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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平安，这业务倒也对口。 “吴先生，我听包子铺掌柜的说了经过，那天让您担忧费心了，谢谢您。” 吴江摆摆手说：“你一个小娘子，如因寻我，遭了不测。那我可就罪不可赦了。其实出力的是沈大人。我去寻他，他并不推脱，立时就答应帮忙，前几天派人告诉我，恶人抓住了。谢天谢地，不然无论如何，我也是不敢让你出门的。” 吴先生提起这事还心有余悸。 小满没想到还真是沈大人帮的忙。 “那也要多谢沈大人了。” “这也算得上是救命的恩情了，我此次寻你出来，也是想相商一下，看看如何表达一下谢意。” 小满点头：“确是应该，但先生也知道，我见识实在有限，先生可有主意” “我倒是想过。”吴先生顿了一下，耳朵有点发红。 小满愣了一下，她们是说到什么奇怪的事了吗二十好几的大人了，你脸红是几个意思啊！ “白马寺下月十五是建寺之日，寺中会放素斋，要么，我预定一桌素斋，咱们请沈大人吃吃素斋。不过你一个小娘子，虽然还是小孩子，但和两个大男人去逛寺庙，易引人议论，我再邀请一个娘子陪你一起。” 脸已经红成猴子屁股了。 小满用尽全部力气压制住吃到瓜的兴奋，装傻道：“是谁呀先生的亲戚吗，我该如何称呼她呀。” 说完之后，她又怀疑自己是不是表现得有些过分装傻，赶紧从桌子上拿了一块山楂饼塞进嘴里。 吴先生扭捏了一番，还是说了：“我才定的亲事，是我未婚妻子。她叫惠娘，你称呼惠姐姐便好。” 哦哟，原来是让她当电灯泡的。 她一直以为吴先生已经成家了，没想到还是孤家寡人。 “恭喜先生了。”小满道贺。 “从前一心只读圣贤书，家中无三日存粮，别说妻子了，便是连老娘都要养不活。现今日子好过了些，可以养活妻小了，便托红娘说合了一家。” 小满点头，“那便劳烦先生预定素斋，邀请沈大人和惠姐姐了。” 吴先生点头，又给她算起了账。 第二本话本小年前开始售卖，可以说形势一片大好。 当然吴先生的原话更夸张些：颇有京城纸贵之势。 “已经印了三次了，第一次两千册，后面每次一千册。” “ 4千册！” “对，天齐还收集了许多意见，大家伙都想看丹丸杀人案，已经有人提前写了，不是刻印的，是手抄的，结果被骂鱼目混珠。” 得，盗版任何时候都不好防啊！ “你便帮我看看这丹丸杀人案如何下一本写什么”吴先生把话本递给她，上面有五张，面额是五百两的银票，“这银子，我帮你存在另一座银楼了，沈大人说这盈和银楼虽不是全大祁都有分点，但其实是户部私下开设的，不大离京的话，这里也很稳妥。” “对了，他和杨太监也都要了这个银楼的银票。余下的银子，等这批书结算完成再算与你。”吴先生解释了一下。 小满翻看着银票，挣钱是这么容易的事儿吗她都有点不真实之感了。 “下月进香，你多捐些香油钱。”吴先生看着她，如同自己在照镜子一般，他也曾如此惶恐过。 “嗯。”小满点头，以前她不信这些，但现在她想信了。 “对了先生，后面可见过狗子兄弟” “见过的，便是托他们去才大娘子家给你传的信儿。” “也要谢谢这小哥俩，不然我那天就遭毒手了。” “他们在养善堂，不如午时带些吃的送与他们。” “好。”小满点头。翻开话本，专心看了起来。 看了这篇故事，给小满的第一感觉，子期的查案能力增长的好快，可以说非常专业了。无论现场勘验，问询证人，以及推导线索，都展现出了超高能力。 很多地方经常让小满忍不住感叹，子期太厉害了，何以聪慧至此。对他大为敬佩。 小满觉得如果女子看这本话本的话，都会爱上子期的，简直就是智性恋的不二人选。 作为寒窗苦读过十二年的莘莘学子们都知道，自己有一缸的时候，最多能给出一碗。 但很明显，吴先生并没拥有一缸，甚至有没有一碗都有待商榷。 “先生都可以直接进邢部，破大案要案了。”小满看完后评论。 吴先生笑着摆手，“我一介书生，哪有这等本事。是沈大人给我看了一些案宗，以及案件是如何侦破的。还教了我些审问技巧。” 即便永远名落孙山，他日后也能凭此谋个刑名师爷的位置了。 小满轻轻眨了下眼睛，这沈大人如此轻狂，案宗都可以白给人看。 看来是有钱能使鬼推磨。 “你看着可好有没有要改的” “再加个拖累吧，心思纯善，但经常好心办坏事的人。比如这处埋伏暗处准备抓现形时，让他忍不住打个喷嚏，或者是，怕别人真的受伤害，提前暴露，前功尽弃。 要写得轻松些，最好能让人一看到这些桥断便忍不住笑他，骂他。” “骂他” “对，恨比喜欢更长久。这个故事有些沉重，又是学堂里的事，很容易让人把自己想像成其中一员，太过压抑了，会影响再翻看一次的欲望。 最后孙旺虽说给昔日好友报了仇，但迟到的正义不叫正义，那顶多叫真相。”小满想了想说：“对了，可以安排这个拖累的人就是学堂中的学子，因着比别人反应迟钝些，就经常被欺负，破了这个案子后，他勇敢的反抗了欺负他的人。” “甚好，甚妙。容我再修改修改。”吴先生点头，“下一篇写些什么，你可有想法了” 有了一点。以子期自己的视角，醒来时，正在矿山中挖煤，周遭全是人，大多衣衫褴褛，神情枯槁。 在远处有很多手持皮鞭的看守，穷凶极恶地看着他们。 他用拳头砸了砸自己的头，茫然的呢喃了一句：“我为何在这，这又是哪里” 忽然远处传来钟鸣，人群骚动起来，收起工具，往矿山边的一处冒着炊烟的小房子疾走而去。 “吃饭去了，快些，不然一会儿连刷锅水都捞不着了。”子期边上一个瘦得和麻杆一样的人说。 “你叫我”子期指了指自己：“我是谁。” “傻子，你叫傻蛋，快走吧。” “你想写前些年的黑矿山虏人事件” “真有这样的事” “有。”吴先生点头，“大约十年前，山西那边有一处煤矿，矿主为了省些工钱，抓些残的，傻的，扔到矿井里挖矿，还派了人去诱骗别人，十里大山，进去就出不来了，许多人埋骨于此。后来里面一个脚有残疾的人，汇合一个痴傻的人躲进运煤车才逃了出来。报了官，才彻底端了这个恶魔窝。” 小满叹了口气，“会不会太过压抑了” “容我想想。” 小满点头，“我也再想想。” 吴先生从放在身后的青色背包里又拿出一本书。 “小满你看看这个如何” 小满接过翻开来看，这是字画牌的缩小版，简略版。 一页纸上，画着两竖列字画。 左面是图形，右面是相应的字或词。一字一图为一对。 第一页是自然界。 天云雷日月。星霞雨雪风。 第二页是人身体的各个部位。 后面还有器具、动物、庄稼、植物，文具以及日常生活用品。 “先生这是要刊印发行”小满问。 “对。”吴江点头，“天齐看了我给你画的字画牌，他觉得甚好，但是价格对于普通人家来说就贵了，他建议我画小些，图画的简单些，也不用着色，我就画了这一本。” “那这一本书的成本在多少” “3钱银子。” “先生打算往哪里卖” “我大祁开设了数万计的学堂，给八岁的孩童开蒙教学。光是京城一地，便有百多座，这还不算私人开设的私塾。我想着往这些学堂里售卖一些。” “先生定价多少” “4钱。” “多少”小满以为自己听错了。 “只在成本上加一钱，给卖书的人抽头和车马费。” “为何” 这一钱银子，付提成和车马费有些不足。 “近些时日，赚了许多钱财。我便想回报一二。我大祁虽有众多学堂，但学堂里买不起书的孩子大有人在。 先生教学，大多用幼学须知作为启蒙读物，这对大户人家的孩子来说并不难，因为大人可能已经教他们背过了。但对于普通人家的孩子来说，就有点难于理解了。 很多孩子背不下来文章，被先生打手板打怕了，念上一年就辍了学。结果还是大字不识一斗。 有了这个，便可让孩子们学得容易些，即便只学个一两年，只要学会了这本书，不说能写会画，念个家书，读懂告示就不是难事了。” 小满越听越动容。 她郑重起身，行了标标准准的福礼，“先生大义。不知先生计划刊印多少份，我也想出一臂之力。” “快起快起。”吴先生伸手扶她，“这是我一人的功德，便让我一人受了吧。” “好。”小满郑重答应。 “我打算先刻印一万份，以京城为圆点，向中原扩散。再往偏远之地扩散。愿我大祁孩童终有一日，都能读到此书。” “一定能的。” 吴先生还给她画了字画牌，上面彩图，下面是字词。 补足前面没有的，字词也相对难一些的。 瓜果花卉画的非常真实，仿佛摘下来就能吃了。 “这画的也太像了，同真的一样了。先生神技。” “谬赞了。”吴先生笑：“不是我画的，我请了一名画师。” 一听吴先生请画师了，小满便没有心理负担了。她请画师帮她画危险的事情不要做。 以一个小兔子为主人公，在森林里生活，在水边玩耍，不小心掉下去，被乌龟驮了上来，乌龟说，小孩子不能独自在水边玩耍，危险的事情不要做。 小兔子又偷偷点火堆玩火，不小心被崩起的火星烧着了皮毛，被小象用长鼻子喷水灭了火。 小象说，小孩子不能玩火，危险的事情不要做。 小兔子又为了一根胡萝卜，跟着大灰狼走了。被熊叔叔发现，赶跑了大灰狼。 熊叔叔说，小孩子不能吃陌生人给的东西，不能跟陌生人走，危险的事情不要做。 最后，小兔子和另外一只小兔子用木棍打架，另外一只小兔子被打伤了眼睛，被兔子大夫给治好了。 兔子大夫说，小孩子玩耍不要拿东西打对方的脸。危险的事情不要做。 “有趣。”吴先生笑，“我记下了。下月给你。” “谢谢先生。” “不用客气，你说的这些，让我未来的孩儿也用一下便成。” “随您取用。” 小满被未来孩儿带来了灵感。 “先生，您说您画的这个识字本，能不能卖给待嫁女子” “待嫁女子买它作甚”吴先生奇道。 “给书换一个大红色的封皮，上书五个大字，文曲星降世。” 吴先生不解。 “这是一个多么好的嫁妆啊！您可以定价一两。能釆买得起这样嫁妆的人家，嫁的夫婿门弟应是也不差，看到这个，指定比一两银子更开怀。” 小满说渴了，忍不住干咳两声，吴先生立刻给她倒了杯茶。 茶已经凉透了，小满一起子全喝了。 “咱们还可以来个饥饿营销，首先给书编个号，想买指定号的，得加钱。一月最多卖一百本，卖完就没有了。 如果上个月卖得好，下月便少放出二十本，下月再少放五本。两月后，再放两百本，如此反复。这书指定能炒起来。” “编号和话本里图画中暗藏的文字异曲同工。”吴先生学会举一反三了。 小满愣了一下，“您要这么想，倒也不是不行。” “那这个放书坊里卖吗” “不要，放在绣坊或是杂物店都行，总之新婚前的人去哪里釆买嫁妆，便放哪里售卖。” 吴先生懂了。这个他知道。 “还可以多弄几种版本。应对不同阶层的人。现今这本是给普通人家。 里面图案画成彩色的，给更有钱些的人家。 用更好的纸张，更好的颜料，放在好些的木盒子里，卖它个九十九两一本。这是给高门大户准备的。” “高门大户如何会看得上这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