人身上梭巡了一番，露出了一抹奇怪的笑容，很快又敛去了。 小满当时只觉怪异，后面明白是什么意思的时候，有点迟了。 那是看到了能用极低代价换一个宝贝时，贪婪的笑容。 二少爷并不热络，直接抱着三少爷走过，小满紧随其后。 到了二少爷院子前时，一个袅袅婷婷的姑娘便迎了上来。 “二少爷，你去哪了，让奴婢好找，现在热的狠，中了暑气可怎么办！”漂亮丫鬟手中握着手绢来擦二少爷脸上不存在的汗珠。 “去爹爹书房找了两本书看。”二少爷把手上的书递给她，并吩咐：“青柠，你让雪梨帮我研墨，我要画画。” 青柠得了令却并不立刻走，细长的狐狸眼一挑问道：“二少爷如何不介绍一下这位妹妹。” “她是四弟房中的，叫小满，我们一路走得热了，彻些凉茶来吃。” “一路走来，四少爷如何遇到二少爷了。”青柠拿着书册跟在二少爷身边进了院子，仿佛没有见到四少爷。 “雪梨，你心心念念的爷回来了，还新来了一位妹妹，又要你磨墨，又要吃我的凉茶呢。”青柠站在院子像只百灵鸟一样叽叽喳喳的叫了起来。 说实话，很养眼。如果她是二少爷的话。 但她不是，她微微皱眉，二少爷院中二等大丫鬟不认识四少爷！ “你又在这里胡说些什么哪来的妹妹”一个姑娘掀开帘子出来了。 声音一听就很精明，但是人却是一副憨厚长相，贤妻良母那挂的。 “荣哥儿回来了。三少爷晒了一路热坏了吧，来，姐姐抱。”雪梨把三少爷接过后看见了小满怀中的四少爷，眼睛闪了闪，过来见了礼。 但因着她抱着三少爷，也只是微点了点头。 另一名三等丫鬟也从房里出来，这次依着规矩按顺序见了礼。 进了书房，三少爷翻出了两支竹箭，对四少爷说：“小南蛮，咱俩玩官兵捉土匪吧” “我要看二哥画画。”四少爷摇头拒绝，“娘亲说了，小孩子不能玩刀剑，伤了脸就不好了。” “又叫诨号，罚你不许吃凉茶。柑橘，给三少爷端一杯熟水。”二少爷漫不经心的说了句，在长案后坐定，开始选笔。 柑橘答应一声去了。 三少爷啪的把竹剑扔在地上就要撒泼。 “你敢学那妇人样子，日后便不要来我院里了。”二少爷淡淡一句，三少爷秒怂。 小孩子愿意跟大孩子玩。 凉茶叫茶，其实是冰镇的汤，不知道是什么汁水。 小满把四少爷放在椅子上，谢过柑橘，喂四少爷喝。 青柠帮着铺纸，雪梨研磨。 柑橘喂三少爷喝水。 三少爷故意吐到她身上。 柑橘也不恼，三少爷却是恼了，抬脚去踹她。 二少爷专心作画，并未看到。 “妹妹眼生，叫什么名字啊”青柠铺完纸后扎着手来和小满聊天。 “青柠姐姐好，我叫小满，前年才入府，怪不得姐姐看我眼生。”小满笑着回。 青柠明显缷下些防备。 “妹妹是外头釆买的啊！这容貌气度，我还以为是四太太身边亲养大的呢。” 小满只能笑。 三少爷还是想玩耍，又来拉四少爷。 四少爷毕竟也是小孩子，看着菊花图还要很久，屁股也坐不住了。 “咱们玩抢兔子游戏好不好” 小哥俩手牵着手仔细商量了起来。 “抢什么兔子，我没听过这么作耍的方法。” “我告诉你。姐姐们带我玩的。”四少爷用孩子语言颠三倒四的和他介绍了玩法。 三少爷听懂了。 柑橘也听懂了，她们这里没有小兔子，她找了一个不倒翁代替。 怕打扰二少爷作画，几人要去院中。 “日头还有些火热，便在屋中玩吧。”二少爷开口，几人便安心在这里玩。 书房很大，只有两架书和一个长案。 三少爷和四少爷在窗下相向而立。 “准备，开始喽。”小满做号令官。 两人开始踱步。 “鼻子。” “眼睛。” “屁股。” “哈哈哈。”竖起一个耳朵听着的二少爷一个不防，笑出声来，抬头看着两小儿很有契约精神，认真的摸着屁股继续踱步。 他迅速重新铺了纸，给他们画起了小儿玩乐图。 “不倒翁。”小满下了命令，四少爷先一步把不倒翁抱在怀中。 四少爷不服，但没耍赖，反而眼睛晶亮的催小满重新开始。 玩了一刻钟，小满叫停了。 “三少爷，咱们的小肚子渴坏了，先喝点水再玩，这样才能多多的赢。”小满对喘着气的三少爷说。 “好吧。”三少爷其实很累了，此刻顺着台阶跑了下来。 “午饭便在这里用吧，我让人知会大厨房一声。”青柠说。 更漏马上就午时了，快十一点半了。 “不了，四少爷饭后要午睡，睡醒后还要去看五少爷。我带着他明日再来吧。”小满拒绝了。 青柠真心留客是假，送客人离开是真，院中已经有了一个小霸王了，不需要再添一个啦。 小儿玩乐图和秋菊图都未完工。 “四弟明日下午来，我今晚给你画好。” “谢谢二哥。”四少爷道了谢牵着小满的手回家去了。 上午增加了运动量，吃午饭时差点睡着，小星给他换了寝衣，在床上翻了一滚就睡着了。 小星惊奇不已。 小满说了事情的原委，又去四夫人房中详细禀告了一番。 四爷不在，罗嬷嬷陪着她用饭。 “小姐，不必置这个气。只要四爷立起来了，就没人能打压了你。况且你二人夫妻相得，又有四少爷五少爷，她一准是羡慕嫉妒于你。 小满不是说了，二少爷对四少爷很是照拂，并没有亲疏有别，这才是爷们的态度。女眷的重要，但也没那么重要。” “确实。”四太太长舒口气，“要么掌家的…” 话没说完就止住了。 小满拿着几颗金蚕豆的赏钱离了屋子，忽然想起件事，就又求见。 四太太拿着手绢擦手笑着看她。 罗嬷嬷更是笑得止不住：“你才几岁，就如此丢三忘四。” 小满脸上带笑，心中警报连连。 这不是她的家人、朋友。是主子。 “我想给四少爷求一样玩具，能不能用银子做一只小算盘” “要这何用” “我想教四少爷认识数字，他可以拨珠记数。” “你会打算盘”四太太问。 “会些口诀，但只会加数。”小满回。 “可不能教四少爷学这个。”罗嬷嬷急了。 四太太摆了摆手，止住了她。 但她也没立时答应，“回头我问问四爷吧。” 小满回了院子里，躺在床上把玩金蚕豆。 这金蚕豆做的和真的一样。 罗嬷嬷抓了一小把给她，一共有六颗，这最少也值五两银子。 玩累了，也想通了。 虽然她是奴，人家是主。但人家也确实开出了高福利，更何况四少爷心性存善，是个可以依靠的，自己多做一些也是应该，富贵还需险中求，她只能比别人做得更好些，才能在主子身边站得久些。 第二日再去二少爷院里拿秋菊图。 三少爷在，二少爷却不在。 “二哥上学堂去了，一旬后才回来。” 原来昨天是二少爷休沐。 拿着秋菊图返回时，身后跟了个小尾巴，三少爷和他的丫头雅茹。 罗嬷嬷告诉她，四爷同意做算盘了。 小满高兴起来。 罗嬷嬷拍着她的手说：“你是个好的，四太太和我放在心里了，不会亏待你的。” 小满笑了起来，心情舒畅地吃下了这个大饼。 架不住四太太大方，饼是真给，也是真香。 她带着三少爷和四少爷玩游戏的时候，四太太院子里来了客人。 “你知道是什么人吗”小月悄声和她说话。 四少爷正带着三少爷和泥捏大马。 “什么人” “是一个道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