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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荣看着孩子们在水中如此自如，就如同鱼儿一样自由自在的。 渐渐的，竟心生出些羡慕来。 慢慢地离开树下，越往水池走去。 “我能在这里游水吗”秦荣问抱着胳膊站在池边，认真盯着水中的小满，实则他想问，你能教教我，让我也像他们一样吗 “不太行。这个池子太浅了，容易撞到脚趾。撞到了指甲会翻起来，那可太疼了。”小满指着池中的水说。这水已快接近地面了，也就一米四、五的样子，她怕秦荣想学，万一受点伤，那二太太不来吃了她。到时候估计又会怪四太太。 遂说得严重些。 秦荣摸着腰下挂着的玉佩想着心事。 柑橘来了，“二少爷，车已备好，再不走就晚了。” 秦荣点了点头和小满告别。 秦苙停下来，横穿了两条跑道，趴在岸边和二哥告别。 “二哥，我给你写信的话，你要早点回我啊。”秦苙嘱咐。 秦荣蹲下来摸摸他的头，郑重应下了。 游完上了岸，每人裹着一张大大的布巾往前院去。 小满只披着外衣，芸娘帮着孩子们收拾好，再把他们送出院子，交给家长。 小满洗好澡，便往后门赶。 狗子已经等了一会儿了。 直接递了一张纸给她。 小满一看，心下平衡，终于不是她一个人写的字不好看了。什么你说是和一个小孩子比的，那不管。 上面抄录了两个市场的价格。 一个是相国寺下面的市场，这里离南城门近些，许多大宗的菜蔬肉蛋都会在这里发售，新鲜又便宜。 另一个便是那旧货市场里东西的价格了。 “你是什么时辰到这里的”小满看着他记的是，菠菜10筐共5文钱。米糠10麻袋共3文钱。 全都是大宗商品，这显然不是零售的市场，不可能开得很晚。 “卯时二刻去的。那个时节，市场就满了，在小河堤旁，绵延数十里远。”狗子答。 数十里，想抄下这些物价，就都得走一遭。 “累坏了吧”小满问。 狗子摇头，露出好几颗牙齿：“一点也不累。” 小满看他的鞋底都磨得薄了些。 “你找个机灵记性好的，随你一起去，你们两个分别从两面往中间问，汇合了，也就得了。能省一半的功夫。还有，就是多少可以采买一些，不然光问不买，恐遭人记恨。” “可是买来做什么”狗子说：“那处不单卖，一买就是一大堆。吴先生家也吃用不完。” “如果我猜的是对的，这处的东西，比在城里便宜许多吧。” “应是的。来这里买东西的，有些是大户人家负责采买的管事，有些就是普通老百姓，买上后拿到别处去卖。”狗子想了想说。 “你们不是有好些人嘛，你多跑两日市场，再找个零卖的小市，观察上几日，看缺什么，或是什么利润高，你早上采买上，下午把摊子摆在小市里。让别人帮你看着，这样还可以多挣些钱。” 狗子眼睛一亮。 不说别的，单说那米糠，有的人买来是喂牲口的，但是他哥时常会买，煮糊糊粥的时候洒些在里面，这样粥看起来就稠了。 他哥时常吃这样的粥，把养善堂发的饭全给他吃。如果哪一日，哥哥手中没钱了，便是连这样的粥都吃不起了。 他哥买时花费的是多少银钱，他不记得了，但指定比好几麻袋一起买要贵上许多。 “我试试。”狗子点头，许多想法已经在心头环绕了。 “试吧，你们早上雇车去，正好拉了东西回来。这样所有的成本都能降下不少。” “日日都要记录”狗子以为最多问上几天就可以了。 “对，日日都要。”小满点头，两个方框中间一直空着呢，就写这个吧。反正空着也是白空着。 “好。”狗子点头，继续说起他今天得到的消息。 “相国寺有位傲润大师，闭关三载，前几日出了关。许多达官显贵请他开光法器。听说他只给两串手串开了光。一串碧玺，一串翡翠的，一公一母。单这两件，便用尽了大师三年里积攒的气运。大师便不再接待凡客，说是已经四海云游云了。” 小满心中一震，这也太巧了吧。她如芒刺背，小心地把袖子拉低了些。 她带的这串，应该就是那串开过光的碧玺手串吧，一时间不知道是惶恐于这件东西的价值，还是好奇，这玩意还分公母。 但是想到这是大师闭关得来的三年气运，这会儿让她摘下来，她舍不得。 “姐，今日寻人的话，有一位小姐，从济南府来的，说是来寻多年前进京赶考的爹。”狗子形容了女子和她爹的样貌。女子本家贫，后来娘舅发达了，提携了一下她娘亲，她家便也颇过得的。 她到了适婚的年龄了，她娘亲便让她上京来寻寻父亲。 最好是活要见人，死要知道埋其所。 今日吃的小吃是门钉肉饼。 “比烧饼小些，但是厚很多，外皮非常薄，两面煎得金黄。里面满满的全是肉馅，是牛肉和鸡肉混合与大葱一起调制的，里面放了些胡麻椒，香辣香辣的。在冬日里吃上一个，迎着北风走十里都不会冷，张嘴说话的时候，口中都有余香。”狗子形容。 那是很香了。 “为什么叫门钉肉饼啊” “和城门上的门钉一样大。老板就取了这个名儿。” 小满点头。 另一个小吃是炸签子。 “细小的竹签子上裹上面糊，放到油锅里炸一下，1文钱20串，吃不到什么，但是上面有油有面糊，虽说少，好歹能香香嘴。” 小满点头，详细问了地址。 其它的消息就和昨日的大差不差了，都很平淡，竟然挑不出一个可以放在头条吸引眼球的。 小满给他结了信息费。 她从荷包里掏出三四块碎银子。 “这里有6两银子左右。你拿去做本金吧。” 狗子不收，“姐，吴先生有给我月钱，我哥都给我攒着呢。再加上这些时日你给我的，够了，就算是倒卖些大宗的东西，也尽够了。” “拿着吧，初开始做生意，钱多些，人也粗气些。万一遇到合适的买卖，因为缺银钱做不成，那多懊恼。再说了，手里有钱，眼界也能放得更宽些，同样的功夫，能挣更多的钱，就合账些。功夫也是钱。” “好。”狗子重重点头：“那谢谢姐了，等我挣了钱，我给你分成。”
